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難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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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后心事重重又故作輕鬆地帶眾人回了大殿,宮女們忙著給各桌上佈置新年的第一餐,氣氛詭異裡帶著一絲和諧。
在場的人除了白芷沒什麼顧慮之外,就只剩下大皇子墨琞和他的王妃宋氏兩個人沒心沒肺沒煩惱了。
白芷看宋氏已有身孕近十個月,這是她與墨琞的第一個孩子,兩個人都十分寶貝,聽說宋氏自有孕以來墨琞就各種山珍海味的投餵,如今她的身形就像一座小山。
太后看著不住嘴的宋氏,好心提醒道:“大皇孫媳婦,少吃點,不然日後生產你要吃苦頭的。”
宋氏嘴巴鼓鼓囊囊地說:“多謝皇祖母關心,只是孫兒媳之前一向體虛,不好好補補就怕孩子日後有問題。皇母妃也說讓我多吃一些,這樣孩子在肚子裡就健壯,生下來不會像我一樣,不容易生病,我可是知道從小泡在藥罐子裡是什麼滋味。為了孩子嘛,我不怕身形走樣。”
太后聞言深深看了皇后一眼,輕輕嘆了一口氣,終是沒再多說一句。
身為母親,沒有不為孩子打算的。
只是利用一個母親的慈母之心打著如意算盤算計別人,這種人跟蛇蠍有何區別?只怕等大皇子妃生產時會一屍兩命。而這個蛇蠍之人現在大皇子妃口中卻是真心關心她為她考慮的人。
想到此,白芷看向皇后的眼神裡充滿了冰冷的憤恨。
白芷沒了品嚐美食的心情,百無聊賴地看著大殿之中演出的歌舞。
一個小太監匆匆跑到皇上的貼身大太監趙福身邊耳語幾句,趙福臉色陡然一變,隨即整理好情緒在皇上身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後就動身離去。
皇上原本就所剩無幾的興致這下子徹底沒了,催促著用完膳後就讓眾人各自離去,他則急如星火地拉著墨君言和幾位皇子去了光明殿。
君莫言十分不情願地被拉走,他還有話想當著眾人說,奈何事情緊急,他只好隨皇上而去。
跟著皇子的各位皇子妃只得留在宮中等待各自的夫君,眼下能瀟灑離宮的就只有白芷一人。
可太后一再駁回了白芷的出宮請求,讓她留在自己身邊,美其名曰要向白芷討教養生之道,實則話裡話外都在試探白芷對墨君言的態度。
白芷對太后這種有話不直說非要用繞彎彎說話的方式不厭其煩,但礙於兩人身份地位懸殊,她不得不留心敷衍著。
加上皇后和各位皇子妃都在,白芷應付起來很是心累,她暗自竊喜,當時退親的決定簡直不要太英明。
皇上到現在沒有立太子的意思,幾位皇子妃也是面和心不和,白芷看著她們皮笑肉不笑地坐在一起在太后面前扮演孝順子孫,心裡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
白薇是所有皇子妃中唯一一個側妃,其他皇子妃都不拿正眼看她。可有白芷在場,她們也不好意思直接擠兌白薇,所以總是有意無意說自家側妃的不是故意噁心白薇。
看著白薇備受奚落,白芷內心毫無波瀾,這是白薇自己求來的,就算心裡難受,她也得受著。
若是哪天墨玖立了正妃,只怕白薇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白芷看著一群皇家的女人輕哂一聲,三妻四妾,受傷的不過都是女子罷了,誰又比誰幸福了呢?
不料大皇子妃宋氏仗著自己有孕別人都讓她三分,致使她有些蹬鼻子上臉想出風頭,也想替自己母族出一口惡氣,見白薇是個軟柿子任由她們拿捏,她環顧一週,笑著將矛頭對準了白芷:“白大小姐,你為什麼退親啊?坊間都說你早就與人暗通款曲了,是真的嗎?”
