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界被綁在床上,這個世界又是昏迷後醒來,下次是不是就醒不來了?

時緒坐在那裡想了一會兒,因為藥效大,他現在胃裡一陣噁心,想吐,只能等著重新獲得自己身體的掌控權,一時之間難免會想七想八的。

看到出來以後得練練身體。

差不多後,他翻身下床,一抬眼便看到了不遠處的那三人,奇怪的是他們面容驚恐,嘴巴微張,看起來是想要說些什麼卻失去了能力,只是眼神已經失去了光澤,看起來就像死了一樣。

時緒吃了一驚。

他看了看教授,用手推了推他後,將頭倚在他的胸膛處聽著心跳。

一下一下,很微弱。

不太樂觀。

“人送來了?”

“送來了送來了,我手下的人您放心,他們早到了,估計正候著呢。”

走廊外傳來腳步聲,踢踏,如催命的符咒,緩緩地在時緒的心頭跳動。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病床上面色慘白的教授,又看了看站在那裡的幾人,咬咬牙,將季餘安的手搭在肩膀上,踉蹌著向那處陰影藏去。

“行了,你們在門口等著,我們幾人進去就好了”

切。

賈棋低下頭,心中的惡意一閃而過,他們眼中的嫌棄宛若化成實質般,真當自己掩飾的很好啊,說的是不讓添亂屬於醫療機密,實際上呢?估計只有他們自己心裡門清。

嘿嘿嘿,就這一次了,老子早就找好下家了,真當自己是個香餑餑呢。

“好的好的,您忙。”

那幾人好像很吃他的態度,回之一笑後便關上了門。因為這個地方較為寬闊,加上過道那裡有兩盞燈還在維修,有兩處大的儲藏室堆在門口,因此幾名醫生還需要拐一個彎才能看清楚裡面的狀況。

他們藉著手電的光說說笑笑,“你瞅見了他那窮酸的樣子了嗎?低三下四的,給個臉色就跟哈巴似的,無趣。”

“行了啊,少說點,下次還指望他能再送一批好貨呢。”

“也對。”

其中一人點頭笑笑,“雖說沒多少文化,但眼光不錯,今年又有個好收成。”

“季往抓住了?”

其中一道聲音冷不丁地響起,那二人皆是一頓,其中有一個不悅道,“提他幹啥,又不歸我們管,如果他們這點用處都沒有的話趁早進局子去。”

有了這一句話,幾人也都沒有了閒聊的心思,只是默默地快步走著。

等他們到了地方,只見了床上躺著的二人,搭手的不在。

“走了?什麼態度。”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但手下的工作也沒停,只是力道更重了幾分,鮮血順著胸膛流下,很快的滴落在床上,又被人快速的擦去。

“李程你看看他們給我的是什麼貨色!這能用?!”

過了片刻,那人直接撂下手裡的工具面色不愉,冷漠地踹了一腳床角,譏諷地看著他。

李程上前,看見情況面色也難看起來。

躺著的人的肺部一片黑色,是常年吸菸所導致,比正常健康的肺部難看了不少,他們的身體機能也很差勁,各項指標都沒有達到他們的預期,比原先送來的差了不止一倍。

“不是從那送來的嗎?怎麼搞的垃圾成這樣,直接埋了妥了淨耽誤時間。”

他掏出手機給候在外面的人打電話,手機彩鈴響起,等了片刻卻沒有人接聽,他將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通話人名字正確。“搞什麼?!”

“先工作,找些好的留下,剩下的防腐處理做標本。”

老秦和老齊躺在病床上,雙目圓整,眼底還有絲絲的紅色細線,他們二人的手腕處繫著一根頭髮絲大小般的線,穿進了肉裡,還在緩緩地蠕動著,不過很不引人注目。

“那些骨頭架子可以做成標本,面板組織可以賣給整形醫院,心、肝、腎被空運到北洲,在你腐爛前,這些東西都是很有用的,更有可能,你活著還沒有死了值錢。”

其中一人邊操作邊給身邊的人講解著,他應該不是主刀的,順便過來搭把手。

他聽得很認真,不時地在本子上記錄著,這人的上衣口袋裡還放著兩支筆,一紅一黑,還是新的。

秦一操控著手裡的手術刀,看著上面的屍體一臉的嫌棄,他剛想繼續操作,手裡一頓,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賈棋是不是說過這倆人快死了?”

“對,怎麼?”

李程靠在一邊劃拉著手機,聽他這麼說便抬起頭不解地望了他一眼。

“但是這倆是已經被嚇死的。”

剛才心情本就不好,一上手就直接開始工作,具體的情況還沒有來得及檢查。

加上他們幾人又不是正規的醫生,前幾年人體器官走私被吊銷了執照,出來後就轉入地下,找了一個黑心的私人機構繼續著以前的勾當,畢竟違法,因此一時疏忽。

李程的醫術不如秦一,因此聽他這麼說便嘖了一聲,“可能想賣個高價錢吧,你先弄,剩下的一會兒再說。”

聽此他也不再多語,很快的便收拾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