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兵圍太傅府
三國:無雙呂布,我代董卓做權臣 惟餘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呂布戟指地上,“這是北軍參與叛亂、刺殺張遼將軍未遂之人的親筆供狀!
上面白紙黑字,簽字畫押,供認不諱!幕後主使,就是袁紹袁本初!”
他又指向另外幾份:“這些,是西園軍擒獲的叛將口供!同樣指認,是袁紹派人聯絡、利誘、威逼他們作亂!袁隗!你還有何話說?!”
竹簡和帛書散落在地,上面暗紅的指印和墨跡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刺目。
大廳內死一般寂靜,落針可聞。
劉弘、盧植等人臉色煞白,看著那些“證據”,又看看面沉如水的袁隗和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的袁基,徹底噤若寒蟬。
呂布丟擲的,不再是捕風捉影的指控,而是沾著血的“實證”!
王允、韓卓等人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韓卓深吸一口氣,還是強辯道:“荒謬!簡直是荒謬絕倫!呂將軍,你執掌北軍,這些所謂的‘人證’,不過是你麾下軍士!
焉知不是你威逼利誘,屈打成招,讓他們構陷本初?這等偽造之詞,豈能取信於人!”
“對!你一定是屈打成招,構陷忠良!”
袁基也出聲附和,試圖撇清袁氏與此事的關係,“此等卑劣手段,豈能作為證據?太傅清譽,豈容你如此汙衊!”
他雖然是按照袁氏下一任家主培養出來的,但主要是作為天下士族的標杆,對一些陰謀詭計的東西並不擅長。
此次袁紹所為,他更是從頭到尾被矇在鼓裡,直到現在他才從呂布口中得知。
他根據此前的決議,也明白呂布所言大機率是真相,但他完全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
袁隗的目光掃過地上的“證據”,又緩緩抬起,看向殺氣騰騰的呂布。
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那捻動玉珠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他沉默著,彷彿在權衡,在掙扎。
“袁隗!”呂布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
方天畫戟的戟尖緩緩抬起,遙遙指向袁隗的胸膛。
那股無形的、源自【神憤】技能的狂暴威壓,如同實質般瀰漫開來,廳堂內的溫度驟降。
“我只問最後一遍!你是要大義滅親,下令解除袁紹一切職務,將他綁縛來見?還是……執意包庇謀逆主犯,與其同罪?!”
他戟尖微移,掃過韓卓、伍瓊、王允等跳得最兇的幾人,寒聲道:“謀逆大罪,當誅三族!
爾等若再敢巧言令色,阻撓本侯擒拿國賊,休怪本侯戟下無情,以同謀論處!”
“你……你敢!”韓卓被那戟尖一指,如遭雷擊,色厲內荏地尖叫,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後退,撞到了身後的案几。
“呂奉先!你…你這是要反叛!要血洗朝堂嗎?”伍瓊的聲音也在發顫,再無之前的義正辭嚴。
袁隗終於緩緩站起身。
他身形有些佝僂,目光掃過地上刺目的供狀,掃過面無人色的袁基,掃過噤若寒蟬或強作鎮定的百官,最後,定格在呂布那殺意沸騰的臉上。
那目光極其複雜,有憤怒,有不甘,有對失控局勢的深深懊悔,甚至……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對袁紹謀劃失敗的怨懟。
他苦心維持的朝堂體面,他袁氏四世三公的煊赫門楣,終究被這幷州武夫的鐵蹄和刀鋒,撕扯得搖搖欲墜。
他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刻斧鑿,深得化不開。
面對呂布戟尖所指的最後通牒,他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卻只是化作一聲悠長而沉重的嘆息,頹然跌坐回那張寬大的紫檀木坐榻上。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更沒有如呂布所要求的下令擒拿袁紹。
他只是沉默,一種混合著巨大屈辱、無力感以及對未來深切憂慮的沉默。
這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好!好!好!好一個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的汝南袁氏!”
呂布怒極反笑,笑聲震得廳堂樑柱上的灰塵簌簌落下,“鐵證如山,爾等尚能如此厚顏抵賴,顛倒黑白!
袁隗匹夫,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一條道走到黑,與那謀逆弒將的袁紹叛逆共存亡了?!”
他戟尖猛地一頓地,沉重的戟鐏撞擊在堅硬的青磚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火星四濺,一道清晰的裂痕瞬間蔓延開去!
“魏續!曹性!”呂布厲喝。
“末將在!”兩員悍將踏前一步,聲如炸雷,震得廳中文官們耳膜嗡嗡作響。
呂布一指眾人,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鐵血意志,“將這太傅官衙給我圍死了!府內所有人等不得進出!擅闖者,格殺勿論!”
