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成都看著幾人交談,眉宇間隱隱透露出一股怒氣。他起身走到耿定蘇面前,當著眾人的面邀約道.:"傳聞耿八子前些日子力斬天南武館館主公孫止,可謂文武雙全,成都今日便想與公子論武助興,不知耿八子意下不如何?"
慕容仙見拓拔成都突然邀約也是一個愣,但忽然想到了什麼便附和道:"仙兒也想見識下耿公子的實力,不知有沒有這個眼福。"
耿定蘇間言,十分為難地說:"承蒙屠爐公主厚愛,拓拔公子武藝超群、定蘇.自愧不如,外加這幾日狀態不行,先前大戰受的傷也未恢復。實在抱歉!"
"哼!你堂堂一品高手連線戰的勇地沒有嗎?還是說耿家之人都如閣下這般貪生怕死?"拓拔成都絲毫不留情面地說。
還沒等耿定蘇回答,耿定軒便率先坐不住了:"我蘇哥哥都說身體有恙了,你若真想較量一番可以等我三哥哥回來,不然我跟你打!"
"哼哼!我一直很想看看耿家,是否如傳聞般那麼出色,看你不過是一介女流罷了,我拓拔成都不打女人。"拓拔成都一臉高傲地說。
耿定軒冷笑一聲:“怎麼?看不起女子?我們女子習武,不輸你們男兒。”
“有意思,報上你的名字!”拓拔成都饒有興趣地說。
“北涼——耿定軒!”她怒視道。
“哦?若我所記不錯,你以一人功戰天南武館百人,確實有資格與我一戰。”拓拔成都戲謔笑道。
帝座讓,徐驍聲音傳來:"比武切磋,定到為止,不可傷人性命,朝中小爵們若有想法,皆可上前與拓拔公子切磋,以示雙邦之好。"
耿定蘇卻對身旁耿定軒說:"軒妹,不可魯莽,你絕非他的對手。"
"放心吧蘇哥哥,我耿家的臉不能丟。我有分寸的!"耿定軒答。
江楚森在一旁喃喃道:"不就是吃醋嘛,還找什麼理由。"
幾位內待走了上來佈置場地,就在大殿中央地帶,開闢出了一個長寬足有五十米的地帶。門外,幾位身穿甲胃計程車兵抬上來一柄鳳翅鉛金銳,形似叉而重大,中有利刃槍刃、側分出兩股彎曲成月牙狀的利刃,上接銳柄、共有七尺長,重320斤。槍頭之處,皆金色。
這便是北莽軍神拓拔菩薩曾經的成名兵器,如今卻傳給了拓拔成都。
而耿家的幾位府兵,取出了一個劍匣子交付予耿定軒,而這劍匣三面寫著二行字:"此劍撫平天下不平事,此劍無愧天下有愧人,"正面寫著四個大字"北涼龍雀"。
那帝座讓的徐驍見到此劍之時,眼神顯得暗淡無比。而這柄劍的來歷也不凡,乃是北涼唯一的帝后、也是早已逝去的帝后吳素的昔日配劍。
徐驍在位至今也才十八年,而這皇后之位一直都是吳素之名、即使她未當過一天皇后卻也從未改過,足以證明徐驍對這位吳皇后的依戀。而此劍也是天下十大名劍之一,北涼太于徐天狼在耿定軒出生那年所贈予。
耿定軒握住北涼龍雀,在抱舉行禮之後便朝拓拔成都刺去。
"鏘鏘——"的金屬摩擦聲不斷傳出,僅交手十餘招,那耿定軒便落了下風。
不得不說鮮卑族出身的拓拔成都,個人體質便遠勝他人,手中鏜刃每次落下都震得她手皮發麻。江森也有預惑,五十招內耿定軒必敗,但拓技成都的實力也超乎她想象。她朝耿定蘇問去:"公子,你真的打不過他?"
"我又不是萬能的,但拓技成都的實力確實很強,沒必要騙你,不過嘛,打過才知道!"耿定蘇無奈地笑了笑說。
"那你剛才說傷勢愈也是真的,可我怎麼看不出來?"江楚森又疑惑住了。"
“你真以為一個一品高手那麼好殺?這世上想殺我的人多了,連你都能看出來那我豈不早就身首異處?"
