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除了他，還能有誰？”

“散仙人算的結果如何？”

“算出來說……說……說月眠是天上的災星轉世，註定會剋死身邊親近的人。”

方氏面帶猶豫道，在姜丞相看不到的角落裡，眼中卻滿是惡毒之色。

散仙人是近兩年來在京城小有聲名的一個神運算元，有不少人找過他算命，絕大部分都是驗證了的，甚至在他所知道的人中，有幾個是朝廷官員。

姜丞相眉頭皺成一團，陷入深思。

方氏見狀，又在他耳邊似不經意提了句，“老爺，你不覺得月眠的變化很大嗎？”

是啊，從前的姜月眠膽小懦弱，他看到她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就來氣，更別提會什麼治病救人。

“若是她在外自己有所成長呢？”

姜丞相臉色訕訕嘴硬道。

“老爺，你想想不過短短五年，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除非……”

“夫人的意思是……”

兩人相視，心中不約而同地有了一個想法。

……

姜月眠剛回到王府，卸下身上的繁複飾品，換了身便裝，就聽到季白過來請見，說是她要求打造的器材，鐵匠鋪已經全部打造好了，問是要給她送過來，還是自己去拿。

姜月眠想了想，決定自己去拿。

“我自己去拿，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好當場就提出來。”

“那我跟王妃一起去。”

想當初，他在拿到圖紙的時候，就覺得驚為天人，這麼精密的儀器，王妃是怎麼想得到的？

他想去先睹為快。

“鐵匠鋪是在城北？”

“對。”

兩人坐上馬車，季白與車伕在馬車外。

“對了，季白，你要的穴點陣圖，我已經畫好了。”

“真的？季白多謝王妃了”。

在車外的季白聞言，眼前一亮。

他一直對這方面很感興趣，可惜有關於人體穴位的書籍實在不多，一直不得其法。

剛到城北街道，馬車便停了下來。

“怎麼了？”

姜月眠掀開車簾，探出頭問道。

“王妃，前面有許多老百姓，馬車實在是進不去。”

車伕回道。

姜月眠命車伕將馬車停到路一側，下了馬車，只見到巷子裡不斷有老百姓湧入。

“快點，散仙人難得今日出手算一算卦。”

“散仙人難得一算呀。”

“是啊，去晚了可就沒有地方了。”

“那還不趕緊，能看到散仙人算卦，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不知道今日誰能有這個榮幸被散仙人選中。”

聽到這些百姓所言，姜月眠嘴唇緊抿，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散仙人是吧，就是那個算出她是災星命格的散仙人，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在這遇見了。

“我倒是挺好奇散仙人真有如此之靈嗎，季白公子可有興趣隨本王妃一同去見識見識散仙人的廬山真面目。”

她轉頭對身旁的季白道，眼底全是譏諷。

季白愣怔一瞬，反應過來。

“王妃有請，季白卻之不恭。”

他拱手一禮，輕聲道。

散仙人他也聽說過，不過最近的京城有關於王妃的流言，似乎就是這傢伙算出來，可把在府裡的赤影給氣壞了。

赤影表示，他前腳方才稱讚王妃是王府的福星，後腳就有散仙人算出王妃是災星命格的事，弄得他又氣又尷尬。

想到赤影在王府裡氣得跳腳的樣子，季白不覺搖頭輕笑。

姜月眠命車伕守著馬車，就在此地等候著。

兩人抬腳向人多的地方走去。

進了巷子，再往前走一小段距離，左拐，入眼的是一處宅子。

大門敞開著，百姓正是從這進去。裡面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擁擠著，你爭我搶，不斷地想要往前拱。正前方是一間空曠的屋子，但無論每個人怎麼擠，都只是僅限於空地前方，沒有人進到屋裡去。

姜月眠和季白兩人找了處僻靜的角落，靜靜站著。

身旁的一名大娘看到他們兩人，忽地開口道，“姑娘，你們也是想讓散仙人算卦的吧？”

“大娘何出此言？”

姜月眠不疾不徐道。

“來這的人，哪個不是想讓散仙人算上一卦的，若是能測出吉凶禍福的，那可不得多拜拜。”

“這散仙人真有如此厲害的本事？”

姜月眠滿臉好奇和不信。

見她這副樣子，大娘不幹了。

“你可別不信，凡是來找散仙人算過的，那就沒有不靈驗的。”

“也有不少富貴人家、朝廷官員的都想來算上一卦，可惜呀，散仙人哪是能輕易出手的，這種事，算多了會觸怒神靈的，所以能親眼看到散仙人出手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們的衣服款式雖然簡單，但這料子我一看就知道不便宜，想來也是哪戶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吧。”

“大娘好眼光。”

姜月眠抽抽嘴角，硬著頭皮道。

“那是，我什麼沒見過，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來。”

大娘得意洋洋道。

聞言，大娘悄悄瞄了四周一眼，手背貼在嘴邊，靠近姜月眠，低聲道，“我悄悄告訴你。”

姜月眠順從地低下身子，側耳傾聽。

見狀，季白微不可見地移了兩步，目光望向前方，耳朵卻凝神聽著。

“你知道丞相府不？”

“他家有個大小姐，叫什麼來著，我想想，對了，姜月眠，現在應該說是楚王妃，嘖嘖。”

大娘說著，嘖嘖兩聲，一副嫌棄的模樣。

姜月眠沒想到吃瓜，居然還吃到自己身上了。

餘光瞥見季白偷偷樂呵的模樣，剜了他一眼。

“大娘這可是對楚王妃不滿？”

何止是不滿，那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之前丞相府找了散仙人算過那位大小姐的命，你知道算出來是什麼不？”

“是什麼？”

姜月眠裝作好奇，眼裡滿是不解。

她這副樣子滿足了大娘講故事的虛榮心，大娘清清嗓子，全身上下都被調動起來了，動作誇張道，“災星，那可是個災星。”

“啊？”

姜月眠也極為配合，大吃一驚。

季白看著自家王妃的模樣，心裡笑翻了，大娘，你知不知道你說的人就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