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其安
將女重生,撿個殿下當夫君 白開水有點甜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慕楓雙目猩紅,額頭起了一層薄汗,髮間的朱釵也鬆散了幾分,停下緩了幾口氣,她抬頭冷冷的看向慕鳶,“如此妹妹可消氣?”
“哼...”
老夫人突然起身,冷眸看向廳內,嚇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喘,她眼尾餘光掃了下宋姨娘,最後招來徐嬤嬤攙扶,神情陰鬱的走了。
祖母突然離場,慕鳶也失去了看熱鬧的興趣,心裡多了一絲沉悶。
她無心糾纏,起身看了一眼嘴角被打的撕裂的蘇葉,淡淡道;“姐姐言重,想必此後應當不會再聽到,一些關於我的傳聞。”
慕鳶走出正廳,想起還有一個女娃,喚來身後的秋月耳語了幾句。
秋實與慕鳶回到竹沁院,丫鬟春溪,春芳迎了上來。
“姑娘昨日夜裡命奴婢二人院外看守,除了見著了明華院的錢婆子和廚房老僕,還瞧見了柳園裡的鐘管事。還是姑娘料事如神,猜到有不安分的。”
侯府人多,每個院落每個差事繁雜的地方,都有一兩個管事。
柳園?秦姨娘的院子,看來侯府後院是越來越熱鬧了。
秋實聽她二人所說,恍然大悟,怪不得清晨姑娘不慌張,原來今日的老僕是姑娘安排,原來姑娘早就知曉了夜裡的事,還想好了應對。
屏退了春溪、春芳二人,慕鳶轉身從書櫃裡拿出一卷佛經,祖母喜歡禮佛,她就投其所好寬慰一下她的心。
慕鳶雖然性格嬌縱一些,但樣貌出身也是京中數一數二的好,還有一手寫得娟秀漂亮的小楷。
臨摹了片刻佛經,秋月進來,說是小丫鬟收拾好行囊,已然在院內等候。
慕鳶停筆伸了伸腰,衝秋月點了下頭。
起初小丫鬟膽怯不敢四處張望,一步三磨蹭,漸漸她被眼前的華麗所吸引,精美的擺件,華貴的衣裙,還有滿室的溫香。
她眼睛睜的老大,眼裡聚著光對什麼都稀奇,慕鳶看著她眼裡的變化,沒有提醒催促。
直到小丫鬟瞧見氣質翩翩又明豔照人的慕鳶,才想起來跪下,“二姑娘恕罪,小奴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房子,一時看迷了眼。”
慕鳶見小丫鬟行事還算得宜,鬆了一口氣,並不是她起了惻隱之心,只是今日這小奴若是她不收留,來日她的小命就危矣。
“你叫什麼名字,府外可有親人?”
小丫鬟垂下頭,諾諾著;“小奴沒有名字是孤兒,冬日的時候差點凍死在府後門,是田爺爺給了碗飯吃,收留了我,小奴沒要府裡的月錢,只求姑娘別趕我走,小奴會做工,可以夏日採藕,冬日擔柴,姑娘只需賞口飯吃就行。”
小丫鬟以為今日闖了大禍要趕她走,她怕極了,眼淚大把大把的掉。
見她嚇得不輕,慕鳶出聲制止“不許哭,抬起頭來。”都說眼睛是心靈的視窗,慕鳶審視她的雙眸,見女娃大大的眼睛圓溜溜的,異常明亮,眸裡閃著耀眼的藍光,單純又清澈,見著喜歡的東西也只是單純的欣賞沒有貪婪,
她對秋實說;“帶下去洗漱,以後她和你們一樣,都是竹沁院的人了。”
慕鳶又想起什麼,轉頭看向女娃,“為你取名,你可願意,”小丫鬟一聽能留下,眼淚還沒幹,變臉似的就咧著個小嘴笑。
她擦著臉上的眼淚,露出一口小白牙,笑著說;“謝姑娘賞名。”緊接著又重重嚮慕鳶磕了一個頭。
“其安...願你在世間,其好...平安。”
鮮活快樂的女娃讓慕鳶想起上一世去過的邊城。那一晃而過的記憶有些沉重。
其安起身,拉著秋月的手甜甜一笑,“小奴以後有名字了,喚其安,姐姐我就是其安了。”
孩子的笑聲可能會傳染,秋月和慕鳶不約而同的也跟著笑了。
其安雙眸,直直的看著慕鳶,她喜歡這個大姐姐,說話溫柔人又漂亮,她一笑兩邊還有一個淺淺的梨渦,就像...就像人們說的畫裡的美人仙子一樣。
其安被秋實帶了下去,秋月收拾姑娘方才臨摹用的毛筆,她看出姑娘的心思,寬慰道;“姑娘莫擔心,老夫人許是見大姑娘與你有隔閡,心裡一時不舒服。”
慕鳶走到窗邊,上一世她小小年紀,名聲就臭的可止小兒夜啼,什麼心腸惡毒,專橫跋扈,什麼不敬長輩,不安於室,就差把她說成十惡不赦之人。
她的性格並不是一開始就刁蠻任性,兒時她常常聽到婢女婆子,私下說她克母,是個不祥之人,那厭棄的目光和嘲諷,另她夜夜難眠。
她不是,她想向所有人說,她不是。
多少個深夜,多少次哭泣,她都咬牙堅持。
那時年紀尚小,以為自己兇點別人就會害怕,殊不知他們根本就不怕,還把她當成了傻子,私下嘲笑的更甚。
漸漸她的性格變得暴躁易怒,常常靜不下心來思考。
慕鳶回神,點了點頭,“臨摹的佛經要抓緊點了,可不能讓祖母等著急。”
回想當年她離開家時,祖母身體還很硬朗,後來短短半年就病逝,肯定有別的尾巴隱藏在祖母身邊。
“找個眼生靠譜的,留意一下壽懷院裡的人,特別是吃食類的東西。”
秋月心領會神,點了下頭。
這時突然吹來一陣微風,幾片梨花飄進屋內,清香襲鼻。想起早上的書信,“也不知兄長出發了沒有,中途路上要多久到家?”
秋月伸手算了算日程,“應當還要兩日出發,郎君在的學監還沒休沐,路上說不得遊山玩水的耽擱一下,估摸著要半月左右。”
這般久,慕鳶一下子沒了精神,走到茶椅邊坐下,腦袋枕在桌面上嘆氣。秋月見姑娘像孩童一樣的舉動,嘴角笑著搖了搖頭。
她走來桌邊,倒了一杯梨花茶遞過去,“姑娘莫急,郎君定能趕在梨花落前,嘗一杯姑娘新研製的梨花酒。”
慕鳶這才有了精神,接過茶盞,一股幽香襲近瓊鼻,靠近聞聞,淡淡的花香混合著泉水,聞起來都香甜。
他們兄妹相依長大,可能是沒有母親的緣故,兄長對她格外疼愛,感情異於常人親厚,他長她三歲,兒時她要爬樹,兄長則用小小的肩膀給她墊腳。
那年她看見一處屋簷下有團蜂蜜,便央求要吃,最後兄長頭頂著幾個被蜜蜂蟄的大包,硬是弄了來。
被祖母知道還罰兄長跪了一夜的祠堂,想起兒時慕鳶的心情鬆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