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有礙?”安靜的地道將嘈雜隔離,權律輕輕將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扶起來。

他告知司徒修訊息之後,就到處尋著宇文惠,那人一腳踢開門之後,他恍然間看見了宇文惠的衣角,上前處理掉人之後,就和她躲進這暗道之中。

“公主?”

宇文惠雙眼無光,不知神遊何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

“公主,可是受傷了?”權律不禁有些著急,正準備檢查宇文惠的傷勢,不料人一下子就撲在自己懷裡,緊緊摟住自己的腰身。

“權律,我怕,我真的怕。”宇文惠的輕顫聲從懷裡傳來,權律僵住的右手,幾次想安撫,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公主,權律會誓死保護您的。”他沉穩的聲音從寬闊的胸膛傳出。

宇文惠抓緊他的衣角,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怕的是什麼。只是面前這溫暖的胸膛,為她緊張的俊臉,讓她不禁生出依戀,即便知道這裡面有命令和職責所在。

時間悄悄流淌,權律正糾結要說些什麼時,胸前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眼下上面的人還沒有散去,又不能讓公主躺在地上,權律不敢動彈,由著宇文惠繼續睡著。

“放開我,我是公主!放開我!”宇文惠在一片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人群中走過,那些穿著士兵服飾的身上手上,氾濫著淫穢噁心的味道。

“陛下,人到了。”

“讓她進來。”司徒茂冷冷開口。

“你想怎樣?”宇文惠厲聲問道。

“呵,你可是後悔當初對孤的不屑一顧?我告訴你宇文惠,說好聽點你是個亡國公主,難聽點,你不過是條喪家之犬!”

“你殺了我吧。”宇文惠閉上了雙眼。

“殺你,太便宜你了,孤要你的輕蔑付出代價!”

一聲衣服的撕扯聲響起,一滿是繭子的手在自己身體上胡亂摸索。

“放開我,你放開我!”

“公主,醒醒,公主!”一陣急切的喚聲將瀕臨絕望的宇文惠拉回現實。

“我這是在哪兒?”宇文惠勐地坐起來。

“這是前堂下面的暗道,屬下帶您進來躲避,上面人已經離開了。”權律連忙站起來回話,可長時間僵硬的肌肉硬是讓他晃了一晃。

宇文惠呼了口氣,幸好。“權律,能看見你真好,我們出去吧。”

“……是。”宇文惠回到宮中,半夜就發起了高燒,陷在前世的噩夢裡不能自拔。

“來人,把這個賤婦拖到軍妓營,供弟兄們享用。”饜足後的司徒茂冷冷的宣佈剛被自己施暴女子的去處。

宇文惠趴在冰涼的地上,身上的寒冷與疼痛,遠沒有比剛才宣告自己命運的話來的驚恐,她輕輕蠕動自己的手指,緊閉的雙眼滑下晶瑩的淚珠。

她被人隨便蓋上一件衣服,抬到了軍妓營中,身邊的男人的愉悅聲,女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一個個不知名的男人爭先恐後的壓在自己身上放浪形骸,淫言穢語,她沒有反抗,呆呆的任人擺佈,滿眼中只有呆滯的絕望。

“惠兒,惠兒,你別嚇母后,你快醒來呀!”宇文惠燒的頭腦不清醒,睜眼就看到蹲坐在自己榻邊,哭紅眼的聞人羽。

“我這是死了嗎?”宇文惠張口,發出沙啞的聲音,“能再見母后一眼,惠兒知足了。”

“惠兒,你說什麼胡話呀,什麼死不死的。”宇文惠扭頭朝外頭喊道,“汐月,快把熬好的藥盛來。”

“是,娘娘。”

勤政殿。

權律筆直的跪在地上,腳邊還散落著破裂的瓷片。

“你給寡人好好說說,今天在外面發生了什麼,公主竟會受到如此驚嚇高燒至昏迷不醒?”宇文鳴嚴厲的問道。

“是屬下保護不周,令公主受到驚嚇,請陛下責罰。”

“你……”

“啪!”又一堆碎片落在權律的腳下,而這回他的額頭也沒有幸免,一行鮮血緩緩漫延而下。

權律面不改色,挺直腰板,公主在福安寺的事情非同小可,無論怎樣,他也不會透露。

“父王,父王……”隨著宇文惠的聲音傳來,凌亂的腳步聲響起。

權律的背一僵,眉頭不禁皺起,滿眼關切。

“陛下,老奴攔不住公主啊!”隨宇文惠身後匆匆進來的梁公公冬一聲跪在地上請罪。

“下去吧。”宇文鳴擺擺手,快速走向宇文惠,“惠兒,你怎麼來了?”

“惠兒服下湯藥便會沒事的,只是。”宇文惠扭頭看向權律,“父王為何要懲治他,若不是權統領,恐怕我現在還不知身在何處。”

“究竟怎麼一回事?”宇文鳴頓時感覺到事情的並不樣自己想的那樣。

“父王,你看女兒現在也病著,權統領身上也有傷,且這事情可是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的。”宇文惠撒嬌的靠在宇文鳴的肩頭。

看著女兒蒼白的面孔,宇文鳴拍拍宇文惠的背,“那你先回雪穗宮休息,等身體轉好再和父王說。”

“父王,女兒還有一事相求。”宇文惠開口。

“我還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權律沒有盡好自己的職責,當得罰,你不必為他求情。”宇文鳴扭過頭。

宇文惠都嘴,“誰說女兒要為她求情,女兒決定讓他天天守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安危,戴罪立功,父王,你看如何?”

“權律,你可願意?”宇文鳴也知道權律的性子,寧直不屈,也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人詬病王室尊嚴。

“臣,遵旨。”權律抱拳領命。

“好了,從明天起,就撤掉你統領職位,改為一等侍衛,以後專職保護公主安危,不可違命。”

“謝陛下。”

“送公主回宮吧。”

“是。”

宇文惠慢慢走出勤政殿,強裝平穩的步子凌亂起來,頭重腦輕的昏眩一陣陣襲來。

“權律,為了保你,我可是……”盡力了,話沒有說完,就往後栽去。

“公主。”權律連忙扶住宇文惠的身子,身上的熱度透過衣服傳了過來,止不住的季動傳向他。

“謝謝你……”惠兒,後面的兩個字他不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