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習慣性的摳了摳手指,又一旁拿起大刀,嘿嘿的朝著傑瑞斯笑著。不時還把大刀插在地上,鋒利的大刀,如切豆腐一樣,輕鬆插進去。
沒等傑瑞斯說話,楊鎮國老臉一臭,心裡在怒罵著傑瑞斯,沒他吩咐,摩爾可不敢動手。
傑瑞斯臉皮也毫無波瀾,笑著搖搖頭,因為他已經感應到了有五人正從北門踏屋進來,身上披著冰衣來抵抗高溫,也就只有兩天,他們還是可以忍受的。
他們五人不一會兒就趕來,只見楊鎮國站在傑瑞斯身後,摩爾站在楊鎮國身邊,不時盯著他。
莊幽習慣的扶了一下鼻樑,有點厭煩似的離屋內近點,躲著炎陽的光輝,不說話,只是站在傑瑞斯身後。
高稜性子有點跳躍,她雖然也討厭外面高溫,但當她看到摩爾摸著光頭,對著傑瑞斯傻笑時,她噗嗤的也笑了,鈴鐺般的笑聲頓時引起幾人的注意,他們瞥了一眼就沒管了。
突然,她笑著一下子重心不穩,加上身材較好,要向前倒。“啊”,一聲尖叫從她口中驚呼
高靜看著自己的親妹妹也扶額搖頭,表示無奈。與她相反,自己的妹妹高稜性格很招人喜歡,不似自己冷漠的性格,如同一座冰山,隔人於千里之外。她看著妹妹露出無語之色,一伸手攔住她的身子,讓她停下沒倒在地上。
“哎,嚇我一跳,差點倒了。謝謝姐姐。”高靜立刻抱住姐姐高靜的纖細的白嫩玉臂,晃著說著。
“小心點,血煞要成型了。”五人中,除了屠夫小隊三人外,還有一身穿白色花龍紋衣服的男子和一身穿素色短裙的女子也在,他們看著像夫妻,手牽著手。兩人中的中年男子,一甩手臂上的冰衣袖口,說著。
只見,滿天的紅色血霧極速匯聚於血靈上,血靈的膚色由血紅色逐漸變黑紅,全身氣息在磅礴之中節節上升,在眾人的目光下,五境,五境巔峰,六境,六境巔峰……突然畫風一轉,停止了轉變。一切都安靜下來,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暗於無聲處聽驚雷。
傑瑞斯作為掌管人族聯盟的明席,一直都在看向那邊,時刻關注著動靜。此次要不是旱靈出現,他也不會直接坐傳送陣焦急趕過來。
它向那個中年男子一拜,態度恭敬地說道,“白宮主,你說這件事情要……”
話中帶著猶豫之感,停下滿懷期待的看著白龍。只見白龍從妻子霍靈身旁走出,眼神中充斥些許白光,直勾勾的看著街道上血靈體色由血紅逐漸轉黑。
“沒事,按這個情況只能等轉變完成後,它會有一個短暫恢復期,第一天凝煞體,大概第二天下午就好了。”
“在這第二天之前,有我們幾人合力用陣法斷了它的血氣源頭的供應。合力把它移在一個死寂遺地,不出百年就自消了。”
傑瑞斯一聽,也點點頭,認可這個辦法,但卻又搖頭,依舊皺起眉頭緊鎖看著乾屍體。
白龍看著明席的樣子,立刻明白自己錯了,順著傑瑞斯的視線,他真正認識到了錯誤之處,是那具乾屍。他隱隱從血霧中看到,那乾屍嘲笑他,乾屍的手似乎動了一下,頓時黑兇血靈漸漸有了動靜,似要完全轉煞直接凝煞體,大張旗鼓的替乾屍吸引了所有人目光,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了。
白龍似乎想到什麼,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血霧中的一具屍體,但那具屍體很瘦弱,好像只剩骨頭。
他大聲驚呼著,額頭上的經脈暴起,手臂不由顫抖的看向楊鎮國似在確認什麼。
“那是什麼?”霍靈也來到了白龍身邊,伸手抓住他的手,渾身白藍色冰塊漸漸形成,為白龍驅熱浪,讓他焦急的神色緩解。
白龍回頭見是妻子,朝她溫柔的解釋道,“旱魁,是一種被天地眷顧的可悲之人被熱死後才能形成的。屍體刀槍不入,堪比鋼龍巖,尋常紫靈武器完全砍不動。”
說完體內念力大放,盡施全力去觀察旱魁。
