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居然是海棠？

不知他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點，有些逃避似的躲開了姜月眠的視線。

“哎呀，當初送你離開，也是迫不得已的舉動，為了你父親、為了丞相府，屬實是委屈你了，不過——據我瞭解到的，月眠你在府裡時，似乎從未聽說你會醫術這事。”

她話音突的一轉，重音說道，叫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後半句話上。

她一雙眼盯著姜月眠，卻把躲在姜月眠身後的姜月眠嚇得又往後面縮了縮，身子在微不可見的顫抖，緊挨著她的姜月眠自然感受到了，手護在姜月安腦袋上，輕輕的拍了拍。

“……”

“哎喲，你這個死鬼。”

“怎麼樣，還是我更能讓你滿意吧，比起那個老東西來。”

姜月安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中閃現過一些斷斷續續的話語，像是一男一女，再回想，卻是一陣疼痛，捂著自己的腦袋哼哼唧唧。

姜月眠暫時不再理會其他人，在玄夏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就讓她把姜月安先帶回合歡苑。

玄夏聞言照做，只是走的時候還是不放心的看了看這邊，最終還是儘快帶姜月安回去要緊。

她前腳剛走，後腳遠處樹葉再次輕微晃動，一道身影向著相同的方向駛去。

在她離開到回來的這段時間內，沒有一個人再說話。姜月眠也無心拉扯。

待從玄夏那確認姜月安身邊有人守著的時候，才放下心來。

不過，玄夏疑惑，沒想到他居然會在。

……

原本還心虛偏過頭的姜丞相，此時也挺直了腰板，凝視著她：“說，你是從哪來的？我的大女兒我瞭解，她從來不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姜月眠簡直都被這人的無恥氣笑了：“瞭解？亂七八糟？你還有臉說這話？”

“閉嘴！你居然敢對你父親這般大不敬！”

“父親？你不是說我不是真正的姜月眠，不是你女兒嗎？”

姜月眠很清楚原主是蕭氏和姜丞相的親生女兒，這一點從面容上來看毋庸置疑。

可惜或許在他們看來，一通胡攪蠻纏下，說不準死死地認為是哪來長得幾分相似的人冒充的。

眼看雙方劍拔弩張，姜月眠氣定神閒，然而姜丞相已經氣得面色通紅，方氏連忙說道：“不如這樣吧，既然月眠想要證據，我們就聽聽他們怎麼說？”

他們？姜月眠敏銳的抓住這個詞，難不成除了王嬸還有其他人？

方氏轉向王嬸：“王嬸，不如你來說說吧。”

王嬸跪在地上許久，腿早就麻了，但是看大廳裡的氣氛，她也不敢隨意插話。當下，被方氏點到，她眼睛閃了閃：“說，說什麼？”

方氏溫柔一笑：“想來是你太過緊張，忘了要說些什麼，既然這樣，那我問你答，即可，記住，不要隨便亂說話。”

她的語氣溫和，態度和緩，但是落到王嬸耳中，卻是滿帶威脅之意。

王嬸身子一抖，低下頭連連道是。

落到姜月眠眼中，頓時疑竇叢生。她靜靜地站在那，想要聽聽方氏是打算做什麼。

“月眠是五年前到你們的小山村的，是不是？”

“是……是。”

“那她是一開始就會醫嗎？”

王嬸抬頭飛快看了姜月眠一眼，“這、這個我也不知道。”

“嗯？”

“我、我、我想起來了，會會會，小姜……姜小姐的確是一到村子就開始採草藥，但是……並沒有治病救人。”

王嬸說的都是實話，當初姜月眠醒來後，發現自己到了小山村，一開始就只是靠去山上採賣草藥為生，後來時間一長，才慢慢顯出自己的本領。

“姜夫人、父親你們都聽到了，這好像並不能說明什麼。”

姜月眠饒有意味的問道。

方氏一雙眼緊盯王嬸，把王嬸嚇得止不住的顫抖。

“那你該如何解釋你會醫術這事？”

問話的是姜丞相。

“我為什麼要解釋，如果不是我有自保的本事，怕是早就死了。”

雙方各執一詞，毫不退讓。

方氏招手道：“既然你還是不肯承認，你身邊人的話，你總不會還嘴硬吧。”

只見隨著她的手勢，原本在姜月眠身後的海棠慢慢走了出來，出現在眾人眼前。

玄夏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海棠，只是她默默低著頭，叫人看不清神情。

玄夏堅定地站在姜月眠跟前，不管怎樣，她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王妃！

“海棠，居然是你？”

姜月眠懷疑的語氣傳來，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波動，叫人無法猜測她此時的想法。

她話音一轉，卻是提起別人：“王嬸好歹遠道而來，也算是丞相府的客人，還是先讓她站起來吧。”

方氏眼中劃過一絲不屑，就憑一個村婦，哪配得上她堂堂丞相府的客人。

不過她還是虛偽的笑道：“是我糊塗了，那你還是先起身吧。”

她說著話，但是一雙手並沒有要扶的意思，最後還是姜月眠示意了玄夏，將她扶起身。

王嬸向她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捶著腿，跪久了，她的雙腿都有些麻木，但是她不敢插話，只得默默忍受。還是小姜、不對，姜小姐主動開口。

真沒想到，原來在小山村裡為村民們看病治病的小姜居然會是丞相府的女兒，只是想到自己來到此處的原因，王嬸歉疚的垂下眼皮。

方氏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她就說，她還不信不過區區一個丫鬟能敵得過她，到頭來，還不是得聽她的吩咐。

海棠倏地跪下，“小姐，對不起。”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你這話就問得有些奇怪了，海棠不過是一個丫鬟，她不過是想要為她真正的主子站出來說話，五年來日日夜夜祈禱自家小姐能夠早日歸家，誰知道回來的只是一個冒牌貨，可憐她一直跟在你身邊擔心害怕，我也是憐憫海棠，給她一個站出來說實話的機會。”

說著，她望向海棠：“海棠，你不用擔心，儘管把你心裡的話說出來，有老爺和我在，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