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誓師沒過幾天之後放了一次月假,王沛之在傍晚回家的時候看到了巷口停的車,一輛很大的方形水泥灰殼子,看著很像越野車的樣子。

後排跟了一輛看著非常騷包的亮紅色跑車,三叉戟的標誌非常顯眼,整個車身看著就叫人眼前一亮。

回家推開門,王沛之往裡伸的腳步頓了一下,客廳裡林銜青的對面坐著一個人,立即吸引她的不是別的,而是整個客廳好像充斥縈繞著一種從來沒有聞過的花香味,不刺鼻又說不上來的很有存在感。

林銜青見她回來了喊她,“沛沛,快過來。”

對面的女人聽見了半側過身去,王沛之呼吸不由得一窒,眼前的人有一張充滿風情的臉,五官集中面部立體,復古風的長卷發蓬鬆隨意,一對很搶眼的金絲方形藍寶石耳環墜在耳邊,很少有人能把這種顏色的寶石戴的不俗還有風情的。

她站起身來,展顏莞爾,要來牽王沛之的手,“都這麼大了,我還記得離開那年她才到我這裡。”

王沛之還在發愣,林銜青笑她,“你不認識喻阿姨了,霍昂的媽媽呀。”

她看著眼前的美人才反應過來,略顯尷尬的扯出笑容,“喻阿姨,您好您好。”

喻舒窈伸手摸摸她的頭髮,“真是長大了,沛沛現在長地可真好。”

王沛之暈暈乎乎的,這就是霍昂的媽媽呀,同他一樣都是美的很有攻擊性,喻舒窈像是八九十年代明豔英氣的港風美人。

“我還說你家小昂長的好呢,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見他根本認不出來,一下子那麼高了。”

好友多年相見,似有說不完的話,林銜青問了一嘴,“小昂呢?他還沒回來呢?”

喻舒窈沒有家裡的鑰匙,沒成想竟然在門口碰到了林銜青,覺得緣分真是奇妙。

王沛之搖頭,“他現在好像在跟別人打球。”

他們幾個就好像是手癢的不行一樣,平時的時間很緊張只有在放假這天的下午才能好好打上幾個小時。

“沒事沒事,讓他玩兒,國內高中壓力太大,好不容易休息一半天的,沛沛你別管我們去休息嘛。”

王沛之微微禮貌點頭,“那阿姨,我回房間了。”

“去吧去吧。”

她從裡面把門關上,深呼了一口氣在床上打了兩個滾,下午剛考了數學卷子現在不是很想做題她就推開後門出去。

目光往左邊一看,王沛之呆住了。

第一次見的時候是個晚上,霍昂那傢伙又拉著自己走的很快以至於她什麼都沒有看清,這下她清晰的看到霍昂家的院子裡,他那個竹製的躺椅上臥著一個女人。

晚霞的柔光鋪在她身上,一頭白金色的長髮柔順亮澤幾乎觸底,她看到她搭著二郎腿,而順著延伸的兩條腿又長又直,現在這個天氣雖然回暖但她就只穿一條灰藍色的牛仔短褲。

心裡的警鐘立馬敲響,王沛之突然覺得不妙,這不是霍昂那個比他爸爸小三十歲的後媽嗎?

而現在,霍昂的親媽媽沒有鑰匙在她們家裡,而後媽已經躺在後院的搖椅上休息,這……

王沛之不敢想象這兩位見面得多麼難堪,又覺得霍叔叔真的很過分,再也不覺得他可憐了,有什麼可憐的,簡直是過分。

一兩個老婆都這麼漂亮,各有千秋,雖然這是人家自由意願,但是小三十歲也太過分了吧!

