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煜宸見馮錦依受傷,收了箭,隱沒在樹中。
者木也很快跟上了她,見她受傷,防備著周圍,和她騎了一段路沒有動靜,者木嘴裡喊了一聲:“逑”。
驅使馬揚塵而去。
她從語中聽出瓦剌人駕馬的口語,忍著疼痛使勁抽了馬屁股一鞭。
兩人一起並排騎行,者木怕她超去前方,再次使勁催馬。
馮錦依也慌了起來,馬背上長大的人,她始終是趕不上的,她只要剛追上他,他就快馬加鞭,熟練馭馬,他離她的視線越來越遠,者木最後回了一眼,看著後面的人,眼神帶著憐柔,他認出她來了,上次大賽她的技藝讓人稱讚,深入心目,如果不是有事相求,他也不至於這樣拼著去拿這個彩頭。
馮錦依狠狠的一咬牙,憑著最後的視死如歸,使勁一揮馬鞭,然後迅速掏出三支箭,一身迅雷的速度射向了者木身後,畢竟習過武的人,聽見身後異樣,輕鬆拔開兩隻,那第三支隨後而到,來不及躲閃,本就側著身子,刺入他的內肩,頓時一個不穩,摔下馬來。
“皇上受傷了”
她大聲一道。
周圍的人立即圍了過去,將者木圍了一個水洩不通,馮錦依來不及換氣,直奔終點。
紅旗在手,臉色卻越來越慘白,剛才用力過猛,傷口幾乎扯到最大,衣服全都滲了血,像極了一朵紅豔的牡丹花。
她堅持不住,摔下了馬,者木施展輕功飛奔過來接住了她,驚慌的叫了一聲:“勒林喜”。
恍惚間看到他,隨即笑出了聲:“這個名字才好聽”。
那是為查父親之死時取的名字,當時是那樣義無反顧,如果到仇人伏法那裡結束了就好了,這樣,她或許正帶著勒林喜的名字無憂無慮的生活在草原上。
者木從懷裡掏出藥粉,灑在了傷口上,血漸漸止住,抱起她往馬的方向走去:“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那麼拼”。
“我這不是怕你向皇上賜婚嘛,關乎我終身大事怎麼不拼”說著往者木胸膛上看了一眼,耳根微紅“大王子,還是放我下來吧”。
者木反而抱緊了她:“我們同乘一匹馬,你再從馬上摔下來,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馮錦依聽著他的話一笑。
“我與你只止於兄妹情誼,這下放心了吧,我本想討個彩頭,向皇上要一批武器來防女真和其他部落的人侵犯,近日,不知為何,所有鐵匠都沒了蹤影,我怕將有大亂”。
馮錦依被抱上了馬,默不作聲的看著遠處,心好像又亂了,似乎身上的疼被心裡的亂給止住了,直到全身漸漸散力,身體支撐不住,靠在者木肩上睡了過去,手中的那面紅旗一直緊緊的握著。
樊少仰在中途遇見他們,他早就在最高處看見馮錦依受傷,他很想去保護她,可要務在身,如果有人真的阻礙她,他也好看個清楚。
“不知獵營有太醫?”者木問著。
“有”
樊少仰先去叫了太醫,者木將她放在榻上,扯開了傷口周圍的衣布,樊少仰一進來立馬制止住他的手:“大王子,請自重,更是未出閣的女子”
者木見他滿臉都是焦急,舉起了雙手,畢竟在他們那裡不講究這些。
太醫一見傷口:“得有一個女子輔助才行”。
腰部那裡傷得最深。
樊少仰連忙出去叫了沁嬪,樓緲緲進來一看,立馬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