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彼此試探 藉機出宮

伍子易並未將權律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他整整衣襬，便推門進來，依往常般，將香料燃上，然後準備妥當後，便喚緩聲宇文惠起床。

“公主，該起床了。”

“唔，我才剛睡一會兒，這麼晚了，子易你不去睡覺嗎？”宇文惠睜開惺忪的睡眼，問伍子易。

“公主，昨日您想必累極了，這會子快卯時了。”伍子易輕聲說道。

“哦，你瞧我，真是睡湖塗了。”宇文惠揉著眼睛，卻不忘緊盯著伍子易的反應，她就是想簡單試探一下，然而伍子易並未表現出什麼特別的神色。

“公主，子易前幾日學了一個特別的髮式，公主瞧了定會喜歡。”伍子易說道。

“我對子易的手藝，絕對臣服。”

伍子易熟練的將頭髮完成一個複雜的樣式，將步搖送入髮髻，正是昨晚他一直練習的，“公主，你看。”

“真是搶奪天工，辛苦你了，子易。”宇文惠看著鏡中人笑道，“對了，子易，你這幾日為我燃的是什麼香，聞著果然馥郁清香。”

“這，這是子易在民間尋得，叫魂牽夢縈，能讓公主容顏煥發，長命百歲。”鏡子中的男子不自然的扭捏道，沒有一絲心虛之意，倒是顯得有些為情所困的羞赧。

宇文惠不動聲色，將一切瞭然於胸。

“公主，昨日您看了成千上百的寶貝，可是瞧眼花了？”

“怎麼，子易你還有更獨特的寶貝不成？”

“子易這就給公主看。”伍子易也不賣關子，說著便從從袖口拿出一個精緻玲瓏的錦盒，開啟後，裡面光芒縈繞。

“這是特意給公主準備的東海交珠，以後公主晚上看書，也不會傷了眼。”

“子易有心了，這禮物別具匠心，不僅難得，還珍貴異常，我很喜歡。”

宇文惠自然知道，這交珠只有南方朝海爾雅國才會有，而絕大部分都上供給了大隋王。

傳說交人無淚，這交人珠是交人的眼淚凝結成的。如此看來，這右相的人脈真是結交的甚遠，宇文惠心中冷嗤。

近幾個月來，宇文惠腦子不清醒的事情，屢屢出現，每況愈下，或不分晝夜，或顛三倒四，有時連人都分不大清楚。

這可急壞了伍子易，莫不是那香料對公主去了什麼壞作用，他忙尋著藉口出宮回府詢問伍千楓。

伍千楓聽後，嘴角獰笑，安慰自己兒子，“易兒，你放心，這正是這香料的效果，等再過一段時間，公主神志不清時，不就對你聽之認之了？”

“父親你說什麼？公主會神志不清，你給我的不是……”伍子易聽後，大吃一驚。

“易兒，一切都在為父掌握之中，你就安心在宮中陪著你的心上人吧。”伍千楓揮揮手，將自己兒子打發回宮了。

伍子易失魂落魄的回到宮裡，父親的做法令人匪夷所思，而那個不知來歷的舅舅，更是神秘的緊。

他搖搖頭，決定還是不給公主用那香料了，雖說他愛慕公主，可不希望她成為任人擺佈的人偶。

這日，聞人羽來雪穗宮看宇文惠，昨夜她和宇文鳴密談了半夜，終於知道了這件事的起因。

事情也起源於伍子易進宮之後，整日伴著公主，最後甚至侍候公主的日常起居，除了右相的勢頭風生水起，每逢人都被左道一聲恭喜，右說一句慶賀。

公主的閒言碎語也是傳的沸沸揚揚，無非是公主荒淫，除了身邊隨時跟著的一俊俏的侍衛外，現在把侍奉的宮女攆了外面，就剩一個伍子易貼身伺候。

甚至有宮女說，有幸見過這個伍子易，長得那叫一個唇紅齒白，像極了戲文裡的玉面書生，公主沒準看上了他，留他在宮裡時刻守著，這伴讀不過是個堂而皇之的藉口罷了。

聞人羽自大隋回來後，就受風寒大病了一場，怕度了病氣給旁人，便在殿中靜養了數月。

這剛轉好，就偶聽一宮女嚼舌根，聞人羽聽見後，大怒，當即去找了宇文鳴，宇文鳴搪塞，不肯告知原因。

直到昨夜宇文鳴才慎重告訴了關於右相謀反的事情。

“自從右相之子被接到宮中之後，上摺子說不合禮法的大臣沒有，反倒各個見了右相恭左一句恭喜，右一聲道賀，即便有那麼幾個呆板的文臣頗有微詞，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可見這右相勢力滔天，讓我都後怕。”

聞人羽聽了之後，也是半天才消化完，“沒想到，這事還是惠兒親自發現，主意也是她自己出的，哎，我的女兒何故受那些人的風言風語呀！”

聞人羽抹抹淚花，“明日我親自去一趟雪穗宮，看看惠兒。”

“嗯，明日你先過去，下了朝，我再過去。”

次日一早，聞人羽便急匆匆來了雪惠宮。

“公主，醒醒。”伍子易輕輕喚著宇文惠，“娘娘來看你了。”

“惠兒，惠兒……”聞人羽人未到聲就到了。

“唔，母后，您來了。”宇文惠在伍子易攙扶下慢慢靠在枕頭上。

“惠兒，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聞人羽焦急問道，說著便狠狠瞥了一眼伍子易。

“回稟娘娘，公主近幾個月了總是昏昏迷迷，顛三倒四，卑職請御醫來探過脈，只是說公主氣血虧虛，加上憂思過度導致，卑職也是無計可施。”

“宮中太醫不頂事，可是去宮外尋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派人通稟一聲？”聞人羽側過臉大聲呵斥道。

“娘娘息怒。”伍子易連忙跪在地上。

此時宇文惠和權律對視一眼，便輕點了一下頭。

權律便明白了，開口對聞人羽說，“娘娘，卑職近日聽說人起，一江湖神醫在我大施停留了數日，醫術很是高明，今日卑職正準備請王准許出宮，帶人去尋他一尋，或許真能碰上也未可知。”

“不用來稟寡人了，寡人準你派人去找，越快越好。”宇文鳴邊說邊走了進來。

“卑職領命。”說完，權律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