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風,你要,做什麼?”

南風咬著牙,她知道自己再也忍不了了,貼在靈犀的耳邊,貪婪地嗅了嗅她身體的味道,

“都是你自找的,沒有解藥,你就給我受著!”

“你,你瘋了,你放開我!”

南風的身體已不聽使喚,她抱起靈犀將人狠狠地壓在床榻上,一隻手摁住靈犀的脖子,另一隻手解開胸前的衣襟,一撕一扯,晶瑩的雙肩便露了出來。

南風的唇舌埋在靈犀的脖頸裡撕吻,靈犀掙扎得越厲害,南風便發洩地越狠,任憑靈犀如何摔踢求饒都無用。

在南風強烈的壓制下,靈犀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南風的名字想讓南風冷靜。

這一聲聲像副催情劑縈繞在南風的耳畔,南風的行為更是粗魯,張開靈犀的雙腿跨在腰間,一隻手探在裙底在光潔細嫩的小腿上細細摩挲。

靈犀自知反抗無果,她從來都沒有在南風的力氣下獲得一點好處,今日自食其果,當是自作自受。

無法,無力地閉上眼睛,預設著對南風的妥協。

南風說的對,這是要自作自受的,只要南風能好些,做什麼都可以,本來就是喜歡的人,不值得顧忌。

就在靈犀閉眼的時候,南風的動作突然停了,待了幾秒後也沒個動靜,靈犀睜開眼看,南風正鄙夷地看著自己,之前的急迫全然不見只剩如水淡泊的神情。

南風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彷彿從來沒有受藥力影響,低垂著眼眸冷淡地看著靈犀。

“難得知道怕了,下藥的時候你就沒想過後果?”

靈犀有些茫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懵懵地問,“你沒事?”

“嗯。”

“那你,那你剛才...”

“不嚇唬你一下怎麼長記性。”

南風正起身,放開了靈犀的雙腿離開了床榻,靈犀也坐起身,總感覺像是做夢似的,這人怎麼會突然就好了呢?

南風站在靈犀面前,正對著靈犀的臉,像是審訊似的問道,

“我問你,藥從哪兒來的?”

“藥...問花羚姐要的。”

“你去梧桐院了?”

“嗯...”靈犀不可思議地呢喃著,“藥,是假的?”

“不是,藥不是假的。”

“那你怎麼會?”

南風坐在靈犀的身旁,“千葉跟你說過吧,我小時候誤吃了寫春藥,好在那時候只是花羚的實驗,藥效並不強,但是我卻差點害了紫蘇,

所以我每隔一段時間都,而且我已經吃了很多年了,那藥已經很難放倒我了。”

靈犀失望地垂下頭,負氣輕嘆一聲,原以為這一次叫南風吃虧,就會得她高看一眼,誰想,南風已經不侵到了這種程度,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我鬥不過你,你現在可以盡情笑話我了。”

靈犀的話裡雜了些哭腔,想來心中又苦悶了。

南風也不明白,為何總想著爭高下,雖然事兒自己是贏了,但是人,還是要哄一鬨的。

“我瞧你這計劃挺好的,”南風道,“先讓我溼了身,再用新衣換走我隨身帶的消解鎮定的藥讓我屈服,只是我不明白,你步步為營地籌謀就是為了,讓我上你的床?”

“不是,才不是呢!”

靈犀的臉霎時通紅,她害羞地捂著臉不叫人瞧,嘴上嚼著勁兒辯解著,

“我不知道你帶著什麼藥,我只是單純地想戲弄你,又怕你溼了身犯冷就想讓你換件衣裳,我不是,我不是...”

說著說著,把心裡的想法說個乾淨,想起來方才在床上還要妥協的表情,心想著肯定是沒臉了,沒高出人一頭別說,還給人矮了幾分。

可南風沒有注意到這種事,她只覺得靈犀一個待嫁閨中的姑娘能想出這種計策來也還不錯,只可惜,鎮定的藥粉昨夜就撒了,為了阻止尹屹瀾撒了他一臉。

“以後別做這種事,我若發了狂,今晚你就真走不出這屋子了。”

南風繫好衣襟,又收了收袖口,靈犀只是乾坐著,衣衫簡落地披散著,半身已掉落在床外,稍一動身衣衫便會滑脫。

也不知靈犀在想什麼,南風幫靈犀提好外衣重新罩在身上,抬著胳膊幫她穿袖子。

靈犀一抬頭,與南風的臉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交錯,南風無意低頭,四目相對。

“娶我吧,南風。”

南風頓了一下,因為她看見靈犀的眼睛裡不容置疑的認真。

“和親的事是皇帝定的,隨意嫁了也改變不了。”

靈犀搖了搖頭,雙手捧住南風的臉,一字一句仔細地道,

“不,我不是為了和親之事,你可能不信,我自回京來就想了很久了,我想你在我身邊,我想每一刻都能見到你,

其實在空瑟,你從沈春的棺材裡把我救出來的時候,我就想說我很喜歡你了。”

南風十分遲疑,她確實不相信靈犀的話,只呆呆地問,

“又是什麼捉弄人的把戲嗎?”