他看了一圈,發現如今的旱魁已經完全成熟,它還躺在地上想必是誕生了靈智,藉此使人忽略它的存在,等血靈完全轉煞才會成型。對於旱魁這種一出生就是七境實力的兇靈,除非是九境融靈境強者可以憑藉著純粹且厚大的靈力耗死它,其他的人都沒有辦法。
傑瑞斯看白龍瞧了半天了,但還在看,也想著對策,內心焦急。高稜此時小聲發聲對著摩爾說著,“他,他沒有辦法嗎?”說完還用手指了指楊鎮國。
楊鎮國也是六境巔峰,近半步七境實力,再加上高稜也沒掩飾,他額頭上黑線浮現,渾身血氣洶湧一震,沒有說話。
摩爾也自知是自己剛剛惹他生氣了,笑了笑沒說話,只是站在楊鎮國身邊。
獨雲城原本熱鬧的街道上,零零散散的人忍受著高溫出來尋找食物。已經一天了,他們都很難受,如被火燒,但這更像溫水煮青蛙,死不了,體內水分還在減少如火炙烤,皮都快烤掉了。
許多老人都死了,也有部分孩子被直接熱死。有點修為的將家裡的寒冰符拿給還弱沒修為的孩子,更甚者還動手將孩子打暈,放在地窖裡,用自己的氣血替他們抵擋熱氣。
這還是因為獨雲城有陣法阻隔,不然要在外面不用一天,半天就死了。
如此的情況在暴星到處演繹著,非火屬性與土屬性的兇獸族人都爭相逃命,都想要生存下來。
恐海中此時水位線也下降了一點,但看不真切,在離恐海千里之外的黑海海岸上肉眼清晰可見。
吼吼吼,吼吼。
野獸的嘶鳴,兇獸的咆哮此起彼伏響著。
在暗影森林中,翠樹花海都乾枯著,水分也在損失,許多常綠闊葉林,終年不落的百年林松都相繼落葉。依稀可見,在暗影森林中心圈中,兩頭獸皇對峙著,周圍不遠處臨近的獸王也低下頭縮著身子。
“帝麟,好久不見了,如今你即將到達半步帝境,我也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敗我容易,殺我可就不好說了。”一頭高達數十米的暴炎狼飄浮在空中,火屬性靈力不斷充斥著它的體內,在它四足下形成靈氣火焰衝擊地面,支撐它浮空。
它向著夜麟族獸皇帝麟對視著,暗暗驚恐它的天賦,昔日兩獸同破八境達皇境,可如今一獸最高只可能是中期,而另一獸都快快九境達帝境了。它搖搖頭。
帝麟如今可是忙不應對,剛剛送完族人前往翠靈湖就感受到老對手氣息,只能還沒休息就趕來。
“你走吧,等我哪天有空就去找你,別在祭典中就死了。”帝麟稍微釋放威壓,排山倒海的靈力直衝暴炎狼皇。
暴炎狼皇堪堪站穩,全力壓制下本能的心顫。本只是受命來探查一下暗影森林的動靜,也沒想打架。
但感受到它的氣息威壓後,它也只能作罷。
“猿破天讓我順便來看看你,等祭典過後,它會來找你,讓你等著。哈哈哈,嗷嗚,嗷嗚嗷嗚”
帝麟作為暴星八境巔峰獸皇,也只有同境的三獸讓它鄭重對待。暴炎狼皇所說的猿破天就是其一,一頭天地異種得道,身具多種天賦,傳承自上古人族大能多寶天尊,實力恐怖,又具大力魔猿血脈,力大無窮,足有十萬公斤巨力。
暴炎狼皇說完,趁著帝麟回神功夫,向著炎狼山飛去,速度比來時快了許多,不少猿木都哐哐作響,枝葉橫飛,散落許多。
………
咚咚咚,咚咚咚的聲音憑空響起,這是體內血液流通速度過快,心臟加速跳動發出的劇烈響聲。
吳燼被憐月的白金色的巨翅包裹著,淡淡的白光圓環遮住吳燼,為他抵擋炎熱的旱日。
足足半天之久,吳燼漸漸甦醒了,七竅由於至陽之氣在體內經脈的肆虐而流出點點血液。他睜開眼睛看到周圍的黑夜環境,又感受了體內的情況還好,鬆了一口氣。
他站起身伸手碰了碰,只觸控到一團肉羽,天太黑看不清顏色,但摸著那肉羽怪熟悉的。他匆忙施展離陽印,瞳孔中離陽印照放亮光在黑暗中也清晰可見,看著那白金斑點紋路,他一驚呼著在紫府中探查,沒有看到想看到的身影,立刻收回神想到這個東西是憐月的翅膀。
他焦急的拍打著憐月的肉翅,想讓他把自己放出去。在感受到憐月的氣息在急速下降,他直接試圖溝通契約,透過契約去束縛憐月,讓它回來。
