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妃。”

解決完一件事,俞非晚心頭落地,一飲而盡杯中的茶水。

“那俞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將軍府嗎?”

“不用了,我就在這下。”

俞非晚下了馬車,姜月眠令車伕繼續揚鞭起程回王府。

……

俞非晚轉過兩個街角,那裡赫然停著將軍府的馬車。

馬車內正坐著俞老夫人和俞夫人,一人神態緊張,另一人倒是不在意的模樣。

看見俞非晚回來,俞夫人急忙拉過她,一連串地問道。

“怎麼樣?楚王妃可有辦法?可同意了?”

俞夫人面上焦急。

這事還是她跟女兒商量的,想要求求王妃看看能否醫治她家老夫人。

“若是不能,咱們也不能勉強人家。”俞老夫人倒是想得很開,她總不能硬逼著人家吧?

卻聽俞非晚十分歡快道,“王妃有辦法,而且也同意醫治祖母了。”

俞非晚心頭高興,眼睛笑眯眯的,也顧不上母親抓得自己手臂疼痛了。

“真的?”

俞夫人又驚又喜,心裡又有些疑慮,轉過頭問身邊的俞老夫人。

“母親,你對楚王妃瞭解多少。在丞相府時,我也從沒聽說過她會醫術。”

“楚王妃……”

“我只知道也是個可憐的人吶。”俞老夫人眼神定格在馬車一處,輕聲呢喃。

“小時候我也見過她,性格上……”,俞老夫人措辭一番。“與今日實在不同,而且姜老夫人一家似乎對她並不喜。”

她對姜老夫人的為人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自己這些年慢慢減少了與姜府的往來,具體情況並不是很瞭解。

“但的確是從未聽說過她會醫術這事,或許這孩子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地方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她們又何必在意這一點呢。

“對了,晚兒,那楚王妃可有提出什麼條件?”

楚王妃會這般輕易地答應嗎,不求回報?

俞老夫人壓低嗓音,一字一句地問道。

聞言,俞夫人也反應過來,方才她沉浸在喜悅之中,竟是忘了或許會有條件這回事。

“倒的確有這事,但是很奇怪。”

俞非晚摸摸自己的腦袋,有些想不通。

“一開始我懇求王妃時,王妃的確是問我用什麼來報答她。”

“那你怎麼說?”

聽到女兒這麼說,俞夫人身子一震,不會答應了什麼苛刻的條件吧?

“王妃並沒有要求我做什麼,她好像只是在……在……”

“在什麼呀?你這孩子怎麼何時說話變得吞吞吐吐了?”

俞夫人一拍她的腦門,兩眼瞪著女兒。

俞非晚低下頭,不好意思道,“只是在逗我一般。”

“逗你?”

俞夫人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不上不下,氣得又給了她腦袋一巴掌。

“哎喲,”俞非晚捂著腦袋,慘叫一聲。

“別裝了,你是我生的,我還不瞭解你嗎?”

將她手拿開,俞夫人沒好氣道,再說,她也沒用多大力。

“嘿嘿。”俞非晚眉毛一彎,一副傻笑模樣。

“你的意思是王妃並沒有提任何條件?”

俞老夫人眼底浮起詫色,不可置信。

“對。”

俞老夫人深思,所以是她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罷了,雖說王妃沒有任何要求,但我們也不能忘了人家的恩情,只說今日是她救了我,我們就不能忘恩負義。”

“這是自然。”

“那晚兒,王妃可有說什麼時候為你祖母醫治。”

俞夫人又問道。

“王妃只讓我們尋個空閒時間給楚王府遞帖子便是。”

俞非晚搖搖頭,回道。

“那這事就交給我來安排。”俞夫人最後一錘定音。

——

這頭回到丞相府的方氏立馬不耽擱,去見了姜丞相。

“夫人,你說的可是真的?”

姜丞相大驚失色,瞳孔一震,猛地拍桌而起。

“妾身哪敢騙你呢,這事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

方氏至今也不敢相信。

姜月眠強出頭時,她還在心裡幸災樂禍,若是俞老夫人出事了,還可以把罪扣到她頭上,那麼,姜月眠只能以死謝罪。然而,現實卻恰恰相反,俞老夫人真的被她救活了。

姜丞相心思百轉,突然想起回門的那天,姜月眠說姜月安被人下藥之事,以此為藉口,帶走了姜月安。

當時她說的什麼來著,是她身旁的婢女看出來的。

現在想想,若是那婢女真的會醫,楚王殿下何不把人留在自己身邊,反倒是送給了姜月眠。

所以,是姜月眠自己本身會醫,自己診出來的?

姜丞相面色忽地大變,他這個女兒,竟是有幾分本事的。

“老爺,你說現在月眠與我們離了心,又有這般本事,會不會……”

她上前一步,捂著自己的心口,佯裝擔心,幽幽道。

聞言,姜丞相細想一番,若是她能治好楚王殿下……

但自己又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連宮裡的太醫都治不好的,她怎麼可能做到?

“怕不是在外的時候學過幾招,拿來唬人的。”

要他承認是他看走了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對了,我還沒問你,流言的事,是怎麼回事?”

突然,姜丞相眼神凌厲,皺著眉問道。

災星一說,不過是母親厭惡姜月眠母女三人,為了趕走姜月眠的說法,在他看來,他這個大女兒實在是毫無亮點,可有可無,為了讓母親順心,他自是沒有道理違逆母親。

但他無意間卻聽到朝中官員在背後議論紛紛,這才知道京城不知何時傳起了此等流言。

聽到姜丞相這般責問,方氏心頭一驚,面上卻傷心澀然。

“老爺可是在怪妾身?老爺整天忙於政事,無暇顧及府內,哪裡知道……母親說她鬧心慌,晚上總做噩夢,覺得是……是月眠那孩子帶來的。”

眼圈微微一紅,楚楚道。

見她這般模樣,姜丞相哪裡還忍心說重話,擁過方氏靠在自己懷裡,抬手為她擦淚。

方氏順從地倚在他懷裡。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了解具體情況,是我疏忽你了。”

“母親不放心,自己去找散仙人說要算算,”她繼續道。

“散仙人?可是住在城北的散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