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身邊躺著一個人

他們剛來到路口。門外等著的兩個保安對了對車牌，開了門，其中一人引著他們的車向內走去。

時緒被人扔下了車，放到一張病床上。

“那人處理好了嗎？”

“嘖，你不是讓等等，還在那躺著呢，不過藥量可能有點多，加快吧。”

其中一人罵了一句，接著只剩下他們搬東西的聲音。

時緒的意識昏昏沉沉，幾次想要清醒過來卻還是最終還是沒有抵擋過不可抗力，繼續睡了過去。

“嗯？老二，門那是啥，被雜物擋住了，就那，陰影的地方，你去瞅一眼。”

其中一人應了句，放下手裡的東西便向牆根走去，剩下的兩三人端來了醫用酒精和手術器械，做著準備工作後，便在一旁等著醫生，順便聊會兒天。

“那些個誰，估計都放棄了吧？整個局裡都是吃乾飯的，哈，老子現在不也是活的好好的？不過那小警察還真是可憐，上任還沒個五六年吧，就埋後山了。”

“壓下了一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若不是老張他們，我們的人手會折了大半？拉了不少的替罪羊，再怎麼說還是得小心，要不下次就不只是牢獄之災了。”

“切，你們賺的盆滿缽滿的時候可沒見你們發什麼善心，上次不是揪出來了幾個臥底？！藏得還真是嚴實，都送到老李那了，沒了個人樣，也不知道死沒。”

一人半倚著櫃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剛想點上看了看四周，嘖了一聲又放了回去。他轉身向剛才離開的那人喊道，“喂，二伢子，幹啥呢，趕緊回來，在那瞅啥？”

那人背對著他們，靜靜地站在那裡。頭頂的燈光斜斜的打在地上，幾人還能看見上面散發的微弱的熱氣，拉長了他的影子，一半隱在黑暗中，許久未曾移動。

“喏，你弄啥呢，即使尿急也得看時候，趕緊的，一會兒還得回去再補個覺。”

“就是，那又有啥吸引住你了？隔壁家的大閨女還是那些下三濫的小廣告啊？”

三人肆無忌憚地開著他的玩笑。

他們本就是地痞流氓，在外面欠了賭債就動了歪點子想發橫財，幾次鋌而走險未抓讓他們的膽子大了起來。

加上沒上過幾年學法律意識淡薄，髒話那是張口就來，舉止粗俗難以入眼，因此很為醫院這些高材生所不齒。

不過他們也不在意，其中一人曾開玩笑道，“都是吃喝拉撒，我們掙得還比你們多，誰比誰高貴。”

他們幾人喊了幾聲，二伢子仍然沒動，發現不對勁後三人聲音也慢慢的低了下來，周圍的環境進入了瘮人的安靜中。

老齊和二人對視了一眼，隨手從身邊抄起了一個鐵桿，握在手裡防身。

“二伢子你要是嚇我我就把你的頭給夯下來聽見了沒有？聽見就吱一聲，被鬼附身就吱兩聲，死了......就保持沉默。”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人在後腦拍了一下，“淨整些不吉利的，天天鬼鬼鬼的，自己嚇自己，我們做的缺德事還少？！”

那人自知理虧低著頭不再說話，舉著鐵棍邁步走著，一步一步地挪向前，但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發白，由於過度的緊張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手心中滿是冷汗。

他站在他後面，看見一隻小手拽著二伢子的衣襬。

老齊側著身子微微探頭，發現那個孩子手裡抱著一隻兔子，那眸子和他的衣服一樣紅。

“媽呀——”

他猛地向後退去，狠狠地撞在了一人身上。

手中的鐵棍也隨之掉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二伢子你自求多福吧，死了別來找我，你我無冤無仇的，別怪我見死不救啊。”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孩子嗷嗷待哺，你冤有頭債有主，找別人去啊，來年我一定多給你燒紙錢，這一次的報酬你就別要了吧，反正......你都死了，也沒啥用對不對？”

“不應聲的話就當你預設了啊。”

老齊因為腿軟直接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身後的人看著他的窩囊樣一臉怒色，直接給他推倒在地，大步走上前將手搭在二伢子的肩膀上，“裝神弄鬼個屁，趕緊回去。”

感受到肩膀上的動靜，一直站立不動的人晃了晃身體，直接向後一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鮮血順著他的後腦在地上慢慢的暈染開來，流到了老秦腳下。

他連忙後退了幾步，發現二伢子的腹腔已經被開啟，裡面的內臟不知所蹤。

老秦僵著身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藥勁幾乎快消失了，加上那幾人一直在耽誤時間，時緒動了動身側的手指，拼了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他坐直身，便看到自己身旁躺著一個人，季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