那一刻,江楚森暗罵一聲,等她再望上臺上時,卻只見耿定軒身旁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手持一柄金釘棗陽擋在了耿定軒身前,那人身高七尺,容貌俊秀、面如冠玉、鬢如墨青、齒頰潔白,一頭長髮黑色如煙,披散而下,猶如一片流雲,年齡也不過二十六七的樣子,一身盡顯貴氣的華服著身卻顯得有些英姿不減。
"行了軒妹,你劍法進步雖大,但經驗與修行時間差距太大,等你到一品再打也不遲。"那名男子對耿定軒說道。
拓拔成都見狀也收手起來,問道:"閣下也是耿家人?"男子拱手行了個禮以示敬意,並說:"北涼鴻蒙山莊之主,耿定英見過拓拔公子。"
"原來你便是天下第一山莊莊主,幸會!看你剛才接我幾招武學底子卻也不錯,可是替妹上場?"拓拔成都詢問說。
耿定英答:"不了不了!鄙隊更擅長商道,若拓拔公子真想切磋,我三哥是個不錯人選,今日便點到為止如何?"
拓拔成都冷哼一聲,然後也識相地退了下去,畢竟這是北涼而非北莽。
耿定英也鬆了口氣,二人回到耿定蘇的座位旁。
"蘇蘇見過六哥。"耿定蘇一臉溫和地說,一旁的江楚森也默默打量著他。
"這拓拔成都武藝高強,與其父相比有過而無不及,日後定是位勁敵,但軒妹今天確實魯莽些,不過有蘇蘇你在旁倒也不怕他翻出什麼風浪。"耿定英輕笑著說。
耿定軒則一臉委屈地坐在旁吃東西,耿定蘇則答道:"六哥所言確實不錯,三哥那邊可有訊息?"
"有,昨日剛收到,等這場宮宴結束後再說。"耿定英一臉嚴地說。
宮宴又恢復往常般模樣,帝座讓的徐驍開口道:"先前與屠爐公主比試的那位待女可在?"
江楚森突然一驚,卻只耿定蘇在旁勸道:"你剛立了大功,皇上不會為難你的,萬事有我。"這話聽得她一陣暖心,便不再猶豫步入大殿中。
"民女見過陛下。"江楚森下跪道。
"既然面聖,當以真面目示人,還不摘下面具?"李破曉在旁提醒說。
江楚森手腳微微顫抖,緩緩答道:"回陛下,民女是帶罪之人,若無陛下特救,民女不敢從之。"
徐驍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卻仍安慰道:"今日你立下大功,為我北涼學子掙得顏面,朕不會為難你的。"
江楚森再次望向耿定蘇,得到肯定後緩緩伸出右手將面具摘,一時間大殿眾人的眼光都聚焦在江楚森身上。
"罪臣之江楚森,叩見陛下!"面具摘落,露出的是一副讓北涼天驕都震驚的面貌,似乎又憶起三年前那被壓得一無是處的日子。
慕容仙的心情也舒坦了些:"原來,蘇淺語便是江楚森,輸得倒也不冤。"
徐驍靜望著她,開口道:"你便是劍蘭候之女?”
“回陛下,是的!”江楚森顫顫巍巍地說,這種情況一不小心就會命喪黃泉,如今她在賭,賭徐驍不會動她。
果然,徐驍臉色微微一變,還在耿定霖在旁邊低語幾句,隨後只見徐驍點了點頭,然後說:“劍蘭候屬叛國之罪,朕本應該講你一起拉出去以儆效尤,可朕惜才,況且今日你立下功勞又給我北涼掙回些顏面,朕賜你道特赦令,日後你便是無罪身,但朕也不再於予你任何獎賞,功過相抵!"
“民女叩謝天恩,吾皇萬歲萬萬歲。"江楚森心滿意足地說,不管如何至少不會被通輯了,以後也不用再遮速掩掩。
退下之後,便是她曾經的一些朋友也開始明目張膽端起酒杯上前與她敘舊了。
“我說北涼哪來的一位天驕女這麼厲害,原來是楚森師姐你親自出手。"姜子晞第一個上前關心道。
"是啊,若不是你在,我北京學子的臉丟盡了,只怪惜綏才學不足,若有楚森你這般水平,也不會讓那慕容仙如此猖狂。"唐惜綏感慨說。
互相寒喧後,江楚森便回到了耿定蘇身旁,對方也是恭喜道:"以後便不用東躲西藏了,日後打算怎麼辦?六哥帶來了三哥的回信,今晚回去後在議事堂等我們。"
"好!謝謝公子,今後我也沒地方去,只能靠你收留囉。"江楚森低眉含笑道,不管怎麼說,事態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自己頭上的欲加終於消去,東遼戰場也來了訊息,接下來的事便可以專心為江武穆平反了。
深夜,宴會結束之際,只見那慕容仙專程來到耿定蘇面前,莞爾一笑:定蘇公子日後若不嫌棄,可來北莽遊玩幾日,只要仙兒在宮中必定陪上公子幾日。"接著她直接遞給一個雪白色髮簪:"這是仙兒贈子公子的信物,他日若來北莽務必捎上,也算仙兒給公子的謝禮。"
耿定蘇輕輕接過,臉上露出一副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屠爐公主的邀約,定蘇受寵若驚,他日若去北莽還望公主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