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如何破陣?”嶽是非很開心,但也算意料之中,拖了這麼久才進來,只能說明要想進這個奇門陣也不容易,必須得研究出一點門道才進得來,所以現在他出現在這,已經能說明點什麼了。
丁山道人點點頭,他知道嶽是非失望沒把李鴻興帶進來,這些資訊都是嶽是非剛才傳達給他的,所以他連忙解釋道:“非哥,我去找了李鴻興,他說此地的事已經有些超出控制,他要去見天人,請他們來相助。”
“天人?”嶽是非知道有天人到了馬盤古鎮,但一直沒機會相見,甚至有點不明敵友的狀態,也是這些傢伙不分青紅皂白的毀了鬼市。
可是他們既然畏懼凶煞,與嶽是非在某些方面還是可以合作的。
相比玄門,佛門確實與天人打交道更多,既然李鴻興願意去出這個面,倒也是件好事,希望他能趕得上把天人尋來,現在的情況就是能多一個幫手,都是件好事。
“此陣該如何破?你且說說?”
山羊鬍在旁聽著,他是第一次見丁山道人,按嶽是非的說法,丁山道人是個奇門造詣極高的存在。言語之間,說的比他厲害,他心裡就有些不服。
像是這個陣法,他也觀察了不短的時間,可就是沒找到如何破解。丁山道人看著比他還年輕,就有意考一考他。
丁山道人不知道山羊鬍是誰,但既然有人問,他便回答道:“傳統的遁甲,以二十四節氣來劃分格局,二十四節氣,一節有三元,一元五日,這是奇門演算法的基礎。”
他頓了頓,接著解釋道:“但是,在古書裡,提到過另一種演算法,按一年八個節氣來起格局,所以格局更少,但是每一局更精。”
“八個節氣?胡說八道。”山羊鬍立馬錶示出不滿來,怒道:“都說奇門遇到張子房才刪減為一十八局,怎麼到了你這裡,還有八個節氣的?”
丁山道人不明白,怎麼剛來,這人就對他有那麼大敵意。就好像故意針對他似地,不過看在嶽是非面子上,他也沒說什麼,只是繼續解釋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西漢的落下閎?”
山羊鬍搖搖頭,他是真沒聽說過這個名稱。
“落下閎最早將二十四節氣納入太初曆,在他之前的春秋戰國時,曾以八個節氣為準,但在那時的遁甲局中,就曾以八個節氣設局。”
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解釋,山羊鬍更是不滿:“我們奇門遁甲的祖師是東漢末年,與諸葛武侯同時期的人,怎麼春秋戰國就有奇門局?我看你就是胡說。”
丁山道人苦笑著道:“要這麼說也不算錯,但是在更早之時,像是大六壬之法早已留存。我所看到的說法,是在春秋戰國時,已經有類似推演的奇門格局,我在古書上所見,與眼前這個陣法極為相似。”
“你不用理他,他是嫉妒,故意考你,時間有限,你就說要如何破這個陣法。”嶽是非打斷兩人的爭論,再讓他們扯下去,怕是時間便更加不夠。
山羊鬍被嶽是非訓斥的多,又有點怕這傢伙,也只好不再出聲。
丁山道人也還算雲裡霧裡的,不過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很緊急,便取出一張畫出的圖來,道:“八個節氣,對應八個天時。恰好與地上的八門,八方相互對應,所以這其實正好八個格局。”
“我們需要分成三組人,分別做三件事,才能破這個陣。”
“你且說,需要做哪三件事。”嶽是非要問清方式,然後才好分人。
“三才之數,首先這陣法有自我修復的功用,所以我們需要有一人主攻,不斷破壞陣法,使其不斷修復的過程中,出現錯誤,然後才能破壞陣法的樞機。”
嶽是非想了想,對宏銘道人道:“宏銘道兄,在這的人中,我們兩人的修為最高,又以宏銘道兄最擅長攻伐,雷法之犀利,世所共聞,不如請宏銘道兄和宣哲潤,你們來主攻。”
宏銘道人點頭答應,反而宣哲潤皺了下眉,說道:“有攻就有守,來之前我老師傳了我一個防守之法,說是能助陣,我還是做守方比較好。”
“就讓他來守吧,守的人壓力會更大。”丁山道人也插話道。
“守?你要守的是什麼?”嶽是非問道,他心裡已經隱隱有了數。
果然,丁山道人環顧周圍,看著那些還算慵懶的遁甲兵道:“要守住陣法核心,避免這些傢伙的攻擊。陣法氣息被擾亂,原本僵滯的時間會重新流轉,他們察覺到這種變化,應該會傾力攻擊。”
“既然如此,不如我和嶽道兄來守?其他人主攻?”聽到要守的是遁甲兵的瘋狂攻擊,宏銘道人也覺得不妥了。
“不行,攻伐也需足夠厲害,不把陣法中氣息攪動,就很難找到破綻來破壞陣法樞機。”丁山道人又道:“我有個方案,非哥,各位道友,你們看看可不可行?”
“你說。”眾人都在等著丁山道人的方案。
丁山道人接著指向山羊鬍說道:“這位道友想來也是奇門之道的達者,我想,便讓我和這位道兄一起來破陣的樞機,做人和之道,如何?”
山羊鬍沒想到丁山道人會直接點自己,讓自己與他一起來破除陣法樞機。明明剛才他的話語帶刺,極度銳利,本以為丁山道人面上沒事,心裡應該很厭惡自己才對。
再看著丁山道人友善的笑容,知道他是在示好,心下不禁感慨,這丁山道人和嶽是非就是不同,他的性子要柔和平緩的多。
伸手不打笑臉人,再加上山羊鬍本就有些愧疚,沒有多說什麼,點頭答應:“好,我們來破陣之樞機。”
“那就請道兄一會多加指教。”丁山道人展現出和煦與慵懶來,讓山羊鬍真是一點不滿也說不出來。
然後丁山道人又道:“就請宏銘道長主攻,您再帶著馬道友一起,你們的攻擊都很犀利,正適合主攻,有兩人應該就足夠了。”
“好,我早就想對付這些混賬東西了。”馬凌風也是躍躍欲試,他試過了嶽是非傳的方法,把遁甲兵打的落花流水,現在正是興奮的時期。
“剩下的人,就以非哥為首,主防守吧,各自做好準備,只要守得我們另外兩方能完成,就能破陣。”
“行!”
嶽是非掃視一圈,這幾人來守,應該還算穩固。他心裡有了計較,借五方真文立壇鎮兇,再加上宣哲潤的佛法威力,鼎安道人的一身寶貝,秦一恆的蠱術,要想守住一定時間,應該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