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掐訣的雙手微微一頓,他作為下門弟子,戰鬥力比起散修要強上無數。

在他眼裡納蘭天二人都是散修,哪怕柳隨風修為和他一樣,都是煉氣期大圓滿,他也是絲毫沒放在心上。

他嘴角掛起戲謔的笑意,看著納蘭天二人,彷彿在看著兩隻待宰的羔羊。

“這位......道友!實不相瞞,我已經將靈石藏起來了!”

納蘭天再次看了一眼這男子的眉心,心中有一個想法逐漸清晰。

“放棄吧!以你們二人的實力,想要從我手心中逃走是不可能做到的,兩個小小散修,你們根本想象不到有品階的宗門,底蘊是何等的恐怖!”

這男子眼中兇光大盛,雙手有些蠢蠢欲動。

“你一直盯著我,應當知道我與兩名女子參加了拍賣會,我把靈石都給了她們,讓她們幫我藏在了這座山後的一處山洞之中!我這次出來便是要去取靈石的。”

納蘭天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害怕的神色,身體微微彎曲,弓著腰,聲音有些顫抖:

“我只求這位好漢能拿了你要的東西后,能放我二人一條性命!”

這男子聞言倒是有些遲疑起來,他問道:

“你叫那兩名女子把錢藏起來作甚?”

納蘭天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咬了咬牙,這才頹然到:

“我是為了少繳納一些攤位費,雖然在坊市中還未有人找我收,但我提前轉移走大部分靈石,這樣萬一讓我繳納,我就能少繳納一部分靈石。”

這男子摸了摸下巴,點點頭:

“看不出來你這小子倒是很雞賊!你!還有你!把你們的儲物戒指都給我!”

柳隨風用目光詢問納蘭天,納蘭天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柳隨風這才取下儲物戒指,向那男子丟了過去。

納蘭天不作猶豫,也將儲物戒指扔了過去。

至於柳隨風背後的晝雪,外觀上老舊不堪,一看也不像值錢之物,那男子打量一眼便錯開了目光。

接過兩枚戒指,將其戴在了自己的手上,這才說道:

“前面帶路吧!”

儲物戒指上有納蘭天和柳隨風的印記,他暫時打不開,不過他也不急。

納蘭天似乎有些猶豫,唯唯諾諾地再次問道:

“好......好漢!我若是將靈石都給了你,能否放過我二人一條性命?”

那男子呵呵一笑:

“放心!我只求財,不害命!”

嘴中這般說,眼中卻是帶著幽冷的光,讓人不寒而慄。

納蘭天在前帶著路,柳隨風跟在納蘭天身邊,時刻警惕著後方那男子的出手。

那男子則亦步亦趨跟在納蘭天身後一丈遠的地方,這個距離,他有極大的把握能瞬間制服納蘭天二人。

翻過了山頭,林木漸漸更為茂密,四周只有偶爾傳來的蟲叫鳥鳴,半點人影也無。

納蘭天在前方左拐右拐,走了有半個時辰。

“小子!我勸你不要耍花招!到底還有多遠!”

納蘭天當即一縮脖子,手指著前面一處被藤蔓覆蓋的山壁:

“好漢!到了!就在那邊!我帶您過去!”

納蘭天腳步加快了幾分。

這男子雙眼一眯,當即喝道:

“前方已然無路可走!你當真在耍我!?”

納蘭天快速答道:

“有路!有路!”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來到了山壁前。

只見納蘭天將厚厚的藤蔓撥開,原先藤蔓覆蓋的位置,露出一個能容一人透過的小山洞。

進入了山洞,前行幾十步,豁然開朗,眾人眼前出現一個約莫十丈方圓的空間。

“好漢你看那是何物!”納蘭天一指前方,高聲開口。

在居中位置,有一處一丈見方的小水潭,水潭清涼,竟然散發出絲絲寒氣。

在水潭邊,長著一株草,這草看起來無比普通,青綠青綠,但整體卻有一種不真實感,彷彿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有強烈的靈氣瀰漫而出。

“沖虛仙草!這是能助化神修士衝擊返虛境界的沖虛仙草!”

那男子一看,當即大喜,他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機緣!

“好漢!那是你的機緣!我家中學過採摘之術,能夠最大程度避免靈氣散逸,讓我來為好漢將這沖虛仙草摘下!”

納蘭天快步向前,來到了那沖虛仙草旁邊。

那男子聞言,腳步放緩,任由納蘭天採摘。

不過納蘭天轉而有些為難道:

“好漢!我的採摘工具都在儲物戒指當中,能否煩請好漢將儲物戒指先給我,待我採摘完畢後再一併獻給好漢?”

那男子不作它想,將納蘭天的儲物戒指丟了過去,催促道:

“好好採摘!不得損失藥性!”

“好的!好的!定然不會!”納蘭天連連點頭。

納蘭天自儲物戒指中取出一片小玉刀,慢慢地將整株沖虛仙草連帶著下方一大塊泥土都挖了下來,一點根莖也未損傷。

隨後又取出一隻玉盒,將沖虛仙草裝入玉盒中好好封存,接著將玉盒收入了儲物戒指之中。

那男子看得非常滿意,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他決定一會兒下手的時候乾脆一點,讓納蘭天死個痛快。

“好了!快把儲物戒指給我!”這男子有些急不可耐了。

納蘭天卻仿若未聞,施施然將儲物戒指重新戴回手指,然後理了理衣襟,又拍了拍剛才挖土時不小心沾上些許塵土的衣襬。

???

那男子被納蘭天一系列的操作給弄迷了。

“好漢!還未請教名諱?”

納蘭天好整以暇問道,一點也不復剛才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並且隱晦地向著柳隨風使了一個眼色。

“你爺爺叫魯永安,你沒聽到嗎?我讓你把儲物戒指給我!”

魯永安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一部分是因為納蘭天行為的反常,另一部分則是自己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這種感覺讓他不由得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