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傻柱跟張秘書一前一後的來到楊廠長辦公室。

就見楊廠長酒已經醒了大半。

“廠長,您有事找我?

傻柱見張秘書把他帶進來之後,就退出去了,心裡不由的有些犯嘀咕,上前幾步問道。

“傻柱,你手裡端著的是什麼呀?”

楊廠長並沒急著回應,而是盯著傻柱手裡端著的碗問道。

“哦,廠長,先前您不是喝多了嗎?”

“我特意給你熬了點醒酒湯,趁熱乎您趕緊喝了吧!”

傻柱把醒酒湯端到楊廠長面前,一副關心至極的樣子令對方感到很是受用。

“傻柱,你有心了,你先坐,我想好好跟你談談!”

楊廠長示意讓傻柱坐到沙發上。

自己則是端起碗舀了一勺子醒酒湯,津津有味的品嚐了起來。

“嗯,傻柱,你做醒酒湯的手藝也挺不錯嘛,這裡面是不是新增了你獨家配方啊,怎麼黏黏糊糊的,味道真不錯。”

楊廠長說著,也顧不上有些發燙的碗,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醒酒湯全給喝光了。

見此一幕,傻柱心裡解氣不已。

笑著回道:“廠長,要不說您能當上咱廠裡的一把手呢,眼光就是獨特,連我悉心為您準備的秘方都嚐出來了,我真是佩服。”

聽這傻柱拍的彩虹屁,楊廠長有些得意。

只見他從抽屜裡掏出一沓錢票,從裡面抽出一張手錶票。

然後站起身走到傻柱面前,有些鄭重地說道:“傻柱,你今天的表現很是讓我意外,一頓下來喝十斤白酒還無事的,我是頭一回見,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練了這麼一副好酒量,也好讓我長長見識。”

說完,楊廠長把手錶票給傻柱遞了過去。

“好傢伙,楊廠長,先前我為了一張腳踏車票求了你不止十次,你也沒說要給我,現在怎麼想起獎勵我手錶票了?”

傻柱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接過楊廠長手裡的手錶票,又驚又喜的問道。

“哼,就憑你小子以往的表現,我看給張收音機票都多餘,之所以給你手錶票,是剛才你們食堂的方主任找過我了,說他先前看錯了你,想讓我做中間人,調解你們兩個人先前的矛盾,所以這張手錶票裡面的含義,你心裡可是要清楚。”楊廠長意味深長的看了傻柱一眼,並沒把話直接說滿。

“哦,原來是這樣啊!”

傻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心想原來這手錶票是方主任替他求來的。

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

“楊廠長,你放心,我先前既然已經在酒桌上表明瞭對方主任的態度,那就一定說到做到。”

瞭解完事情始末,傻柱拍著胸脯對楊廠長保證道。

“嗯,你小子知道輕重就好。”

楊廠長滿懷欣慰的點了點頭,接著又將話題引到了傻柱為什麼這麼能喝上。

見楊廠長這刨根問底的架勢。

傻柱心說這人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

腦袋滴溜溜一轉,立馬想出了一個對策。

“其實吧,楊廠長,這沒什麼不能解釋的,一來是我酒量本來就大,只是從沒在人前顯露過而已,二來嘛,我這人喝酒之前有個習慣,就是拿磚頭往身體四肢上拍八遍,這樣一來,全身的血液就全流通了,這血流動的快了,就很容易把身體裡面的酒給稀釋,然後變成汗排出體外。”

聽完傻柱喝酒還有這麼個習慣,楊廠長頓時心存了等下次喝酒的時候,自己也試試的想法。

可忽然,楊廠長話鋒一轉,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繼續問道:“傻柱,我怎麼聽說你把秦淮茹跟她兒子都給打了,這可是欺負孤兒寡母,影響很惡劣呀!”

傻柱聞言挑了挑眉,心想這楊廠長難不成想為秦淮茹母子討要公道?

看來秦淮茹這女人肯定是在楊廠長面前給自己穿小鞋了。

“傻柱,怎麼,看你這態度,好像有點不服氣啊!”

楊廠長見傻柱臉色陰沉了下來,當即面露不悅的質問道。

“楊廠長,這件事說破大天去,你也不應該挑我的理,你說我身為後廚的大師傅,見小毛賊偷咱廠裡的醬油能不出手製止嗎,我也不怕您批評我,我把話撂在這兒,要是秦淮茹下次還管不住自家孩子跑到後廚幹那雞鳴狗盜的事兒,就不只是剁手指頭那麼簡單了,屆時我不僅會把那小兔崽子的腿打折,還會直接把他送到派出所。”

“哦,對了,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我妹夫現在可是這一片的片警,我要是把今天秦淮茹兒子偷公家醬油這件事跟他一說,你說他會不會直接讓秦淮茹兒子蹲監獄?”