剛剛的談話中,她知道喻舒窈回國霍昂還不知道,那這麼碰上也太尷尬了吧,不說別的,起碼讓霍昂知道一下。

她打了兩個電話,結果霍昂那邊沒有人接聽,打沈時勉和季清辭,甚至是錢源,秦邵年的都沒有人接……

王沛之放下手機,決定去籃球場找找,結果剛出門就聽到喻舒窈打算辭行的聲音,“誒呀,我這才發現我這把鑰匙好像可以開門。”

她突然想到門口有個老舊的郵箱,裡面常年放著外公的鑰匙,那是在外婆得阿爾茲海默之後經常忘記拿鑰匙外公才出此下策。

啊!

王沛之突然出來,倆人都看向她,喻舒窈略帶疑惑問,“沛沛,怎麼了?出來喝水嗎?”

她半天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想著先去跟霍昂說一下,別讓場面真的很尷尬。

都忘了霍昂其實是個小可憐來著,不過霍庭聿真的很會裝誒,上回在警察局那麼人模狗樣的,不過她一想也是這樣,畢竟她以前的爸爸就很會面上一套心裡一套。

王沛之剛出門就看到了從巷口處進來的霍庭聿,不得不承認他一直自帶精英的氣質,但看著卻很儒雅沉穩。

可是她現在不太想和霍庭聿打招呼,甚至懷疑到了霍昂頭上,不會有其父必有其子吧?

霍庭聿主動打招呼,“沛沛呀,你去哪裡?”

她還沒有說話,就聽見身後的院子裡房門聲響,是喻舒窈出來了。與此同時,她看到了隔壁那個一頭白金髮絲的美女……姐姐?走了出來。

王沛之在心裡竟然有一絲得意,他倒是要看看霍庭聿怎麼辦!前妻,現任多尷尬,主要是小三十歲誒。

霍庭聿先開口,“舒窈,你回來了。”

這一聲沒有什麼毛病,卻很輕又很重。

他以為她還會生疏的叫他霍董。

沒想到喻舒窈落落大方喊他,“庭聿,好久不見。”

王沛之左右看看,隔壁傳來高跟鞋觸地聲,嘎噠嘎噠地在方磚上奏響樂曲。

霍然朗穿了一雙十厘米的紅底CL高跟鞋,更顯得腿長又筆直,雖然天氣暖和好多但依然不適合露腿,但眼前人不管。

她過來挽上霍庭聿的胳膊,“哥哥,傻了。”

王沛之心裡,啊啊啊!哥哥?

這算挑釁嗎?不至於吧,人家都離婚了誒,愈發覺得霍庭聿噁心,三十歲叫什麼哥哥叫叔叔吧!

她突然覺得喻阿姨好可憐。

“然朗啊,好久不見。”

喻舒窈打招呼,霍然朗似捉弄地笑,“舒窈姐,你的那個法國男朋友呢?沒有回來嗎?”

現在在王沛之眼裡,全是挑釁,那麼漂亮一個姐姐怎麼能這樣呀!問人家男朋友幹什麼?

喻舒窈輕微搖頭,“沒有,他去拍黑猩猩了。”

“啊~”霍然朗扭頭看了看霍庭聿,霍庭聿想把胳膊抽出來,無奈這小妮子就是故意來看他笑話的。

“那舒窈姐,你那個男朋友跟霍董比較怎麼樣呢?”

她專門沒有叫哥,反而說了霍董,喻舒窈能聽出是調侃,霍庭聿也明白這小妮子看戲的心態,但是他不允許她這麼問。

沒想到,兩邊都還沒有說話,一道別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位姐姐,你一直打聽人家隱私不好吧。”

王沛之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她,氣氛顯然一僵,還是林銜青這時候推門出來,“霍董,呀,這是……新的霍夫人?”

他們幾個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

“霍昂——”

王沛之憤憤發語音,“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太尷尬了!

得知真相的王沛之把臉捂在床裡,神他媽小三十歲的小老婆,霍昂這傢伙瞎掰不打草稿,明明是他姑姑啊!