白芷看著盛氣凌人的宋氏,心裡直嘆難怪她會被皇后如此簡單的伎倆欺騙,原來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
她冷冷地說:“臣女為何退親,當初在光明殿已經實話說與皇上聽了,皇上也已經昭告天下。大皇子妃難道對皇上的聖旨有疑義?那您大可以去找皇上,讓他給您解釋一下他頒佈的聖旨是何含義。
至於坊間傳聞,您都說是傳聞了,自然是一群小人無事生非搞出來的笑話,您聽著好笑隨便笑笑就是了,竟然還跑到臣女面前求證事情真假?臣女也沒什麼好說的,您自己看吧。”
白芷擼起左袖,守宮砂在燈光下紅豔豔的格外醒目。
宋氏自知理虧,口裡還是不依不饒:“一個巴掌拍不響,白大小姐若不是平日裡就水性楊花,別人能說你壞話?”
“大皇子妃這麼說,是覺得如今到我侯府求親之人都有眼無珠了?”白芷立刻諷刺道,“我記得來我們侯府求親次數最多的是河北巡撫宋氏一族,不知大皇子妃與之相熟嗎?”
眾人立刻明白宋氏當眾給白芷沒臉是因為個人恩怨,當即看宋氏的眼神裡多了些許戲謔。
宋氏尷尬地拿起一旁的點心吃起來,還不時催促身邊丫鬟到御膳房多拿些來,一副餓了很多天的架勢。
想來皇后這會也得後悔得腸子都得青了,白白給太后留下個壞印象,出手對付的竟是蠢笨如豬的宋氏。
白芷不矜不伐,有禮有節地與眾人繼續聊天說笑,一眾人倒是把宋氏晾在了一邊。
因白芷的家世比在座的各皇子妃都要好,大家順帶腳也對白薇客氣起來。
宋氏一個人受到排擠,心裡感到萬分委屈,越想越鬱悶,手邊的美食不知不覺就被她吃得精光。
就在她命丫鬟去御膳房再要一份吃食的時候,她的肚子一陣緊縮,羊水順著中衣淌了出來,突如其來的痛讓她措手不及,身邊也沒有信任的人,她咬著牙強忍著。
好在痛了一小陣肚子就恢復了平靜,宋氏看著腳邊的一灘水,天真地以為是自己剛才肚子痛失去知覺擠出來的尿液,她尷尬地一動不敢動,只等她的丫鬟回來。
疼痛又一次排山倒海般襲來,一向體弱的宋氏連叫一聲都沒能做到,靠著椅子暈了過去。
白芷因宋氏快要生產格外留意她,見宋氏看著椅子閉目養神面色煞白神色痛苦,她心裡暗叫不好,極速走到宋氏身前,發現宋氏已經暈了過去。
“太后,大皇子妃怕是要生了!”白芷趕忙報告太后這個棘手的問題,“眼下她受不得疼痛已經暈過去了,趕緊宣太醫和接生婆吧。”
宋氏是一眾皇子妃中第一個要生產的人,年輕的皇子妃們緊張地看著卻幫不上忙,幸得太后見慣了大風大浪,立刻著人準備一應生產的物件,並將宋氏安排進了離大殿最近的暖陽宮中。
皇后立刻命人去太醫院請太醫和穩婆,她則親自到光明殿請皇上。
皇上聽聞宋氏即將臨盆大喜過望,拍著墨琞的肩膀說:“這個孩兒選擇在大年初一這天出生,是個好兆頭啊!”