“諾!!!”
魏續、曹性轟然應命,轉身大步流星衝出廳堂。
“兒郎們!圍府!刀出鞘!箭上弦!”魏續的咆哮聲在府門外炸響。
“圍府!刀出鞘!箭上弦!”將士們齊聲應和,聲浪滾滾,直衝雲霄。
剎那間,太傅府外響起一片令人頭皮發麻的金屬摩擦聲!
那是長刀出鞘、弓弩上弦的死亡之音!
沉重的腳步聲如同悶雷,迅速沿著府邸高牆散開。
寒光閃閃的兵刃,冰冷指向府邸的每一個出口。
這座大漢最高等級的官衙,瞬間被圍得水洩不通,化作一座森嚴的鐵壁囚籠!
空氣中瀰漫開濃重的鐵鏽與殺氣混合的味道。
廳內的官員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兵甲鏗鏘聲驚得面無人色。
有人腿軟,幾乎站立不住;有人下意識地抱頭蹲下;王允、韓卓等人也是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再發不出半點斥責之聲。
他們終於切膚地感受到,呂布口中的“戟下無情”、“以同謀論處”,絕非虛言恫嚇!
這幷州來的凶神,是真敢在洛陽城、在太傅府,亮出屠刀的!
袁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撲到袁隗身邊,帶著哭腔:“父親!父親!這可如何是好!呂布他…他瘋了!他真敢動手啊!”
袁隗枯坐在榻上,對兒子的驚慌充耳不聞,佈滿老年斑的手緊緊抓著坐榻的扶手,指節因過度用力而失去血色。
他渾濁的目光穿過洞開的大門,望向府外那片被兵甲寒光割裂的天空,眼中翻湧著複雜到極點的情緒——
有被逼到絕境的憤怒,有對袁紹不智之舉招致禍端的怨懟,有對袁氏百年基業可能就此傾覆的錐心之痛……
但最終,這一切都沉澱為一種近乎絕望的冰冷。
短短十日左右,袁氏的局勢竟然就從一手遮天、掌控朝堂,變幻成了如此模樣,實在超出了他的掌控。
這一切都來自於呂布這頭幷州虓虎。
“諸位……”袁隗終於開口,聲音乾澀沙啞,彷彿砂紙摩擦,打破了廳內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緩緩掃視著驚魂未定的百官,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充滿悲愴與虛偽的表情。
與呂布的爭鬥,如今只能看袁紹的安排,是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般周密。
但他卻也不能什麼都不做,至少這朝堂百官,他仍然要繼續爭取。
“諸位都看到了……
非是老夫不願息事寧人,也非是老夫不顧朝廷法度……
實是呂奉先此人,狼子野心,兇暴成性!他仗恃武力,目無君上,蔑視綱常!
今日敢以莫須有之罪兵圍太傅府,威逼老夫……”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沉痛與無奈,“明日,他就敢提兵入宮,行那王莽廢立之事!
此獠不除,朝廷危矣!大漢危矣啊!”
他捶胸頓足,老淚似乎都要擠出幾滴:“之前,老夫…老夫本欲以仁德感化,以朝廷法度約束,令這猛虎為朝廷所用。
奈何此獠野性難馴,冥頑不靈!竟至於此!竟至於此!今日之禍,罪在老夫!但呂布倒行逆施,也是自絕於天下!”
他抬頭,目光似乎要穿透廳堂的屋頂,望向渺茫的遠方,聲音帶著一種孤臣孽子的悲壯:
“老夫…愧對先帝,愧對天下!只盼…只盼洛陽之外,尚有忠義之士,能明辨是非,匡扶社稷!
否則…否則這煌煌大漢四百年基業,怕是要…怕是要斷送在此等兇徒之手了!”
一番話,悲愴之感頓生,讓在場眾人都不由再次加深了對呂布的敵視。
“袁公……”伍瓊像是被袁隗這番“悲情”表演觸動,哽咽出聲。
“袁公高義!此乃為國蒙冤!”韓卓也立刻跟上。
然而,更多的官員,如劉弘、盧植乃至王允之輩,卻只是低著頭,眼神閃爍,心中各有盤算。
袁隗的話固然悲壯,但呂布丟擲的血證和府外森冷的兵甲,卻更顯真實和迫近。
呂布固然兇惡,但袁氏又能好到哪去?
此前袁氏就謀劃了誅殺宦官的動亂,此時又謀害禁軍統帥,收容叛軍,若是沒有算計,誰能相信?
如今袁氏與呂布相爭,對於朝廷、對於他們這些百官而言,卻未嘗不是以此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