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林清晏的眼中席捲著如此強烈的愛恨,不免擔心起來,“清晏,若是你真的想要離開京城,我會想盡辦法幫你的。”

林清晏的唇邊勾著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眉眼間卻是冷的很:“不用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不需要把你和牽扯進來。”

說到這兒,眉眼間的冷意消散了一點,一眼看上去還有點懶散:“路修斯還在樓下?”

溫言:“對,你要去見他?”

“沒錯。”

說完後踩著一地砂礫走到門口將門開啟,走出了房間。

兩個人一出現在樓梯口,坐下樓下的兩個人就發現了,均是抬眸看著她們。

林清晏走到樓下,在路修斯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身軀往後靠著,單手扶在沙發上,眯著眼睛看了路修斯一會兒,那堪堪豔麗的眸這會兒倒是露出幾分無情的味道來,突然間,她就笑了出聲,有那幾分的肆無忌憚和狂妄:“飛機都已經起飛了,路總你都要給航空公司施壓,強迫他們降落把我帶回來,看來你這是非要我不可了?”

路修斯的視線釘在她的身上,畢竟曾經是大小姐,就算這幾年過得很不如願,看似磨平了稜角,但骨子裡的狂妄依舊沒有改變。

路修斯沒有開口說什麼,林清晏也不在乎,挑著唇,依舊是漫不經心懶懶散散地:

“路總,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在乎,因為我一無所有,可是路總你就不一樣了,你有父母,還有尊敬你的弟弟,你還有美貌的未婚妻,甚至路氏集團在京城也能排前十,可以算是人生贏家了,你偏偏要把心吊在我身上,可是說不定哪天我不高興了,還會拿刀子砍你,你說你這是哪裡想不通了?”

封霽臉色的表情依舊是淡然的,就是這眼神露出那麼一絲詭譎的味道來。

他估計路修斯這輩子都沒有受過什麼威脅,林清晏估計也就是第一位,偏偏他還一副毫無辦法的樣子。

路修斯臉色有點蒼白,就是不知道是因為受傷的緣故還是因為她這話的緣故,總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晦暗如墨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她:

“你沒這個本事砍我第二刀。”

林清晏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淺淺道:“你就那麼自信嗎?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

路修斯望著她那麼漫不經心地樣子,似笑非笑地開口:“你都這麼威脅我了,那我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你一直這麼提醒我?你說我把你一直綁在床上怎麼樣?反正會有傭人照顧你,你也不需要下床。”

林清晏:“……”

她知道路修斯是絕對能做得出來這種事情的,臉上的笑一點一點散盡,一字一句地問道:“你不擇手段手段把我帶回別墅,你究竟想怎麼做?娶我還是當成禁臠綁在你身邊?”

路修斯看著他,“不管是娶你還是當成禁臠,你都沒有反抗的餘地不是嗎?”

她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盡,纖長細密的睫毛輕輕顫抖,指甲更是深入了掌心。

半晌後,她轉頭看了一眼封霽:“封醫生,若是一把刀扎進心臟裡面,大概多少秒就會結束生命?”

封霽:“……”

蠕動著唇,憋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我們醫生也很忙的,還請你們倆別再給我們添麻煩了。”

林清晏看著路修斯,嘲弄道:“麻煩封醫生的人是他,可不是我,我要是死了,一定會找個隱秘一點的地方,靜悄悄地等待死亡的來臨,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更不會擦破一點皮,大晚上就把封醫生給請過來。”

封霽:“……”

這位林大小姐是嘴巴塗了鶴頂紅嗎?

這麼毒的。

路修斯微微皺了皺眉,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很是急促,一副非要他接不可的架勢。

他看了一眼手機號,是老宅的號碼。

他清楚,他劫機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路家的那些人不說興師問罪,肯定要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結束通話電話,將手機隨手塞進口袋裡,站起身來,走到溫言的面前,“麻煩你今天晚上在這裡陪著她。”

溫言挑了挑眉:“你這是她擔心會出現意外,還是擔心她會逃走?”

路修斯淡淡說著:“門口有保鏢守著,她沒法輕易離開。”

林清晏直接就冷笑了一聲。

在回老宅的路上,路修斯接到了池硯的電話,口吻很是不滿:

“你把我夫人搶走了?”

路修斯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我只是請她幫忙看著清晏而已,你別那麼敏感。”

池硯勾了勾唇:“你這麼擔心她,看來想要和他白頭到老的心思很大了?不過你們家路家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同意你解除婚約吧?”

路修斯的眼神一片陰鶩:“所以,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池硯漫不經心地:“我可是很貴的。”

路修斯:“不會白讓你幫忙的。”

池硯答應的很爽快:“行,不就是解除婚約,這件事情很容易,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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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修斯回到老宅,除了他父母之外,也就路景希在,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多人。

他挑了一個位置坐下,臉上沒什麼表情:“爸、媽,你們大晚上把我叫過來,究竟是想說什麼?”

路修斯的父親路章明一看見他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氣得差點砸了他的杯子,“混賬東西,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麼?居然鬧出了劫機這樣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鬧得鍾家的人都知道了。”

路修斯滿不在乎:“知道了又如何?大不了解除婚約就是了。”

路章明再也忍不住了,拿起杯子就朝著路修斯砸了過去,路修斯微微側了一下身,就躲過了。

路章明見狀,更氣了:“混賬東西,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那個人的存在嗎?只是以前你都把人藏著,沒有鬧到明面上,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現在你居然鬧出這麼大的事情,究竟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