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此時正是旱日第一天,但剛剛第一天帝麟就得了機緣。
帝麟輕笑著,在暗森遺地大門關閉時,一道微小的紅光球狀物卷著濃厚的至陽之氣四處遊蕩,最終被它無意中吸收了。
那道紅光就是旱日的機緣之一血炎,是炎陽金烏的一絲血液稀釋形成的火炎形狀。
帝麟大笑著,在暴炎狼皇退走後,它正想回族地,就感受到體內有異樣,一小團紅色球狀物在接觸到它血液中的熾熱氣息,竟要化開。
它像是意識到自己的狀態,或許可以,它想了過後,急速升空衝向族地夜場。
進入了族地閉關石室,順帶吩咐了鎮守族地的大祭司。
在夜場對著其身旁座位上坐著的灰鱗夜麟族人嚴肅且著急地道:“大祭司,讓所有族人都趕快從翠靈湖趕回來,後你安排主持開啟靈祭祀,在旱日中降靈雨。再把族內所有的玄晶礦石,還有紫晶礦石通通拿來。”
帝麟話一吩咐完,立刻打坐,聚精會神的吸收著天地靈氣來煉化體內的小團血炎。
大祭司瞧著帝麟,看著它急切的模樣,頓時想到什麼,高興的趕緊衝出閉關石室。
對著其他四位祭司說完,讓它們準備著召集族群,和拿所有的玄晶礦石,與紫晶礦石的任務並說是族皇所急需要的,又疏通它們的想法。
其餘祭司呆木間,突然明白了,都各自快速行動著,一群七境實力的獸王在大祭司安排吩咐下,各司其職,並以極快的速度實行著。
這天,旱日當空,萬物陷入沉迷,無盡的熱浪從炎陽中滾滾湧出,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暴星,只有北圈之中部分生靈還有七境實力的可以不懼。
大祭司負責護衛帝麟的安危。二祭司負責準備祭臺和負責靈祭祀時的聽天祭文誦讀。三祭司負責去翠靈湖接送族群。四祭司去族庫中尋找所有的玄晶與紫晶礦石。五祭司是實習祭司,初擔任祭司職責,只能安排它與大祭司一同守護族皇突破。
不到一時半會兒,夜場族地就被夜麟族族人佔據,站的滿滿的,個個體型碩大,熊頭獠牙飛起老高,氣場瘮人。
三祭司帶著翠靈湖中的族人趕了回來,在高溫下臉色毫無波瀾,對它不起作用但對族人可是無盡的灼燒,但在它的命令下,藉著暗影森林陰影處躲避,總算全部趕來。
四祭司為了族皇可以安然突破,將族庫中所有的玄晶礦石與紫晶礦石都搬運到了帝麟獸皇的閉關室,一間發著黝黑色光芒,高大且粗糙的房子,不透光,但靈氣濃郁度高,周圍此類房子也很多。所有的礦石都經過提純過的,只剩下靈氣積攢形成的礦石。
三祭司帶著所有的族人一起來到閉關室外與大祭司和五祭司一起守候,雖然不是所有族人都相安無事,部分族人體表被高溫灼燒,留下燒焦的烙印,但皮糙肉厚也無事。所有夜獸族族人感受到閉關室裡濃郁濃厚的族皇氣息,它們在來的路上就知道疑似族皇要突破了,召集族群進行祭祀,它們才不顧灼燒,全力前行。
閉關室升起時而濃郁時而稀薄的氣息,糾結著所有人的心態。
大祭司看著天空中高高掛起的炎陽,計算著祭典到來的日子,它呵呵一笑,獠牙凸起,虎視眈眈滿懷期待的看向帝麟閉關室的方向,以前在帝麟突然崛起前,在夜獸族遭逢大難,只有十數族人之多,而前族長因重傷被迫只能強破八境,失敗後而殞,當時幾乎所有的兇獸族獸皇都想順便出手滅掉夜獸族。
那是百年前,人族剛剛經歷翻新之戰,七國一統,修築領袖塔於晶城,做以威懾兇獸族的目的。而夜獸族因族群強者弱,始終再也沒有族長突破至八境誕生新皇,緊著,從夜場被迫遷徙至一座小山頭,還時常被其他兇獸族殘殺迫害,捲入人獸戰爭,死傷近千頭,日日可以聽到夜獸族人們的無聲咆哮與無力。
那天,大祭司闡述著回憶,烏雲密佈將要向它們殘居的山頂壓來,這時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出現引起天雷擊打,數道之下,不退反進,直接突破八境,身體關節骨攀升長大,足有近二十多丈高,渾身火紅色火炎包裹著,宛如一頭火焰巨獸,腳踩在山頂之上邁出的每一步都會有烈火殘留。