墨琞更是興奮不已,得到允許後飛一般跑向暖陽宮。
不多時在皇后的陪伴下,皇上一行人也趕了過來。
暖陽宮上下的宮女太監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太醫和穩婆也都各司其職,宋氏被灌了催產藥甦醒過來正用力生產,寢殿外大家圍著墨琞違心地道喜。
眾人心裡清楚,這個孩子生下來,原本的朝堂局勢將會被重新洗牌。
墨君言本不想湊熱鬧,聽聞白芷也在,他不得已也趕了過來。等他趕到時,就見白芷一個人在暖陽宮寢殿外的連廊裡站著,冬日清冷的月光映在她的臉上,美得就像月宮裡的仙子一般。
不知為何,看著這般安靜的白芷,墨君言心裡也靜了下來。
他緩緩走進,輕聲說:“本王送你出宮吧。”
白芷搖搖頭,眼底滿是擔憂:“我想等大皇子妃順利生產後再離宮。”
墨君言聽出白芷的言外之意,吃驚地說:“白小姐此話是指宋氏這次生產凶多吉少?太醫院的太醫雖說是臨時拉來照看她生產的,可是穩婆都是有經驗的老嬤嬤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我也希望是自己多慮了。可是剛才宮女送催產湯進去的時候我聞到了藥味,不是一般的催產藥。”白芷滿是心疼地說,“大皇子妃孕期吃得太多,孩子一定長得很大,她要想生下孩子,得用掉半條命。”
墨君言看著白芷心疼的模樣,欲言又止地站在她身後。
一炷香後,太醫滿手鮮血地跑了出來,著急地大喊:“不好了!孩子的腿先出來了!”
太后等有經驗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都面帶同情地看著大皇子墨琞。
墨琞就像做噩夢一般從喜悅中清醒過來,一把抓起跪地不起的太醫質問道:“孩子腿先出來是什麼意思?皇子妃呢?孩子呢?”
他抓狂地跑向暖陽宮寢殿,卻被皇后示意一眾太監攔下:“琞兒,產房血腥不吉!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也不為你父皇和大羽國國運考慮嗎?”
墨琞跪地痛苦地捶著頭,哭聲淒涼,和剛才意氣風發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的一眾兄弟姐妹心中竊喜,紛紛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上前安慰墨琞。
這時穩婆抱著一個紅色織錦撒花被包裹的孩子出來,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大皇子,皇子妃產下小郡主。可惜皇子妃身子太虛沒多少力氣,郡主的體型又大,頭最後才出來,小郡主……被活活憋死了!”
墨琞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身形搖晃,要不是身邊有太監攙扶,只怕早就摔倒在地了。
還沒等他傷心,只聽寢殿裡的穩婆大叫道:“還有一個!大皇子妃肚子裡還有一個!”
太醫趕緊跑回去,大家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白芷目光灼灼地看著墨君言:“寧王,可否麻煩您到鎮國侯府將我的木箱拿來?我的丫頭憐月知道放在哪裡。”
墨君言略遲疑一下,想起昨日白芷救人時用的木箱,他淡淡地說:“你是想幫宋氏接生?我勸你還是別趟這趟渾水。你接生得好,最多就落下別人不痛不癢的道謝。若老天真的不給宋氏和孩子生的機會,一旦他們有什麼閃失,那麼你就是罪人了。不值得!”
知道墨君言是個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冷麵閻王,可白芷沒想到人命關天的時候他想到的卻還是別人怎麼說。
白芷冷冷地說:“寧王只要幫我拿來木箱就好。您放心,就算是今天閻王爺親自來索他們母子的命,我也要把人從他手裡拉回來!”
墨君言看著信心滿滿的白芷,心裡也燃起了希望,“好。本王這就讓青魚用最快的速度把木箱給你拿來,你想做什麼放手去做,剩下的你不用管。”
在等待青魚回來的同時,白芷焦急地看著寢殿進進出出的宮女,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出來,殿內宋氏的聲音越來越小。
太醫哭著跑出來:“太后!皇上!老臣盡力了!大皇子妃肚子裡的孩子,他是……他橫著長的,生不出來啊!”
墨君言聞言看了白芷一眼,卻見白芷看到青魚拿著木箱趕來,二話不說背起箱子就向寢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