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過如此,不過如此,不…過……如此。”一道身穿破爛衣袍,頭髮披散的老者一邊叫道,一邊撲倒在獨雲城城門不遠處的石板地上,嘴裡唸叨著,眼神迷離呆滯無神,下一刻一口血液從口中吐出,全身咕嚕嚕的冒著血氣。

老者的紅色血氣纏著自身,慢慢的誕生了血靈,由他的腥血所化,血靈時而化成老者的模樣說話,時而覆蓋在在老者的頭上,就是不願散去,在大街上看著十分詭異,無人敢去替他收屍,不一會兒,屍體的腐臭味飄的很遠。

暴星的旱日下,很快,第一尊被熱死的人所化旱靈誕生了。

這尊旱靈在人族經歷的吞日祭典歷史中也只 是第九尊旱靈,可見旱靈的珍稀程度,十幾次的祭典也只誕生了九尊。

旱靈需滿足的條件也是十分困難的,第一要自身具備極大的怨氣,並死後同時怨氣纏身,不願散去。第二同時是熱死在吞日祭典的第一天,曾被暴星賜予賜福,死後血氣纏身不散,誕生血靈。

………

此時,獨雲城也關上了大門,那吳燼瀟灑離開的門也沉重關上。

街上的行人也倉皇的逃離大街,趕緊回到家中的地窖中,才能抵住炎熱。當然也有人被當街熱死,體內水分急速蒸發,不一會兒成了人幹。

大街上因為炎熱使大街的石板發熱,麻草制的鞋子踩在上面不一會兒就皺乾巴,完全沒有了鞋子的形狀,還散發著麻草焦熟味,可以見到此時的暴星有多熱。

人腳也受不了石板熱意,在空中也能清楚的看到熱浪滾滾。

街上的鐵製面板也有部分化成鐵水,滴在地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散發著氣味。

獨雲城城門處,楊鎮國作為獨雲城第一家族的掌管人,同時也是獨雲城城主站在城門上。

他看著那不遠處倒在石板路上,渾身散發腥臭味死去的老者,還有那纏在他身上的血靈。眼神中泛起惡意,沒想連它也誕生了。結合起倒地的熱死的老者,血靈還有老者身上的血痕,足以看出他是有極大的怨氣。

“該死,混蛋,這個怎麼在這兒。”楊鎮國良好的素質在看到這個東西全然不在了,臉色發紫白,毫無血氣。

突然血靈感受到什麼,從老者的臉上爬起,血紅的身體如煙飄飄搖搖。

衝著楊鎮國方向嘶吼,楊鎮國身邊的跟著的護衛長拔出手中的劍,正準備動手殺了血靈。

楊鎮國一把抓住護衛長的手,搖搖頭,不說話,只是讓護衛長遠離這裡,順便禁止生人接近這裡。

在高溫的氣候下,他也知道於事無補,但也要做些什麼。否則要是遇上其他人,這個血靈會被餵養長成成年血魔,更別提那還有個旱靈,但他也錯了。

時間一晃,即將要結束第一天的時間,有人族強者站著笑了出來,大聲笑著,“只要做了充分準備,還是能抵擋住的。”

笑完,他又裸著上身迅速盤腿坐在冰石上,臉上的汗也順著下巴流下。身邊的親人也同樣學習著,但與他的淡然無法比較實力不及,只能咬牙忍受。

這是不僅是暴星吞日祭典,還是意志的鍛鍊,生死的關卡磨礪。

忍受下來會一飛沖天,直破九境,成就飛昇。忍不住會化作死屍,被埋于山中,默默無名。

所以,在旱日這一天,獸族也在經受考驗,人族也是,到處都是在旱日這一天脫水和被曬死的人與獸,一天下來,獸族透過磨礪活下的基本都是偏火屬性,或自身實力強大,或機緣深厚,躲在陰涼地。

反觀吳燼就坦然許多,自顧自的迎著高照的炎陽,修煉起《九天靈目》,伴隨著他功法的催動,靈氣夾雜著火紅色的至陽之氣進入他體內,順著功法途徑,一圈又一圈的轉動,不斷彙集在腹部旋繞。

他按著修煉九天靈目離陽天印的方法,將至陽之氣帶到眼部,忍受著高溫與眼部劇痛篆刻離陽印,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因為機會難得。