搞得她那麼尷尬,還以為碰到什麼絕世狗血豪門倫理劇了,那個正義感爆棚的呀,保護喻舒窈像保護整個世界一樣。

*

“臭小子,你在外面怎麼抹黑老爸的名聲。”

霍昂剛打完球回來,好久沒有打了今天大家打了全場,手機全部放在一邊沒有看過一眼尤其是比分緊張的時候。

剛打完球就去拿手機看王沛之發的訊息還有兩個未接電話,語音的聲音差點兒嚇到他,還沒反應過來,但是霍昂先打電話結果不接。

???

“霍昂,我就這麼年輕,比你老爸小三十歲?嗯?”

霍然朗坐在沙發上靠著喻舒窈,撥弄著手上美甲的鑽,喻舒窈也板著臉,“小昂,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能那麼說爸爸呢,別人傳是謠言,你是他的兒子怎麼也能那麼說呢,這件事情很嚴重。”

霍昂自知理虧,也大概明白了王沛之都腦補了些什麼,抱著籃球乖乖站在客廳,認真道歉。

“爸爸,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說您。”

喻舒窈又強調,“開玩笑也要有個度,知不知道。”

他抿抿唇繼續點頭,“……嗯。”

霍庭聿過去拍了他背一掌,“還說爸爸什麼了?嗯?”

霍昂搖頭,“沒有了,真的。”

“爸爸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那個心思,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

他又點點頭,“……明白。”

霍然朗看了一眼喻舒窈,喻舒窈有些尷尬,緩和道,“以後說話要有分寸,明白嗎?”

霍昂應下,“知道了。”

事情解決之後,氣氛才正常起來,霍昂邊在衛生間洗手邊問,“媽媽,您怎麼回來了?”

喻舒窈回他,“你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媽媽不回來幹什麼,總得照顧著你啊。”

可能是這句話會引發歧義,喻舒窈又補充道,“庭聿,沒有說你沒有好好照顧小昂的意思,是我……”

霍庭聿無所謂的溫和笑笑,“我明白的,你是母親怎麼能放心下。”

她捧著白色的陶瓷杯子輕輕頷首。

霍然朗賴皮道,“舒窈姐,我想吃你做的菜了,就像你之前在家裡做過的那個椒鹽小排。”

霍庭聿瞪她,“舒窈剛回來,你不讓她歇歇讓人家給你做飯?”

霍然朗這才意識到,趕緊否認,“是我粗心是我粗心,舒窈姐您今天好好休息。”

喻舒窈表示沒有關係,“只是小昂,家裡有食材嗎?”

霍昂應聲,“還有,上回阿姨做的還剩了好多。”

喻舒窈洗菜的時候,三個人都在旁邊等著打下手,本就不大的廚房更顯擁擠,尤為霍昂心不在焉。

霍然朗胳膊皺頂頂他,“霍昂,你那溼手就別摸電子產品了OK?要發訊息趕緊出去發。”

“小昂,你出去吧,爸爸在這兒就行。”

霍昂在心裡表示感謝,拿了毛巾把手擦乾,從廚房出去了。

給王沛之傳送的訊息她都沒有回覆,霍昂心裡慌了,真把人惹生氣了?這還沒在一起呢,回頭徹底給他判死刑了怎麼辦。

連被甩都沒有機會。

他從家裡出去,才發現王沛之家裡的門上了鎖不知道去哪兒了。

“操啊。”

真是作孽。

*

“舒窈,你……過,一切都還順利嗎?”

霍庭聿挽著袖子,手浸在水裡摘著芹菜的葉片,喻舒窈抬手把耳側的一縷頭髮別上去,點頭,“嗯,都挺好的。”

他略顯支支吾吾,空氣即將靜默冷卻時才又問,“他,怎麼樣?”