傻柱現在已經斷定。

楊廠長跟秦淮茹這兩個人背地裡肯定有私情。

要不然楊廠長不可能為這件事專門找他。

見傻柱這暴脾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而且還在他面前提及了派出所他與熟人這件事。

儘管楊廠長心裡早已是怒火噴湧,卻不得不剋制住自己的脾氣。

他知道傻柱的性格,做起事來很容易衝動。

一旦把對方給徹底激怒了,萬一這傢伙冷不丁的去派出所舉報棒梗偷公家醬油這件事,那他即使身為一廠之長,也不可能把事情給壓下來。

調整了一下心緒,楊廠長低沉著嗓音道:“行了傻柱,秦淮茹那邊已經鬧得我夠頭疼了,既然事情都已經處理了,那以後就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處理完了?”

“楊廠長,你該不會把這件事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按照傻柱原先的想法,既然秦淮茹已經憑藉跟楊廠長的關係,把棒梗偷醬油的事給壓下來了。

他則沒有繼續揪著這件事不放的必要。

可是他心裡本就憋悶的火氣先前一下子被楊廠長給勾起來了,這話趕話的,就表現出了有些質問楊廠長的意思。

“傻柱,不把事情壓下來還能怎麼樣,難道咱們廠工友的家屬是賊這件事,說出去好聽是怎麼著?”

楊廠長見傻柱竟然敢用質問的口氣跟他說話,氣的嘴角直抽抽,沒好氣的說。

“呵呵......廠長你的決定我怎麼敢有意見呢,只是我覺得吧,你說這事要開了頭,每個工友的家屬都到後廚食堂偷東西,那我這個食堂大師傅的工作還怎麼幹啊?”

傻柱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又接著說:“楊廠長,有句話我可得提前說在前頭,既然你把秦淮茹兒子偷醬油這件事以息事寧人的方式給處理了,那今後其他廠工友要是有樣學樣的偷公家東西,你可別問我的責。”

傻柱這麼一說,直接把楊廠長給頂住了。

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秦淮茹先前那一鬧,整個保衛三科的人可是都看見了。

估計這會兒已經都傳遍整個軋鋼廠了。

要是有人趁著這個機會去後廚搗亂,他還真的得考慮一碗水端平的事。

要不然,他和秦淮茹的事兒可就藏不住了。

略微沉吟了好一陣,楊廠長這才正氣凜然的說:‘傻柱,你作為食堂大師傅,有必要維護整個後廚的一切利益,這樣,要是下次在抓住小偷,你也就不要客氣了,也不用送廠保衛科,直接往派出所那邊送就行了!’

好傢伙,楊廠長這招可真夠狠的。

得罪人的事兒全扔自己頭上了。

傻柱也就是看棒梗在後廚偷醬油才管的。

要換別人來試試。

他保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想完這些,傻柱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的說:“光送派出所就完了?”

“這怎麼說也是功勞一件吧,要沒點獎勵誰願意幹這得罪人的事兒!”

楊廠長都快要被傻柱給氣樂了,白眼道:“那你還想要什麼獎勵,難不成還真想從我手裡搞腳踏車票?”

'我可告訴你傻柱,腳踏車票是有限的,年前的幾張都是經過廠領導討論要發給先進個人的,你要是真想買腳踏車,那就自己攢工業券買。'

聽楊廠長提及工業券的事兒,傻柱眼前一亮,連忙見縫插針的說:“嘿,楊廠長,你怎麼知道我距離腳踏車到手還缺三張工業券呢!”

“楊廠長,實不相瞞,我走路上下班實在是太耽誤功夫了,要是我能買上腳踏車,不也能提高為領導們炒菜做飯的效率不是?”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言善辯了?”

“行,要只是三張工業券,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另外,傻柱,有關於秦淮茹的事,我可還得囑咐你一下,你也知道,秦淮茹男人死在咱們廠車間,如今不僅要養活三個孩子,還要贍養她婆婆,她挺不容易的,你今後要是看她不順眼,儘量別找她麻煩,就算是看在她死去男人的份上。'

如果能憑藉三張工業券解決傻柱和秦淮茹兩個人的恩怨,楊廠長還是很樂意做這個老好人的。

可聽完楊廠長這道貌岸然的話。

傻柱心裡直犯惡心。

好傢伙。

說的這麼正義凜然,那你跟秦淮茹在背地裡做那姦夫淫婦的齷齪事,就對的起賈東旭了?

“楊廠長,廠裡由您做主,我管不著,但在廠裡跟秦淮茹住一個院的工人可與不少。”

“要是這件事傳到我們院三位大爺的耳朵裡,保不齊他們會拿這件事召開全院大會,不瞞你說,她們老賈家的名聲在院裡可是夠差的,我估計秦淮茹這次肯定會受到我們院某些人的報復。”

話說到最後,傻柱嘆息一聲:“唉!我倒是有心替秦淮茹那女人說話,可是這鐵證如山,我要是真幫了她,那我在院裡人面前還有什麼威信,只能讓秦淮茹自求多福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