卻感受到憐月的意志抵抗他的命令,他更焦急了,望著受到違約反噬而肉翅不斷流出鮮血,被鮮血染紅了的白羽,儘管在黑暗中無法看到,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憐月的痛苦。
“啊啊啊………”
吳燼如今無比痛恨自己的無能,實力不夠還強行煉導致七竅流血,現在只能靠著憐月保護自己。
他呆坐在地上,那裡還有一桶水和些許烤肉,看著那些東西外加上憐月持續下降的精神力,上齒緊咬著下唇,血慢慢從口中流出來,似乎不疼也沒胃口吃東西。
“憐月,你快放我出去呀,快放我出去。”
“憐月,快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憐月,你再不理我,我就解除契約一起死。”
“憐月……”
………
喊了許久也只等來 冷寂,他不敢亂想,只能呼喊。
一剎那間,吳燼恍惚之間看到了一個身影,一個身穿雪白色,紋有紅黑色花紋的絨衣袍的仙人男子出現在他眼前。
吳燼緊盯著看了看,心中於是明白了,那人說可以答應自己三個請求的。
他在心裡呼喚著那人的名字,夢承歡夢主,夢承歡夢主,在不?夢主。
連續不斷呼喚著,夢承歡剛剛參加了場會議,準備商量著怎樣對付那些墮落的老鼠,他本不想參加的,可是那些人強烈要求,再加上秋秋的勸說就來了,剛回來還沒坐下,就感受到吳燼身上的印記在強烈閃爍,再加上有人在不斷呼喚自己的名字被他察覺,頓時他猜到了是吳燼在呼喚他。
他閉著眼睛,不到片刻就溝通好了那留在吳燼體內的印記,遠隔很遠的距離,在他手中也只是彈指可到。
吳燼身上的印記泛著紫光,突然紫光急劇光芒大放,宛如耀陽照亮了翅膀中的黑夜。
一個不過七尺高的淡紫虛影從吳燼體內出來,顯現出夢承歡的模樣,紫袍加身,如雷神執道,虛影人的黑髮蓬鬆垂直下落,活像天上仙人下凡,再一次迷住了吳燼的眼。
吳燼看到夢承受身影,立刻行跪拜禮,抬頭看著他低聲道“夢主。”
夢承歡虛影點點頭,但不一會兒就神色奇怪,緊接著夢承歡就微微笑了,很隱秘,吳燼抬頭瞬間沒看到。
“原來在這兒呢?呵呵,那就別走了。”
在夢主虛影借吳燼到達暴星時,有不少破了初境還封道苟活的存在不由瑟瑟發抖,他們都同時眼含懼意的看向吳燼所在方向,只覺那兒有可以輕易擊殺自己的人。
炎陽在旱日時光芒大射,四處無盡的高溫灼燒著暴星生靈,,但它可沒有什麼善心,它本體本是一隻金烏,因為被人族大能捉住封印於此,對著人類有著天生的仇視。湊巧又是吞日祭典,兩天大旱是必經之劫,藉此可光芒萬丈,施加力量。
此時它正心情大好,雖然傷勢依舊沒好利索,但看見人族經受不住高溫,死去的人几几,它可很高興,又悄悄向人族施加更高溫度。
但在夢承歡虛影一出來,它停住了,身體不自覺顫抖,氣溫也瞬間下降降低到零度左右,暴星眾人一瞬間都在發抖,被冷到了。
炎陽失溫,魔月無寂,北圈不語,暴星星靈停呼,暴星上的禁忌都在躲避著他。
夢承歡擺擺手,腦海中靈念一掃,對著它們說著,“你們恢復原模原樣就好,我不找你們,別來煩我就行。”說完才看向吳燼。
而他話一落,彷彿神靈諭旨一樣。炎陽光芒四射,又恢復如初,魔月低喝依舊盤旋,北圈恢復低語,暴星星靈重新吸起周圍星海的星能。它們都恢復正常。
這些只在一瞬間完成,暴星的兇獸族群沒有發現什麼,依舊在奔騰著趕向人族鎮守城,轟轟的踏地聲,震起山海波漾。人族也只是個別人發現懷疑,但記載中沒有這種情況。
恐海深處的龍宮內,紫玉魔龍皇謹慎的望著暴星變色,心中也安然了。
宇外星空殘久,花開星耀,花碎星落,憐月的氣息忽然存忽然滅,糾結著吳燼的心。吳燼看著夢承歡的身影,也明白有他在,起死回生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