喻舒窈側頭看他一眼,笑了笑,“挺好的。”

她眉眼彎彎,眼角含情又柔軟,霍庭聿愣了一下神才笑笑,“那就好。”

這邊霍昂著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偏偏王沛之一晚上沒有回家估計是去看姥姥姥爺去了。

直到第二天上學,霍昂提前半個多小時去了教室,幫她打好了熱水,桌鬥裡放了一瓶紅茶。

班裡陸陸續續來人了,劉萌萌有著一頭飄逸長髮,平時只能紮起來,只有週日下午上晚自習可以披著短暫美麗一小下。

她挽著王沛之的胳膊,頭上別了一隻摩卡小熊髮卡,親親熱熱地,“看不看小說!我昨天在《花火》上看到一篇巨巨巨甜的文——”

王沛之和霍昂目光短暫對視,然後移開,霍昂一直盯著她,直到她坐下傾身湊過去,“喂,不至於吧。”

她側頭做茫然狀,“誰在說話。”

霍昂,“……”

劉萌萌左右前後看看,這又是哪一齣?夫妻對面不相識?

“不是,我就是開個玩笑……”

王沛之並不理他,翻出英語試卷來看錯題,霍昂又抓兩把頭髮覺得難搞的很。

劉萌萌撕開一袋咖啡,邊問王沛之,“沛沛,有熱水嗎?”

她拿了自己的杯子,擰開,“都倒了吧。”

後座的霍昂,“……”

“別吧,你多少留點兒。”

王沛之把杯子拿過來,“狠狠地”擰上了瓶蓋放進去。

直到班裡的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沈時勉打著哈欠進來,“霍昂,我他媽昨晚一覺睡到現在你敢信,真困啊。”

“外頭打水的人有擠了一堆,我真服了,不就是口水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觀音娘娘玉淨瓶裡的雨露呢。”

王沛之從抽屜裡把那瓶紅茶拿出來遞給沈時勉,“喝嗎?免費的。”

霍昂臉色一黑,沈時勉現在是渴死了,用力點點頭,“喝喝喝!”

他按住王沛之的手,眼刀子射向沈時勉,“你敢接試試。”

王沛之把手抽出來,沈時勉一頭霧水,他這又不小心成了他們play的炮灰?

“哼。”

她扭過身去,霍昂瞪了一眼沈時勉,“還傻站著幹嘛,再過五分鐘以後考試了。”

下午考完英語還考了一門化學,這次卷子的難度都很大尤其是化學老師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變態卷子感覺十道題裡一多半都是超綱題。

晚飯的時候,霍昂實在忍不住了,在餐廳看著王沛之她們送了盤子過去拉她的手腕,“王沛之,能不能行。”

“起碼給個認錯的機會吧。”

“怎麼,你判我死刑了?”

王沛之看著大庭廣眾之下,他毫無顧忌的拉著她的手腕,輕微動了動,“好啊。”

……

她們學校有一座藝體樓,除了專供藝術生和體育生平時的培訓鍛鍊再有就是有一層大廳供文藝匯演,這是一中最新的一棟樓,外觀全是隔斷的玻璃幕牆,八層的高度裡面還安裝了電梯,頂層有個很大的天台。

晚飯時間,藝體樓的人不算多,隔著玻璃門還能聽到偶有傳出練聲的學生,霍昂一路拉著她的手腕進了電梯,按了頂層的按鈕。

密閉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霍昂有些不好意思再牽著她,略帶尷尬地鬆開手,無所適從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八層雖然不算太高但勝在這座樓的地理位置不錯跟前沒有什麼遮擋算是鶴立雞群了。

天台上也有藝術生在壓腿或者練聲的,霍昂跟著王沛之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夕陽

西下,天邊就像是畫板上的層疊渲染,橘子汽水和粉色棉花糖相撞。

她手肘撐在天台的欄杆上,微風吹起鬢邊的髮絲,“道歉幹什麼,愣著啊。”

霍昂笑了一下又覺得這傢伙實在有些可愛,兩指捏捏她的臉,“我錯了。”

“不該跟你開那種玩笑,讓你誤會,對不起。”

王沛之心裡表示還算是滿意一點點,餘光看向少年清晰的稜角,含著笑意的清潤眼眸。

“這就好了?你還好意思笑!你知道我多尷尬嗎?我像個傻*,太傷我的心了,就是農夫與蛇,郝建與老太太!我王沛之以後要封心鎖愛,再也不多管閒事了,感覺不會再愛了。”

霍昂又笑兩聲,兩臂撐在欄杆上虛虛地環著她,“王沛之,你別老這樣。”

她不服氣了,“我幹什麼了!”

