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春才不管自己剛剛的行為有多麼荒唐，他固執的認為李墨陽就是還把他當小孩，所以才什麼都不願意告訴他。
雪花穿枝掠院，紛紛揚揚落下，李元春沒有隻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沒有撐傘也沒有找地方躲雪。
雪花落在他的髮間眉梢，就連烏黑的睫羽都被染上了白。
寒冷讓李元春的大腦清醒，他無比的想知道當初害死自己父親的人是誰。
李元春仰頭看向深色的天幕，更多的雪落在他的臉上須臾便融化。融化的雪水順著李元春的臉龐流下，恍然間像是落了淚。
寒冷無孔不入，它們穿過皮肉深入骨髓，不將人凍到瑟瑟發抖便不罷休。
李元春彷彿毫無知覺，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雪地裡，直到一聲呼喚將他喚回。
“少爺，下大雪了。”月如手裡拿著把傘，小跑著跑到李元春的身邊。
月如努力的踮起腳尖，想要用傘幫李元春擋住風雪，可惜她的身高不夠，搖搖晃晃的反倒撞了好幾下李元春。
月如有些害怕李元春會發怒，但這個時候直接走掉無疑只會讓李元春更生氣。
李元春忽然握住了月如的手腕，皮肉相貼，月如被涼得嘶了一聲。
“少爺，你的手好冷。”
李元春的身體從來都是火熱的，但此刻卻冷得像一塊冰。
李元春低下頭，他望著月如的雙眼，他的眼神看似平靜，但底下藏著洶湧的暗流。
“你為什麼來找我，你不是很害怕我嗎？”李元春清越的嗓音此刻聽起來竟是多了幾分成熟。
月如其實挺怕的，因為李元春性子雖然簡單，但也喜怒無常。其實月如不是自願來的，問柳告訴她少爺跟王爺大吵了一架，讓她來找少爺。
月如明白問柳的心意，問柳是想讓她能在李元春的心裡多一點位置。但她這張臉就是原罪，只要出現在李元春的面前，就是在挑起他的怒氣。
“少爺……我、我只是擔心你。”
但無論李元春是想做什麼，她都必須得演下去。
李元春冷笑一聲，“是嗎？你要是真的擔心我，為什麼我只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害怕？”
月如道：“我是害怕少爺會生病。”
李元春突然鬆開了月如的手腕，臉上的表情突然就淡了下來，“就算討好我，你以為我就會放過你嗎？”
月如拿著傘的手微微顫抖，她大概能猜到李元春到底想做什麼。
李元春說完之後便轉身離去，月如連忙跟上。
李元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問柳帶著一眾僕從迎了上來，有人幫李元春更衣，有人幫李元春擦發，還有人替李元春端來暖身茶。
短短的一刻鐘功夫，李元春就從剛剛的狼狽回到了平時桀驁不馴的少爺模樣。
“都退下吧，你留下。”李元春將擦手的帕子扔進托盤中，拿著托盤的侍女立馬退下。
李元春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月如知道李元春口中的人指的是誰。
門被合上，房間裡面的光線一下子便暗了下來。
李元春目光沉沉的盯著月如看，他像是招小貓小狗似的朝月如招了招手。
“過來。”
“是。”月如靠近李元春。
在距離李元春只有半步之遙的時候，月如的手突然被捏住了。這一次李元春的力道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大，大到月如幾乎以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
月如發出低哼聲，她的眼睛溼潤，但又不敢哭出來。
李元春用指腹感受著月如脂膏一般的皮肉，他漫不經心地道：“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月如搖頭道：“不知道。”
李元春用力一扯，將月如扯到自己的懷裡，這次月如是背對著李元春坐在他的腿上。
姿勢沒有以前那麼彆扭，甚至還帶著點親暱的意味，但是月如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李元春鬆開了月如的手，轉而捏住了她的臉頰，臉頰上的肉更加豐潤柔軟，骨頭也是脆嫩的，只要他想，一隻手就能掐死月如。
月如像是受驚的兔子，被兇惡的獵人捕獲，顫抖著身子只能引頸待戮。
其實李元春有想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長生不死的人嗎？
如果沒有，怎麼解釋世上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如果有，月如此刻表現出來的害怕不似作假。
“我的繼母，就叫做月如，和你長著一樣的臉。一樣的……”李元春忽然發力，破勢著月如仰起頭。
李元春灼熱的目光好似能將月如點燃，“一樣的會勾引男人！”
一滴淚珠從月如的眼角滑落， 她臉上全是惶恐不安，但沒有李元春想象中的心虛。
月如的淚水越來越多，連成了一條線，她就用著這樣一副可憐的模樣望著李元春，期盼著李元春能心軟。
李元春在確定自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鬆開了手，月如的臉頰上留著幾條深紅的指印，她垂下頭，盡力將自己縮成一團。
李元春忽然將月如抱起，身體的懸空感讓月如下意識地環住了李元春的脖子。
“少爺……”月如想問李元春要做什麼又不敢問。
李元春看都沒有看一眼月如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徑直朝內間走去。
月如的身體被扔到了床上，下一秒她就被一具火熱的身軀覆蓋住。
月如的身體太柔軟太脆弱，李元春隨便一壓她便無法動彈。
李元春的心裡憋著一股火，這也讓他的動作比以往要粗暴許多。
裂帛聲刺啦響起，月如的外衣被扯破。月如驚慌極了，她一邊喚著李元春，一邊想要掙脫李元春的桎梏。
“真這麼不情願？”李元春忽然停住了動作，他雙手撐在月如的身旁，烏黑的發垂落，遮掩了一部分的光亮，讓他那張精緻俊逸的臉龐隱沒在黑暗中。
月如淚眼迷濛，她眨了眨眼，卻還是看不清李元春臉上的表情。
到底該怎麼做？她向命運低過太多次頭，只要是能活下去，她什麼都能做。
月如聽到自己的聲音。
“月如沒有不情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