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顧今鳴
將女重生,撿個殿下當夫君 白開水有點甜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幽州顧家祖母的孃家,亦是萬千學子心嚮往之的求學之處。
靖弘國的官家家眷,有很多郎君都在那裡讀書。每年酷暑,冬至才會休沐,今年便是兄長去的第三個年頭。
晚間,竹沁園清風陣陣,屋內燭火通明,丫鬟春芳神色匆匆的來到房內,在慕鳶耳邊低語了幾句,慕鳶面上平淡,衝她點了下頭.
春芳下去後,進來一個瘻著背又腿瘸的老頭。
細看老僕黝黑的臉上額頭佈滿豆大的汗珠,衣物上還有斑斑血跡,腿應是上午捱了杖刑。
他眼底冒著精光,忍著疼痛跪下,“二姑娘,老奴已經照著您的吩咐,指認了錢婆子,姑娘答應的賞錢...。”
老僕的心思全放在臉上,上午如此兇險的情況,不狠狠敲詐一筆都對不起他的腿。
慕鳶神色淡淡,“事情既已辦妥,承諾與你的必不會少,且等一下。”
轉頭吩咐秋月;“你去我的私人賬上取五十兩過來,另外拿一壺好酒也一併賞與他。”
老僕一聽五十兩,眼裡瞬間明亮,他一年到頭也才八兩銀子,這一下,可是好幾年的工錢。
他臉上的笑都咧到耳後,眼裡的貪婪,熾熱的嚇人,眸子裡已經閃現幾分別的心思。
有了貪念,人就生了惡,一旦惡起,便有膽量做出一切惡事。
今日他能聽她的調遣,來日別人給他更多,他也能毫不猶豫的出賣她,這種人不可信,更要慎用。
一會兒的功夫,秋月從青石路端著托盤走來,上面幾個大銀錠和一壺美酒。
她看向慕鳶,微微點了個頭,把托盤遞到老僕面前,老僕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銀錠子,眼睛看得愣住。
他緩過神朝慕鳶笑了下,直接拿起銀子攥在懷裡。又看向酒壺,拿起聞了聞,“真香”說罷,開啟小品了幾口。
雖說府裡吃得飽飯,但酒是個稀罕物,他這種低等下人,往常也只能過節才能嘗上幾口,這一聞可把他的酒癮勾了起來。
慕鳶瞧著他,說了句;“既拿了錢財,有些話總歸是要爛在肚裡,你可明白?”
老僕笑得忙點頭;“姑娘放心,這個老奴曉得。”
想要的東西拿到手,老僕心猿意馬,一路品著美酒,哼著小調離開,彷彿腿上的傷都輕了幾分。
明華院,一個小丫鬟匆忙走來,在張嬤嬤耳邊低語,她聽罷,神情凝重。
“夫人,那老僕剛出了竹沁院,要不要...”,說著,眼底的殺意盡顯。
宋姨娘正卸著妝容,瞧著銅鏡裡的自己,搖了搖頭,“不可,今日侯爺生了怒氣,有些事不能打草驚蛇,且讓賤蹄子在囂張幾日。”
然後,她起身站到燭臺邊挑著燈火,火光輕微晃動,房間瞬間變得更加明亮。
張嬤嬤接下她手裡的鑷子,“還是夫人思慮周全。”
“錢婆子的事,處理的怎樣?她的那個遠方侄子,知不知道那件事?”
“夫人放心,那老婆子每次送藥都很謹慎,他的侄子不知,夫人若不放心,老奴去處理了就是。”
“有些時候,還是死人的嘴是最安全的。”
宋姨娘眼底冷光一閃,很快又化了開。
一輪彎月,清風溫柔的拂面,窗臺邊秋實攪著慕鳶的溼發細細揉搓,秋月給姑娘臉上施著淡粉,讓肌膚清爽又細滑。
慕鳶閉著眼,想起一事,吩咐道;“明日我出門一趟,有事你們稱謊避一避。”
翌日晚間,慕鳶身穿麻衣粗布,頭戴斗笠,從後門而出,她躲避人群,來到一家不起眼的商鋪,木質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天寶閣”。
進去後小廝迎上來招呼,慕鳶亮出一面玉牌,他立馬垂下頭;“請跟我來。”
上了二樓,轉過彎彎繞繞的小路,順著長廊通往另一處,恰巧微風吹來,慕鳶斗笠上的輕紗敞開一道口子。
就見女娘皎潔明亮的雙眸,像受驚的小鹿。皓白如雪的芙蓉面,皺起了秀眉,嬌小的紅唇,飽滿的更像可口的櫻桃。
可惜美景不長,漂亮的容顏很快被遮掩,人也消失在路口的盡頭。
這一幕,被樓上剛到京都的顧今鳴瞧見,他與慕鳶自小相識,早年慕鳶還去幽州小住過,算起來還要叫他一聲表哥。
一介小女娘,夜半獨自一人怎會來此?
樓上雅間,另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見顧今鳴站在窗前呆怔,不由輕笑,“顧兄,莫不是看見了老友,不妨引薦一二。”
顧今鳴回神,斂下疑惑,微笑的坐回桌前,抬起酒杯,清爽一笑;“周兄說笑,我京都只你這一個老友,哪裡還有別人。”
“哈哈哈...”兩人爽朗一笑。
上一世兄長慕肖,帶她來過這裡,兄長擅長使用長劍、匕首類的武器,常說匕首方便攜帶,長劍使起來威武好看。
她討厭被逼至絕境的感覺,她需要一些武器防身。
停了好久,慕鳶才拿到心儀想要的東西,離店時已是半夜,時間緊迫還要避人耳目,中途路過一條狹窄黑暗的巷子。
晚間樹葉拍打,發出沙沙的聲音,一輪彎月懸掛空中,清風陣陣而起,她察覺到一絲危險隱匿在身後。
慕鳶腳下的步子突然停止,眼神一冷,轉身抽出腰間的軟弓,抬手往暗處連射了幾枚箭羽,箭羽打到牆壁,應聲落地,無人...?
一片安靜,身後沒有任何活物。難道是錯覺?
她神情鬆懈,轉瞬,再次警惕,回身面前已經並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她拔出袖間匕首,招招往要害上攻擊,並道“找死?”
顧今鳴一時好奇,沒想現身,但沒想到她如此警覺,他輕鬆化開危險,並不主動攻擊。
一會兒的功夫,慕鳶的匕首就抵在了男子的脖頸上,匕首冰涼刺骨,閃著寒光,“你是誰,為何跟蹤我?”
男子神情淡淡,好似脖頸架著的是其他不甚要緊的東西。他雙手反剪身後,無人看見隱藏在指尖的毒針,已蓄勢待發,聲音低柔清緩,“這就是表妹的待客之道嗎?”
慕鳶有些蒙,表妹?誰是他表妹,竟敢胡言亂語。
她手中匕首向下壓迫,危險逼近,月光下男子細白的肌膚,有紅紅的血絲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