他又伸手捏了捏她,“我怕我會忍不住,堵上你這張叭叭叭的小嘴。”

王沛之臉色微紅,推開他的胳膊出來重新背對著她靠著欄杆,晚風吹來早已經沒有了冬天的寒意,暖洋洋的很溫柔。

“好想騎車去玩,霍昂,你看這落日多美,可惜要下山了,都來不及追趕。”

霍昂搭在她身側,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要麼,再翹一次課?”

王沛之看他一眼,否認,“你不要把我帶壞,哪有天天請假的。”

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是我會天天陪你看落日。”

校園的廣播裡還在放著歌,只是天台這裡聲音稀薄,王沛之隱約聽到了廣播裡傳來的一句,“看著天邊似在眼前,也甘願赴湯蹈火去走它一遍。”

“……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

她認真稱讚,“霍小昂,你可真是情話小王子。”

霍昂側頭,“我不是玫瑰花?”

“臥槽!你倆擱這兒約會呢?我們還以為你倆咋了呢!”

沈時勉大大咧咧的聲音傳來,練聲的藝考生們都紛紛瞪他一眼,他立刻低頭噤聲。

王沛之看過去,劉萌萌挽著李怡的手,身後居然還跟著季清辭,“萌萌,小怡,你們怎麼來這兒了?”

她倆互相看看,“我們還以為你們真鬧什麼矛盾了……現在想想我們就是小丑。”

看見她們看向季清辭的疑惑目光,沈時勉解釋道,“這貨我拉來的,起碼老季在霍昂不會把我往死裡打。”

霍昂踢他一下,“老子什麼時候打你了。”

“誒誒誒,沛沛你看你物件!”

霍昂反手要扣他,被沈時勉溜了,“誰他媽讓你這麼叫了——”

劉萌萌笑地眼淚都出來了,感慨道,“還是現在的落日晚霞好看。”

李怡不禁有些感傷,人生每天都會有落日,只是再也不會有遮陽的落日,這樣美麗令人留戀的晚霞了。

一中的學子每個人基本都是對學校又愛又恨,邊覺得身為一中學子驕傲邊天天罵學校沒有人性,裝置極差,可真到了畢業這年回頭看看一草一木都是回憶。

廣播裡又切換成了周杰倫的七里香,“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你說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覺,手中的鉛筆在紙上來來回回……”

王沛之問她們,“今天老師收上去的理想卡片你們寫的什麼?”

劉萌萌先回答,“我就瞎寫了一個,深圳大學,牛不牛唄!聽說那個學校每個季節都放假,公寓式宿舍超級舒服——”

兩人笑笑,“小怡你呢?”

李怡有些不好意思說,她寫的那個學校太難考有些自不量力,“中傳。”

“啊!”

劉萌萌感慨,“我去我去我去!傳媒界天花板誒,你一定能考上的相信自己!”

沈時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身後繞過來,“你們猜猜我寫的什麼。”

大家都毫無興趣,可是他硬要說,“我直接在上面寫了個麻省理工,牛不牛唄!”

霍昂從他腦後打了一巴掌,“MIT風評被害,想都沒想到要被你碰瓷一下。”

沈時勉扭過頭來氣憤道,“別打老子頭!你媽的——”

季清辭就安靜的在他們身邊,臉上掛著淺笑,雖然遺憾得很但有時候想想好像……也不錯,他有一群很好的夥伴。

“我們都會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