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闖進明華院

院門早已上鎖，慕鳶直接拿著長劍插進鎖釦，用力一轉，鎖芯斷裂，她一腳踢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屋內的宋姨娘一下被驚醒，她莫名心慌坐了起來，朝外喊去，“張嬤嬤，張嬤嬤，什麼聲音？”

一時無人作答。

明華院整個院落就只剩張嬤嬤一個僕人，她們精美的餐食從樣樣精緻，變得清湯寡水，甚至是殘渣剩飯。

張嬤嬤已經幾日沒吃過飽飯了，她夜半實在太餓，根本睡不著覺，這會兒在庭院遊蕩。

突然“嘭”的一聲震響，木門撞擊到牆壁，在安靜的夜晚尤為響亮。張嬤嬤轉眸看向院門的方向，心中一喜，莫非是大姑娘求情，侯爺顧念了舊情，打算放她們一馬。

張嬤嬤快步來到院門前，就見一個嬌小修長的身影，在昏暗的夜色中踏進了明華院，她眯著眼眸細瞧，一時沒看見來人的面容。

接著視線向下移動，她清楚的看見，來人拿著一柄長劍，長劍摩擦在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劍身冰冷瑩亮。

突然天空劈下一道響雷，閃電的光照亮了劍身，劍身又折射出光影，照在了慕鳶的臉龐上。

那一瞬間，張嬤嬤嚇得驚恐的瞪圓了眼，她一時腿腳發軟，扶著身旁的柱子縮在了陰暗裡。又想起宋姨娘還在屋內，強撐著起身跑了過去。

她一進房間，見宋姨娘還坐在床頭髮怔，顫抖的撲到床邊，“快...跑，慕鳶殺過來了”

宋姨娘垂眸怔怔的看著她，似乎沒理解她話裡的意思，張嬤嬤老淚縱橫，手腳發抖的又道，“快跑...，她拿著劍。”

宋姨娘霎時大腦回神，凌厲的看向門外，她連忙下床拉著張嬤嬤往外衝去。

兩人還沒來及出門，一把長劍泛著冷光橫在了眼前，宋姨娘瞬間止步，她冷凝著那抹闖進來的身影，“慕鳶你敢拿劍指著我，你想幹嘛。”

慕鳶冷笑，“我想幹嘛，你難道看不見我在幹什麼嗎？”

宋姨娘往後退了兩步，佯裝不怕道，“你敢，沒有侯爺的命令，你敢傷我，你也落不到好下場。”

“好下場？你以為我今日敢來，還在乎下場嗎？宋晚清...你真該死，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傷害祖母，都怪我竟然容忍你這麼久。”

宋姨娘慌了，她道，“慕鳶，你不可以，我是慕廷的恩人，你們慕家這輩子都欠我一命。”

慕鳶的冷劍逼近，壓向她，輕笑道，“恩人？宋晚清你把自己想的太高尚，當年因為你的一恩，害我娘痛苦一生鬱鬱而終，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你身上還揹著我孃的命呢。”

“慕鳶，我可是慕楓和阿胥的母親，你不怕他們報復怨恨你嗎？還有侯爺，他一定不捨得我死。”

“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的女兒一心只撲在她的榮華富貴上，哪還顧的上你，你的兒子本就與你不親，你猜他會為你真與侯府決裂嗎？你…在我父親面前，頂多算個跳樑小醜。今日就讓我們恩怨兩清吧。”

慕鳶怒道，手中一緊，長劍向下朝著宋姨娘揮去，宋晚清不會半點功夫，但出於本能的害怕，她拉過身旁的人擋在了身前。

寒光一閃，長劍在張嬤嬤驚恐的面前劃過，溫熱的血濺了宋姨娘一臉，張嬤嬤還沒來及發出半點聲音，就緩緩的倒了下去。

宋姨娘嚇得怔住，睜大眼睛直直的看著這一幕，她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時不能呼吸，緩了片刻，她才哭出來，然後渾身顫抖的跌坐在地。

接著又見她轉眸，看向倒地氣絕的張嬤嬤，哭訴的爬了過去，悲痛道，“嬤嬤，我不是有心的，嬤嬤...對不起。”

慕鳶冷凝著她，“別哭，你馬上就可以和她相聚了。”

宋姨娘淚眼模糊，抬眸恨恨的看向慕鳶道，“賤人，都是因為你你母親才死，陸之錦是被你剋死的，你就是個禍害，當年就不該出生。”

宋姨娘知道慕鳶痛點，直往她心窩上戳。

慕鳶睨著她苦澀一笑，笑的一顫一顫的，笑的淚眼又溼潤了眼眶，這句話她聽的太多了，多到她也開始討厭自己。

或許真如宋晚清所說的，她不該出生，或許她也是傷害母親的幫兇之一吧。

慕鳶收了笑，她耐心用盡，接著抬起手再次向宋姨娘揮劍而去，宋姨娘驚慌閃躲，就見長劍擦著胳膊劃過，一隻血淋淋的手臂飛向空中。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刺穿耳膜，響徹整個院落。

宋姨娘看著自己的手臂，孤單的落在不遠處，她臉色慘白，身上的冷汗早已打溼了夏日薄薄的衣衫，她整個人疼的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宋姨娘惡狠狠的盯著慕鳶，想要把她拆筋剝骨，又恨自己沒有習得半點防身的本領，只能咬牙切齒的咆哮著。

“慕鳶，我詛咒你這輩子都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一生悽苦，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真心相待，我詛咒你一生永不安寧。”

慕鳶眸光微縮，清冷道，“我的一生，本就悽苦，何懼你的詛咒。你有你的去處，我也有我的去處，何談一生安寧。”

白嫩的小腳，一步步逼近宋姨娘，她手中的冷劍還滴著血，陰暗的房間裡，血腥味濃重的讓人反胃，慕鳶冷漠的看著她，像是死神降臨。

寒光閃動，照進宋姨娘眼中，她嚇得急忙驚呼道，“你娘不是中毒而死。”

那抹冰冷的寒意，最終停留在她的脖頸前，宋姨娘直直的看著冷劍，嚇得渾身顫抖，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然後哆嗦著唇說道，“陸之錦不是病死的。”

慕鳶聞言，心瞬間被人揪緊，她危險的盯著宋姨娘，陰沉道，“你知道...我娘是怎麼死的？”

宋姨娘頭點，一下子又怕慕鳶看不見，忙補充道，“你娘生你後，醫者來看過，曾說只是心情不暢，並無大礙。”

慕鳶拿著劍指著她，眸子仔細觀察宋姨娘的臉，似乎在掂量她的話裡的真假，她威脅道，“你知道我沒有多少耐心，騙我的下場，只會死的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