灼燒著大地,留下了一片黑色,與殘破不堪的山頂,周圍樹木被火燒完,光禿禿的,還有漆黑的樹幹頑強抵抗著流失的生命力。
大祭司看著這頭火焰巨獸,這是初突破覺醒了血脈天賦而控制不住所導致。
幾乎所有的僅存的夜獸族人都齊看著它,這頭造型奇特,鱗甲顏色不同,但同懷有夜獸族氣息的夜獸。
有夜獸歡呼著,高興的向它吼叫,全部的夜獸都跟隨著,此起彼伏的聲響引起其他兇獸群的注視。
而那頭火焰巨獸就是帝麟,它初突破八境,血脈氣息得到擴張,八境獸皇氣息撲面而來,狠狠壓向周圍,壓的枝葉彎曲,無風自飄。但不到一會兒帝麟就適應了。
帝麟朝天怒吼著,其聲勢直衝雲霄,吹散空中烏雲,皎潔的魔月也散發光輝落到它身上,與身上的火焰對應。
獸吼傳播的距離很遠,遠在小山幾里外的兇獸群也被獸吼驚醒,它們發出恐懼顫抖的聲音,在帝麟火麒麟血脈加持,怒吼之下,一大片的弱小兇獸都嚇暈倒。
“好膽,如此強烈的氣息,是獸皇之境,而且還是一頭新的陌生獸皇。哈哈哈……”
在笑聲中,一頭羽翼可遮天的巨鳥振翅向小山飛來,羽翅每撲騰一下,就會有一片空白從烏雲中產生,頓時雷光滿現,噼哩叭啦的如雷蛇飛舞,攪著空中烏雲,魔月的光輝奪目,清晰可見。
而在它身邊跟著大約十頭獸王,幾十頭上品獸將,那陣勢兇獸齊出,足以撼動八境巔峰強者。
帝麟剛剛突破八境,經歷了數道天雷正法,雖也受了些傷,但神經靈覺也被拓展開,一下就覺察到有近百的兇獸群朝它所處位置飛來,聲勢浩大,烏雲都被輕易吹散。為獸的更是一頭獸皇,恰巧帝麟也認得它,靈覺看著它飛來,神色不由恨厲,低吟一聲。
巨鳥幾下振動羽翅就飛到小山的空中,它敏銳的感覺到那陌生的八境獸皇的氣息來源就是這裡。它看著小山山頂上的被天雷劈砍的痕跡,隱約可以聞到燒焦的味道。
它知道這是八境雷劫,朝天輕啼一聲,身體也微微一抖,雷劫的恐怖只有破八境的人才能感受到,那是一股子無力,與天地鬥,與天遣相爭。
帝麟看著那振翅膀的巨鳥,眼神兇狠充斥著戰意,盯著它看。衝著它吼叫,原本已經熄滅的火焰也重新燃燒起來,全身都瀰漫火焰,彷彿被火焰法則附身,它激起體內不多的火麒麟血脈,身後有隱隱火麒麟虛影展現又翻滾進入它體內。
隨著帝麟火焰上身,如同戰神,巨大的身影顯露著無畏。
其他夜獸族人在帝麟命令下都退下,躲在小山上巨大的岩石後,以免戰鬥餘波波及它們。
它們躲起來探出頭去看著獸皇,心中默默關注著帝麟,除了兩個王境的夜獸族,還有幾個上品獸將,包括大祭司,夜空在內,它們陪著帝麟站在小山山頂,全身的獸王威壓也無盡釋放,抵擋著從空中散發的威壓。
那天,帝麟初破八境成就獸皇之位,但被兇獸雷羽鷹皇發現,一場大戰無可避免。
最後,初破八境的獸皇帝麟,一爪趁雷羽獸皇不注意,突然擊傷了雷羽鷹皇的胸口,流出鮮血染紅紫羽。
在雷羽獸皇欲棄戰逃跑之下,帝麟滕空飛起一把抱住雷羽鷹皇,肌肉裸攪,把雷羽鷹皇的一隻翅膀一下子扯掉丟在小山頂上,鮮血直流,染紅了小山頂上石頭,樹木。
只剩下一個翅膀的雷羽獸鷹皇不敵,也無法飛走,被帝麟一爪子打破腦袋,死了。
最後,在雷羽鷹皇死後,夜獸族王境強者也因掩護大祭司而死了一個,只剩下大祭司一個腹部流著血,臉上留下一個爪痕,然而六境上品獸將全死去。
而敵對的王境強者因數量較多而沒人死亡,六境強者卻死了兩個,還是帝麟殺的。
見雷羽鷹皇死了,它們也飛速飛走,怕帝麟將它們全殺了,都趕快逃命。
帝麟見它們退了,但族人死了幾人,眼神也逐漸暴躁無奈,讓大祭司休息,指揮著躲起的夜獸族人將死去的族人安葬。
僅剩的夜獸族族人看著那麼多的兇獸王境強者還有皇境強者被逼退了,都對帝麟十分信可。但族內強者死了那麼多,它們的血性也被激發,衝著天空兇吼著,為它們送葬。
