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傻柱這有點幸災樂禍味道的話。

楊廠長心裡感到十分的憋屈。

他倒是想再為秦淮茹說幾句話,但考慮到話說多了很有可能會引起傻柱的猜忌。

他可是知道,傻柱和秦淮茹兩個人先前的關係可不一般。

而且秦淮茹這女人更是一直把傻柱當作長期飯票利用。

為了保險起見,楊廠長也就沒再跟傻柱聊秦淮茹的事情。

“對了,傻柱,後天是週末,那天你得帶著手藝去領導家做飯,別忘了啊!”

跟傻柱交代完這件事後,楊廠長一擺手,就讓傻柱趕緊消失。

等從楊廠長這裡出來。

下班的鈴聲就響了。

傻柱回了一趟後廚,就見馬華和胖子幾個還在打掃衛生。

“胖子,先前交代你的事處理好了嗎?”

傻柱走上前問道。

“師傅你放心,你交代的任務就算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搞砸了!”

胖子笑呵呵的連忙回道。

接著面色又有些殷勤的說:“師傅,我聽馬華說了,今兒下午的時候你教他上灶了,還有那劉嵐,聽說你收她做徒弟了,趕明兒起,你也讓我上灶練會兒唄!”

“胖子,馬華是你叫的嗎,以後叫師哥!”

“至於上灶的事兒嘛,我看你切墩也就一般,等到時候練好再說吧!”

傻柱對胖子這徒弟沒什麼好感,雖然這小子平時一直敬著自己,但卻都是表面現象,是那種為了利益隨時可以欺師滅祖的性格,一聽對方提起上灶的事兒,當即面孔一板,有些斥責的說。

'師傅,您怎麼這麼偏心,人家劉嵐第一天拜你為師,你就教她上灶了,輪到我怎麼就成猴年馬月了!'

胖子自詡剛給自己師傅辦了一件大事,本來想趁著對方興頭正盛,邀功來著,卻沒想到傻柱會是拿這種態度對他,於是有些憤憤不平的說。

“嘿,我說胖子,你這剛來後廚才多久?”

'你要這麼想上灶,那就去國營飯店當大師傅去,不過你覺得憑你的手藝,人家能要你嗎?'

傻柱對著胖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師傅,是我嘴臭,不該對您發牢騷,我錯了,我自己掌嘴。”

啪啪啪~~~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的胖子,一見傻柱動了真氣,連忙舉起手朝著自己嘴巴猛扇了幾下。

"胖子,要想做好菜,首先要端正自己的態度,這一點你得在你師哥身上找找優點。"

輕拍了胖子胳膊一下,傻柱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說完便看向馬華說:“馬華,你也別收拾了,跟我上菜市場買菜去。”

......

等從軋鋼廠出來。

傻柱直接帶著馬華去了百貨商店。

“師傅,您來百貨商店幹什麼,難不成你有工業票?”

見傻柱一進百貨商店就直奔賣手錶的櫃檯走了過去,馬華有些吃驚的問。

“嗯,今兒下午楊廠長獎勵了我一張手錶票,我就想買一隻手錶戴戴。”

傻柱跟馬華解釋完,就嘚瑟的從衣兜裡掏出楊廠長給他的手錶票。

然後轉頭看向面前的女售貨員道:“同志,麻煩你拿只上海牌A-518男士手錶給我看一下。”

這年頭結婚講究三轉一響,這其中一轉就是上海牌手錶。

而上海牌A-518這個款式的男士手錶,算是十分有名氣的。

當然了,價格也能頂傻柱兩個月的工資。

如今以傻柱的家當,最多也就是剛好湊夠買一隻手錶的錢。

要說他這麼些年下來,理應有大幾百塊身家的。

可他傻呀,先前每個月都接濟賈家十幾塊,以至於這些年下來手裡就沒攢出超過一百塊錢的存款。

一想到這,傻柱心裡對賈家的恨意就如同滔滔江水一樣,瞬間噴湧而出。

但是忽然,傻柱意識到為什麼不買個女款手錶,送給自己的妹妹何雨水呢?

這些年來她對自己這妹妹虧欠的實在是太多了,眼下才想起來何雨水的重要性,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位女同志,不好意思,這款男士手錶我不看了,你還是拿那款上海牌A-631女士手錶給我看吧!”

儘管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補償雨水有點晚了,但傻柱還是要全力以赴的彌補對方。

要不然還真的沒法下去跟自己的老爹何大清交代。

“你這男同志怎麼這樣,老是變決定,要是再拿我消遣,我可就不賣了啊!”

女售貨員露出了一副死了爹的表情出來。

說著,便把手錶重重的拍在櫃檯上。

這個年代的售貨員,性格就是這麼霸道。

她們憑藉得天獨厚的優勢,可以獲得各種稀缺物資,是社會上非常受人愛慕的職業。

在百貨商店裡的售貨員,那就更了不起了。

你要是想買到想要的東西,那就得笑臉相迎,還得巴結她們。

對於女售貨員此時展露的態度,饒是暴脾氣的傻柱,也只能是強壓著怒火。

等麻溜的交完錢,領了收據,傻柱和馬華就灰頭土臉的走了。

“師傅,你剛買的這女士手錶,是送給誰的,難道你處物件了?”

