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這次是難得地睡了個好覺,舒服得想要賴床。

這次可是沒什麼奇奇怪怪的夢境來嚇他,當他換個姿勢睡覺的時候,這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明明是很安靜的地下二層,怎麼會這麼嘈雜?

有來回跑動聲,也有緊張的心跳聲,更多的是遠處別人的竊竊私語。

“那人是誰啊!竟然會有這麼美的執法者看護著!”

“別問,我們來這是出一份力的,可不是來看人談戀愛的!”

“什麼?那種就是談戀愛?在這種情況下?”

“不然呢?一個女的,抱著一個男的頭放在腿上,我可看過東洋區那邊的影像的,這叫......叫膝枕!”

“可那女的是個執法者哎!最少是三次進化那種!”

“聽說覺醒者玩得最花了!”

“那......那個男的好像就是個少年吧!那執法者竟然下得去手?”

“別問,問就是覺醒者和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他們的想法我們不明白!”

周邊的對話直接聽的陸鳴直皺眉頭,這種邪教徒屠殺的情況下,還有人談情說愛?

他還以為自己身在夢中,想要翻個身,竟然在臉上感覺到了軟軟的觸感,鼻尖中的那抹女子清香,未免也太濃了些。

他小心翼翼地張開眼縫,隨即看到陳霜那絕美的臉。

“那個......我聽到有人說覺醒者玩得花,該不會是說的你?”

陳霜面無表情,低頭看著膝上的陸鳴,認真道:“你說的遠處兩人的交談?準確地說你也是覺醒者,說的是我們兩!”

“你要是願意,還可以裝睡一下”她抬起左手來,看了看錶,說道:“恩,還有十分鐘的時間,你就聽不到了!”

陸鳴猛然直起身子,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睡前的房間之中,而是在一棟寫字樓的頂樓之內。

這裡視野開闊,而自己躺著的地方,是一張沙發。

遠處議論自己的人在相鄰的大樓,正透過窗戶看著陸鳴兩人,他們在見到陸鳴甦醒之後,又把頭縮了回去。

他們手中緊握槍支,雖像是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但還是用眼睛不斷偷瞄著這邊。

“這,你給我下藥了?我竟然沒有半點察覺被移動過!”

陸鳴驚疑地打量著周圍,他透過窗戶看到了樓下那些用車輛雜物構建出來的防線,在自己不遠處,陸鳴還看到一把造型誇張的狙擊槍,和一把衝鋒槍。

“不是,是你睡得太死,帶你出來根本沒有特殊手段,直接把你帶出來的!”陳霜說著,拎起衝鋒槍就丟到陸鳴懷中。

陸鳴把槍順手接過,腦袋還是懵的。

“這是要幹嘛?”

“你不是同我一樣,能用異能附著子彈之上,還用過槍麼?等下你用得到,這可比用冷兵器用得順手!”

陳霜起身單手擦拭起狙擊槍來,繼續道:“這也能讓你有些參與感。”

陸鳴目光中露出一絲狐疑,“我可是沒記得我跟你提過這事的!”

“我們廳長有種異能,能看到別人經歷過是事情,你是噬潛進化天賦的事,也是他透過劉媚確定的,自然我也就知道!”

陸鳴此時清醒不少,但聽到這話,眉頭皺了一下。

她用的是確定一詞?

那就是之前還有人向護衛廳,提過自己的事情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陸鳴覺得陳霜在擦槍的時候,還會偷瞄自己,而那眼神中,他竟然讀出些憐憫的意味。

陸鳴趕忙搖了搖頭,讓腦海中的散發出的思維快速消散,開口的破這裡的氣氛。

“陳長官,你說的十分鐘後就聽不到對面樓層的交談,這是什麼意思?”

陳霜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手錶,徑直站起身來,把狙擊槍駕在窗邊。

“時間到了!”

周圍慌亂的聲音傳入耳中,是那些說著要出一份力的普通人。

他們手中拿好武器,緊張地望著對面,似乎是看到什麼可怕的事物,眼睛大睜,身子顫抖著,短短一瞬間,汗水止不住地流下。

陸鳴也看向窗外,一群黑袍人快速地奔跑在高樓之間,向著這邊衝來,是那些邪教徒。

在他眼中白晝和黑夜沒多大差別,這才發現,此時已經是到了黑夜,現在也是邪教徒總攻護衛軍防線的時刻。

“我睡了多久?”

陸鳴捏緊手中的槍,湊到陳霜旁邊。

陳霜已經開出第一槍。

幾乎在槍響的一瞬間,遠處一位邪教徒就腹部中彈,皮肉消失,露出森然的脊椎骨,隨後掉落高樓。

邪教徒們趕忙隱入建築中,陳霜重新瞄準後,這才說道:“我沒算,不過你現在可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