吳燼的體內至陽之氣與血氣融合,似在蒸乾水分,但他又緊緊鎖住體外的面板的毛孔,讓水分無法排出,緊緊的在他體內。

他已經修煉近一天了,這在暴星是不可能的,但他修煉的九天靈目之一的離陽印偏火屬性,吸收至陽之氣進行修煉,又為了加固離陽印,吸收至陽之氣鞏固離陽印。

一天下來,離陽印好不容易凝聚成型了,吳燼高興著,但喉嚨裡發疼,乾啞說不出話,而且體內的至陽之氣未泯滅,依舊盤旋著,企圖佔領他的體內,以至於造成如今他的狀況。

至陽之氣無盡無休止的盤旋著,漸漸的突破吳燼腹部丹田,纏繞著靈氣,二者相互混合,擠壓體內血管,好像某一刻就會爆炸。

吳燼痛苦的用上牙咬著唇,手指僵直彎曲著,不得動彈。他內視看著至陽之氣慢慢變小,化作一團胖胖的火苗突然一下衝破丹田的禁錮,順著體內血管快速流動,宛如靈活的胖子,十分靈巧,帶著灼熱的陽氣穿梭。

吳燼看著準備要開始肆虐的至陽之氣火苗,用盡心思把它困在體內,不准它離開。他睜開雙眼,忍著灼熱雙手施展靈印護在心口與脖頸的通道,堵住它前行的大門。

風吹火,增火勢。火獨燃,不持久。

吳燼運轉功法,將火苗不斷煉化,最終在不斷的煉化下,火苗滅了。

吳燼倒在地上,大口吐著氣,臉龐紫紅紫紅的,笑著流了淚。

憐月看著吳燼的眼淚,在他的紫府中苦嚥著,說道“我活了下來,你也是……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吳燼嘴裡說著,“活了,活…”,說完閉上了眼睛。憐月施展蠻力強行破開紫府,出現在兇魂山脈的外圍吳燼身邊,它眼色枯寂,氣血倒逆。身上的白金肉翅鋪展開來將吳燼遮擋在身下,為他遮住炎陽,慢慢的形成一個圓圈翅環在吳燼身上,散發著淡淡白光與炎陽之氣相抵,而在燃燒它的生命力。

夢魘一族,一但與它們簽訂了契約後,是守護到死的結局,就如憐月一見吳燼暈倒,就突破紫府禁制也要出來一樣。

炎陽照曬在大地上,花草樹木都枯萎了,乾巴巴的身軀,落在地上,咔嚓,發出輕微的啪啪聲響。

………

楊鎮國焦急的待在城門上,躲在陰涼的屋簷下讓他好受點。看著遠處突然坐起的屍體,還有將要蛻變的血靈,心中不免多次忐忑,不安的神情與手掌上緩緩流出的血液一流出就被蒸乾,加深了驟變。

手掌上的血液是他自己用指甲掐破皮流出的,看著血液被蒸發,而後化作紅色流波衝向倒在地的血靈,不到一天的時間,只見所有的血液都流向它,讓它置身於一片血色海洋。

血靈逐漸有了人的形態,和倒地的乾屍老者的形態相似。不間斷吸收著鮮血,氣息也在增強。

唰唰,一道玄袍身影飛到城門楊鎮國的身旁,看著那處宛如地獄的石板街道,紅色的洪流無盡繞在血靈身邊,不停的消彌被吸收。

“來了,你來了我就好辦了。給你了。”

楊鎮國一本正經的對著玄袍男子說完,就準備離開回家。

玄袍男子不由瞥了他一眼,假裝鎮定的說著“好久不見,臉皮還是那麼厚,你不是自稱學識淵博,這早時你不處理,派人告訴我做甚。”

楊鎮國一怒,直接對他噴著抱怨,“你看,早跟你說了把那些成了旱靈的屍體的封印解開,不然等第九尊旱靈覺醒,所有人都得完蛋,什麼玩意兒。”

吸了一口氣,又說著,“看那血靈,顏色逐漸暗紅,是要化煞,不成血魔,非成血煞。這又是一災,說它鬼東西怎麼會跑這兒來了,都是你們……”

明席傑瑞斯身著玄黑袍,看著楊鎮國,也知道一切原因。但還是對他說,“如今還要……”

豈料話還沒等他說完,楊鎮國已經做好準備騰空了,頂著烈日炎炎,強行騰空想躲避這個鬼東西。

傑瑞斯輕笑了一下,還沒等他說完。一隻粗大的毛手臂浮現在楊鎮國眼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楊鎮國回頭看,就看到一個壯漢站在他身後正用一隻手抓住他,另一隻手握著一把大刀,露著鋒芒,不讓他走。

“你怎麼也來了。摩爾。”傑瑞斯看著壯漢說道。

“嘿嘿,我們一起來了,出現這種東西,你一個人搞不定的。”摩爾把楊鎮國控制住,放在地上,一邊把大刀扛在肩上,一邊摸著光頭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