去朝陽菜市場的路上,馬華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己這位師傅,頭一次覺得傻柱有些神通廣大。

"小子,今兒你算是有口福了,這些錢票你拿著,菜市場我就不去了,你等會兒買只肥公雞和二兩五花肉,今晚我要好好的犒勞犒勞你這位大徒弟,記得南鑼鼓巷95號院,買完了東西直接去中院找我。"

傻柱見公交車來了,連忙叮囑了馬華幾句,然後就坐上了回南鑼鼓巷的公交車。

從菜市場回到四合院,天就已經大黑了。

他緊緊凝視著四合院大門,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上一世大年夜被棒梗那幾個白眼狼攆出四合院的畫面。

傻柱雙眼血紅,雙拳握的咯咯作響,細看之下,他的眼眶竟然微微泛著淚。

他恨。

他恨上一世的自己為什麼那麼傻。

為什麼憑著自己的親人不疼不愛,不管不顧,卻偏要養活賈家那一家子白眼狼。

“呦,傻柱,你在門口發什麼呆啊,外邊冷,趕緊進來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就見三大爺閻埠貴哈著熱氣在跟自己打招呼。

傻柱回過神來,一步一步的跨過四合院的臺階,走到閻埠貴面前笑著跟他說:“三大爺,今兒怎麼沒在門口外邊站崗啊,是不是家裡做什麼好吃的了,不願意再出來遭這份罪啊?”

聞言,閻埠貴尷尬的笑了笑,扶了扶纏著白膠帶的眼鏡框,搓著手有些不悅的說:“傻柱,你是不是特別愛消遣你三大爺呀,這都到月底了,家家戶戶哪個不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我倒想尋摸點花生瓜子什麼的,可也得有人買不是?”

“你以為都像你似的,整天佔公家的便宜,偷著往家帶飯盒。”

一提及傻柱往家拿飯盒的事,閻埠貴那雙精明的眼珠子立即滴溜溜的轉了起來,下意識的瞅向了傻柱的右手。

可看完之後,閻埠貴有些驚疑的道:“咦,傻柱,你飯盒呢,怎麼沒見你帶在身上啊,你就不怕秦淮茹跟你鬧矛盾?”

對於傻柱拿飯盒接濟賈家這件事,可謂是人盡皆知。

閻埠貴自知沒有佔這個便宜的能力,但見上一眼傻柱手裡的飯盒,好歹也能養養眼。

如今見對方兩手空空,閻埠貴也是有些摸不準了。

“三大爺,今兒我可是幹了大事,偷偷告訴你,我把棒梗那小兔崽子的手指頭給剁了!”

“......”

提及秦淮茹,傻柱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怒容。

趁著這會兒閻埠貴也在,傻柱索性就把棒梗去公家偷醬油這件事當面說了。

“傻柱,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今兒是發了高燒了。”

“我就不信,你敢動棒梗那孩子一根汗毛。”

對於傻柱聲情並茂講的一通,閻埠貴露出壓根就不信的表情出來。

這院裡誰不知道,傻柱早就把棒梗那孩子不當外人看了。

別說是棒梗去偷公家醬油了,就算是去廠長辦公室偷錢,那傻柱也會站出來維護老賈家的利益。

雖說這描述的有些誇大。

但平時傻柱表露出對賈家的態度,就是如此。

“行,三大爺,事實勝於雄辯,等秦寡婦回來,你就信我說的了。”

傻柱對於閻埠貴的不信任絲毫不在乎。

他前腳剛一邁進四合院,背後就傳來了馬華的聲音。

“師傅,你等等,我這找了一路,都快累死了。”

見有人呼喊傻柱,閻埠貴下意識的將目光朝那人投了過去。

可這一看不要緊,頓時就有些呆愣了。

說話的功夫,馬華已經拎著一隻紅毛大公雞還有些肉菜朝這邊跑了過來。

閻埠貴下意識的連忙上前去接。

可馬華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先前在後廚的時候,馬華就沒少聽自己這位師傅在他面前抱怨說,他們院裡有個三大爺,成天到晚的守在院門口算計院裡人帶回家的那點東西。

一瞧眼前朝他走來這人的面相,以及眼中露出的掩飾不住的貪婪神色,儘管沒領教過傻柱口中那位三大爺的風姿,但馬華已經本能的把面前這人對號入座成心裡想的那個人。

“大爺,我不累,就不麻煩您大駕了。”

馬華一個閃身,躲避過了閻埠貴朝他伸出的手。

接著連續邁過臺階幾步,來到傻柱面前,拎起手裡的雞和肉,笑著說:“師傅,這是我先前按您的交代去菜市場買的雞和豬肉,另外這些蔥薑蒜是買這些東西的時候人家送的,你看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