靈犀朝前傾身,抬著臉吻住南風的唇角,舌尖輕舔嘴唇的輪廓,從角落遊轉到正中心,溼熱的纏綿久久不想退身。

這出乎意料的一幕不知該怎麼應對,南風的心頃刻亂了,一向平穩的心跳聲陡然急促起來,就算方才身體發熱時也沒有慌成這樣的。

南風輕輕推開靈犀,“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就敢說這種話?”

靈犀迎上南風,“你不就是一個侍衛嗎,本公主難道還配不上你?”

“我若說我不止是一個侍衛呢?”

靈犀往前走一步,南風就後退一步,漸漸被逼到牆邊不能再退了。

靈犀堅定地站在面前,“那你說,你是什麼人?”

“若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你一定會很討厭我。”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是天王玉帝,或是凡夫俗子,耕田的種地的搶劫的放火的我通通不管,我就是想每時每刻地和你在一起!”

情至深處,靈犀眼角溼潤,她用手抹了一把眼睛,

“昨天不見你,我就擔心你是去夜會別家小娘子去了,我怨你,又想你,好多次我都想去言府找你的,但你又不許,我就一個人等著你。

我坐立不安,辣兔子涼了熱熱了涼一直到天亮,為什麼喜歡一個人就要這麼受罪呀,

我要你答應我,你身邊只能有我一個,你只能聽我的話,將來議親你不可娶別的人只許娶我,好不好?”

南風無言以對,靈犀擦著眼睛哭,倒像是自己做了負心事似的。

她輕輕揉了揉靈犀的額頭當是安慰,南風實不知自己該怎麼辦,手裡捏著衣裳的一角搓得要碎出窟窿了。

靈犀哭得更委屈了,“若你將來想納妾,須得我這個正妻同意,本公主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你可不可以不納妾,只有我一個啊?”

靈犀哭得像個丟了糖的小孩,南風心裡只怪,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小丫頭平日裡都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我啊,有你一個就夠折騰了。”

南風心裡壓著石頭,說話的語氣很淡,她輕輕拭去靈犀眼角的淚,壓著聲音緩緩的,

“你是晉國唯一的公主,金枝玉葉雍容尊貴,而我只是一個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你我差距懸殊,我不配娶你。”

“不是這樣!”靈犀立刻反駁道,“公主自古都是低嫁,只要是我喜歡的,江湖草莽也配得。”

“我吃糠咽菜慣了,身上什麼都沒有,給不了你榮華富貴。”

“我公主之身能要你什麼富貴,南風,你看看我,得了我,你便富貴了,你不會不想要的,對吧,啊?”

靈犀憐乞懇求,南風微微搖頭推拒,感情事不願相負,何況大業未成,怎談兒女情長。

南風最後一次推開了靈犀,是不願讓她傷心的,可是沒有辦法。

“靈犀,把今天的事忘了吧,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南風的語意十分明顯,靈犀不敢接受愣在原地,南風趁此時推門離開,不知為何心裡揪得很緊,有點喘不上氣。

靈犀跑了出來,遠遠跟在後頭,哭著追喊,“你別走,你先別走!”

南風聽見卻不理會,腳下的步伐也沒有減慢,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若真停了,自己就走不掉了。

順著熟悉的路走到牆角,一個翻身越了出去,回頭望那堵高牆,她知道靈犀在另一頭一定很無助。

狠心離開,腳下只走了三步,身後轟然一聲,像是有什麼從高處跌下。

南風吃驚地回身看,靈犀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髮髻亂了臉上擦著土,走路跛著腳,看樣子摔得很重,可是她滿不在乎,看見了南風一瘸一拐地追上去。

南風不曉得靈犀是怎麼爬過牆頭的,可她又不想面對靈犀,只好不顧靈犀硬生生往前走。

靈犀便在身後跟著,二人一前一後,整條空蕩的大街上都是靈犀哭訴的聲音。

“臭南瓜,你別想逃走,我還有話沒有問清楚!”

“我告訴你,我不會忘記今天的事,而且你要記住,是你在床上辱了我,別管是因何而起,你辱我是事實,你要負責!”

“南瓜,你以後還會來見我嗎,你不會了,是嗎?”

靈犀追著人,一轉眼南風進入暗處再沒有蹤影。靈犀待在原地,壯著膽子試圖走進那片黑暗中。

耳邊突然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這聲音七七八八不下十人,在空曠的街道上向靈犀這邊靠近。

靈犀嚇了一跳,她覺得這是窮兇極惡的盜人,眼下南風已走了,若被盜賊發現自己怕是活不成了。

那聲音穿過小道,再往前十幾米便可拐角,一拐角就能瞧見周身毫無遮擋的靈犀。

實在無處可躲,靈犀站在原地,稍活動一下腿腳發現痛得走不了了,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南風...南風...”

腳步聲近到拐角處,忽然黑夜中探出一隻手捂住靈犀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