第67章 湘姨娘

方氏開始問話了：“她是不是一直在為你們村裡的人看病？”

王嬸再次點頭。

“那她可有說過自己的醫術是怎麼來的嗎？”

王嬸想了一會，搖搖頭。

姜月眠在心裡冷笑，她自然不可能暴露。

“你們有聽說過或者是看見過有人找過她嗎？”

“沒有，”王嬸出聲，“大小姐她……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除了有時會有村裡的人到她家看病外。

“那既然如此，你們就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她的來歷、懷疑她的醫術嗎？就敢如此放心。”

王嬸搖頭，“沒有，我們那不過是個小山村，有人治病就該感恩戴德了。”

方氏：“……”

一雙眼緊盯王嬸，把王嬸嚇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難不成是自己說錯了惹了她不悅？可是她說的都是真的。小山村窮鄉僻壤的，都沒有多少人願意留下來，更別說大夫了，直到姜月眠的出現，，大家都愛親切的稱呼她一聲小姜。

只是沒想到平日裡跟大家相處起來毫無拘束、落落大方的小姜會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她好像聽說，現在還是什麼楚王妃。

“你可曾聽說過她是否有個師父？”

“沒有。”

姜丞相不耐煩了：“磨磨蹭蹭的，你到底是想問些什麼？”

“老爺，你先別急，有些事情還得問清楚。”

安撫姜丞相後，她繼續問道：“也就是說當你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會醫術的嗎？”

王嬸繼續點頭。

“那你覺得她的醫術怎麼樣？”

王嬸聞言，有些苦惱的說道：“我沒有讀過多少書，也不認識幾個大字，但是我們那的人都說醫術高超，是個活神仙。自從姜小姐來到我們小山村，我們那的村民們不管是誰有個大毛病小毛病的，姜小姐全都能治好。”

說到後面，她語氣稍顯幾分激動，但是想到姜小姐好像是被家裡人拋棄的，又感到幾分侷促尷尬。

“那你跟她相處的過程中，你覺得她的性子如何？”

王嬸瞟了一眼姜月眠，卻見姜月眠並無太大反應，這個問題與前面的實在毫不相關，她只能說道：“姜小姐性子很好，沒有絲毫架子，跟大家都相處得挺好的。”

方氏：“……”怎麼回事，盡是稱讚的話。

“你覺得她膽小嗎？”

“膽小？怎麼會？”

王嬸頓時脫口而出，姜小姐治起病來，開刀、扎針，那是什麼都有，有時面對著村民冒著血的窟窿大傷口，他們都不敢多看一眼，姜小姐卻能面不改色，有時候他們都還在私下談論過，不愧是大夫，這膽子就是比他們這些人大。

只是在看到方氏臉上驟然浮現的笑容時，王嬸有些惴惴不安。一方面，她不得不聽從方氏的吩咐，但是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因此而害了姜小姐。

“那好，我最後一個問題。”

方氏面上笑道：“從你個人來看，你覺得她是怎樣學會的醫術，這樣的醫術需要多長時間？。”

到了此處，姜月眠也算是明白方氏的心思了，她腦海中瘋狂轉動。

王嬸深思，遲疑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應……應該是自學……或者有人教的吧，至於需要多長時間，可能需要好幾年吧。”

終於，方氏問完話後，“以上的話想必你們都聽到了吧。月眠，你可承認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姜丞相：“自然，但這又能說明什麼？”

姜月眠：“當然。”

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王嬸的確說的都是真話，只是端看他人怎麼想的了。

顯然，方氏就是這樣的人。

方氏對上他的視線：“下面，就是我要說的話了、”

“眾所周知，我們丞相府的大小姐姜月眠自小就是個膽小怯懦之人，雖然我這麼說的確不好聽，但是事到如今，沒辦法，這一點，海棠你可承認？”

海棠不語，但這反應落到方氏眼中，也自有一番說辭：“我想這一點大家都是默許了的，老爺應該也很清楚。”

姜丞相頷首，他怎麼會不清楚呢，他就是慣討厭姜月眠這一點，實在是懦弱的不像他丞相的女兒，性子一點都不隨他。

“我倒是也知道這一點，不過人嘛，又不是一成不變的，有些許變化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方氏剛準備開口，只聽遠遠傳來一道女聲，眾人循聲望去，是一位美婦人遙遙行近，頭上的珠釵隨著她的步伐發出清脆的響聲。

走得近了，美婦盈盈福身：“妾身見過老爺、方姐姐。”

“你怎麼來了？”

姜丞相看著眼前的湘姨娘，有些疑惑，她平日裡不是從不愛出門的嗎？

方氏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很快又換上笑容：“湘妹妹怎麼來了，既然身子骨弱，還是少出門的好。”

湘姨娘看到方氏嘴臉，心裡卻是止不住的冷笑，她居然還有臉說這事，姜丞相眼盲心也盲，看不穿方氏的真面目，但她卻是實實在在的瞭解方氏為人。她的孩子就是被她害死的。

想到此處，湘姨娘的手不覺撫上自己的腹部，本來這裡是有一個孩子的……

姜丞相瞧見了她的動作，但只是嘆息一聲：“你身子還沒完全康復，還是好好待在屋裡。”

“妾身是聽說大廳這邊似乎是出了什麼事，一時好奇，便想著過來瞧瞧，倒是沒料到，居然會是這事。”

湘姨娘轉移話題，倒是把眾人的注意力全都拉了回來。

她走向姜月眠，卻被玄夏攔下，還是姜月眠示意玄夏讓開。美目流轉間，笑道：“這就是大小姐吧，哎喲，喊錯了，現在應該是楚王妃了，沒想到五年不見，楚王妃出落得越發水靈標緻了，眉眼間長得也更像蕭姐姐。”

望著突然冒出來的湘姨娘，面對對方的示好，姜月眠不動聲色，湘姨娘，印象中也是有這號人物的，不過她似乎心腸不壞，在原主還在府時，也沒做過什麼壞事，但是跟原主還有蕭氏的關係也沒這般親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