大祭司回想著百年前帝麟剛剛突破八境,便帶著僅存著的族人躲避追殺,硬是徒步近萬里到了暗影森林,又與夜場佔領者一尊八境中期獸皇巨齒虎皇一戰,強勢擊殺該獸皇,用該獸皇鮮血澆灌夜場藥殖地,拿回屬於夜獸族的地盤,殺出夜獸族的威名。
但它也受了傷,直至今又有許多夜獸族族人誕生,也有族人依稀記得那天。
如今,伴隨著它將要突破九境,夜獸族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
夜場的天地靈氣漸漸濃厚,暗影森林中的靈氣快速湧來,在暗影森林的兇獸,它們疑惑著靈氣都急速匯聚一方,天空中旱日溫度似乎減弱了。
大祭司看情況正好,對著還在準備的二祭司吼了一聲。
二祭司邁著快速步伐趕到已經用靈木巨石搭建好的粗糙的三角祭壇。
一步步的走上祭壇,在它周圍用木棒插著,木棒上繫著用兇獸血染紅的旗幟,在風吹下,噗噗作響。
它身後有夜獸遞來一個石盆,裡面裝著兇獸血,還能見兇獸的虛影,這都是王境獸王的血液,已經十分珍貴。二祭司拿著石盆放入三角祭壇上。
它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原本還喧鬧的夜獸族族人都安靜了,它們看著祭司緩緩念出祭文。
一聲聲的聽天祭文被它念出,旱日彷彿失了平日的溫度,降了下來,在暗影森林中感受十分明顯。
狂風緊吹,吹得夜場中的樹林拍地作響,彎了個腰。
祭文不到兩分鐘就被唸完,二祭司一甩手,靈氣跳起舞來,原本灼熱的靈氣變得像綿羊一樣聽它指揮四處擺動。
它沖天一吼,旱日下憑空出現一朵龐大的烏雲,遮住了炎陽的直曬,夜獸族族人都興奮著,為祭文成功而高興,也為族皇將要突破而高興。
帝麟聽到那聲獸吼,也坐不住了,原本擠壓著的靈氣馬上又席捲而來,在它體內亂闖,那上古金烏的絲絲血脈也被它體內的火麒麟血脈打碎吸收。
嘭一聲,帝麟體內的禁錮被靈氣衝撞,在這近百下的攻勢下,它終於成功了。
此時,滾滾天雷在天空匯聚,由於天道的等級順序,渡劫的等級遠遠高於暴星的吞日祭典的進行,烏雲密佈,漸漸的有了很大的範圍,掩蓋了暗影森林的區域,讓處於暗影森林中的兇獸或未及時逃走的靈類都沉重的看著天空,原本旱日就讓它們無法忍受,可是這重重烏雲,還有滾滾雷電在烏雲中閃爍,忽隱忽現。
“這是什麼。”
一個狐類兇獸化作人形站在暗影森林外圍圈內,它瞧著烏雲漸漸加厚,欲壓天,十分沉重的氣息讓它難受,張口自語道。
“這是天劫,看著範圍的廣度,怕是九境天雷。”
一頭渾身棕黃的夜獸族人走在暗影森林外的原沙之地,瞧著烏雲遮住暗影森林的範圍連帶著旱日的光輝,讓乾燥的空氣中都瀰漫著冷意。
它是夜空,夜獸族幾大獸王之一,是當代天賦最好的夜獸族族人。
它看著暗影森林上的烏雲,還有雷電忽閃的身影,空氣中的靈氣也向著那天雷中間匯聚。
“我也要加油了,帝主都快成九境了,族裡也不用擔心。嗯,繼續苦修。”
夜空說完,轉身冒著旱日高溫,踏沙而行,體內也在不斷匯聚著吸收黃色的土屬性靈氣與空氣中的熱浪對抗,這讓它的體內經脈也得到鍛鍊,修為也在點點增強。
就在它準備轉身離開,突然天空中下起了靈氣雨,覆蓋了整個暴星,看著十分奇特。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雨滴緩緩的落下,打在因乾旱的而植株敗壞的地上,讓枯草生長,枯木逢春,再度發芽。
風吹著靈雨,吹斜了它,也帶動了天地靈氣的恢復,點起美妙的音符。
暗影森林被烏雲遮蓋看著下雨很正常,但森林外炎陽高起,已經曬死了近數萬兇獸與人族,它們在短短的兩天內,心中已經蓋上死意。
現在炎陽也擋不住聽天祭文的成效,緩緩的,暴星的人族都出了門,天空中的炎陽也漸漸消失,旱日結束了。
“下雨了,快看,下雨了。”
“下雨了”
人們歡呼著,歡呼的拍著手掌,為旱日結束而高興,也為死去的人而悲傷,流出了喜悅且悲傷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