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兩條平行線的命運

“砰——！！！”

籃球館厚重的大門被一股蠻力撞開！

一道金色身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旋風，“呼哧帶喘”地颳了進來！

正是泰勒·斯威夫特！

泰勒·斯威夫特，平日裡優雅精緻的金髮小天使，此刻卻跑得小臉通紅，幾縷髮絲黏在汗溼的額角，胸口劇烈起伏，藍寶石般的大眼睛裡盛滿了焦急）：

“詹…詹妮弗姐姐！”

她甚至來不及喘勻氣，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息，

“林…林楓君…他…他是不是…退出籃球隊了？！”

（每一個字都帶著顫音，充滿了不敢置信。）

詹妮弗正無奈地收拾著被林楓鬧劇波及的器材，聞言動作一頓，轉頭看向氣喘吁吁的泰勒，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苦笑，輕輕嘆了口氣：

“唉…訊息傳得真快啊…”

她點點頭，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惋惜和一點疲憊，

“你也知道了？是的…那小子，剛才…摔門走了。“

“怎麼會…這樣？！”

泰勒那雙漂亮的眼睛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如同被遺棄的小動物，聲音帶著破碎的茫然，

“不可能…訓練明明才剛開始…他那麼想贏科比…他答應過要帶我去全國大賽的…”

（聲音越來越小，帶著無助的哽咽。）

帕金斯高大的身軀如同鐵塔般矗立在不遠處，抱著胳膊，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有額角那塊被林楓頭槌砸出的紅印格外顯眼。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硬，如同宣判：

“沒有誤會。”

（斬釘截鐵！）

“一個連基礎訓練都堅持不了、遇到挫折就只會摔門跑路的傢伙…”

他頓了頓，看向泰勒的眼神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退出，對他…對球隊，都是及時止損的長痛不如短痛。”

（猩猩式殘酷真理！）

“不是這樣的！！”

泰勒猛地抬起頭，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小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前所未有的激動和固執！

“帕金斯哥哥你根本不明白！林楓君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比任何人都努力！他…他…”

她急切地想找出證據，卻因為太過激動而語塞。

“一定…一定是有誤會！”

她緊緊攥著小拳頭，指甲幾乎陷進掌心，像是要把這句話刻進骨子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固執得像在唸誦某種對抗現實的魔咒，

“對！是誤會！肯定是哪裡搞錯了！林楓君不會放棄的！他不會！”

話音未落！

她甚至沒再看帕金斯那冷酷的臉和詹妮弗擔憂的眼神，猛地一個轉身！

纖細的身影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如同一道金色的流光，義無反顧地衝出籃球館大門！

只留下門板還在微微晃動，以及空氣中那句帶著哭腔的倔強迴音：

“一定是誤會——！！！”

帕金斯看著那絕塵而去的嬌小背影，又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最終只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沉重低吼：

“唔…”

（固執的小丫頭…和那個倔驢小子…還真是…麻煩！）

夕陽，像個煎糊了的溏心蛋，有氣無力地掛在天邊，把林楓那孤零零的影子拖得老長。

他耷拉著腦袋，那雙曾經盛滿“老子天下第一”光芒的桃花眼，此刻黯淡得像兩粒蒙塵的玻璃珠。

低氣壓！

超強颱風級別的低氣壓！

以他為中心，方圓十米內的空氣都沉重得能擰出水來！

“嘁…該死的筋肉猩猩…”

他從牙縫裡擠出詛咒，腳下的石子被他洩憤似的踢出老遠，

“心眼比芝麻還小！嫉妒本天才的光芒就直說！讓老子灌個籃能要你命啊？！能塌了你的猩球咋地？！”

（無能狂怒！持續輸出！）

可走著走著…

那股熊熊燃燒的怒火，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冰鎮酸梅湯，“滋啦”一聲，冒起了憋屈的白煙。

一股名為“懊悔”的藤蔓，悄咪咪地纏上了他那顆驕傲的、此刻卻有點發虛的心臟。

內心小人瘋狂撓牆：

“靠！剛才…是不是有點…上頭了？”

“雖然那頭猩猩是未開化的原始人！是霸權主義的獨裁者！是阻礙人類籃球發展的絆腳石！”

“但是…但是…”

思緒不受控制地飄向體育館的方向。

飄向那個總帶著甜甜笑容，碧藍眼眸裡盛滿期待的小身影。

泰勒…

“嘖…”

林楓煩躁地抓了抓自己那頭標誌性的金髮，弄得像個炸毛的蒲公英，

“她現在…肯定都知道了吧…”

“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是不是已經熄滅了？”

“小臉上…是不是寫滿了‘我看錯你了’的失望？”

（畫面感暴擊！心臟中箭！）

“肯定覺得…本天才就是個…受點挫折就撂挑子…一點毅力都沒有的…

“…懦夫？”

（終極自我暴擊！帥臉扭曲！）

“啊啊啊——！！！”

一股混合著羞恥、不甘和自我厭惡的邪火猛地竄上腦門！

林楓狠狠一拳砸在旁邊無辜的樹幹上！

“該死！該死！真他媽該死！”

暮色漸沉，將林楓的影子揉成一團模糊的灰，拖在身後，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灌滿了鉛。

他死死地攥緊拳頭，指甲兇狠地嵌進掌心軟肉，彷彿要將那股無處宣洩的憋悶、不甘和…深入骨髓的自卑，硬生生掐死在血肉裡。

泰勒…

那個名字像根柔軟的刺，輕輕一碰，心口就泛起細密的疼。

相識雖短，可她眼底的光，那份不摻假的溫柔…像初冬稀薄的暖陽，短暫地照過他貧瘠的荒原。

她啊…真像是老天爺心軟時，用‘純粹善良’捏出來的天使…

（念頭帶著苦澀的暖意。）

他煩躁地甩甩頭，試圖驅散這不切實際的幻夢：

嘖！就算…就算她不是什麼未來星光璀璨的泰勒斯威夫特…

只是個巷口咖啡店的普通姑娘…

我…大概…也會忍不住貪戀那點光吧？

（承認得艱難又卑微。）

然而——

冰冷的現實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鑿穿這片刻的妄想！

喜歡？

呵…

林楓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弧度，比哭還難看。

我算什麼？貧民窟裡滾出來的泥點子，住的巷子連流浪狗都嫌髒…兜裡掏不出一個像樣的明天…’

再看他們？帕金斯家窗明几淨的大房子…泰勒言談舉止間透出的從容…那特麼是刻在骨子裡的‘另一個世界’！

中產？那不過是他們腳底踩的地毯！我踮起腳尖，連門縫都看不見！

奢侈品店櫥窗裡精心呵護的水晶天鵝…

和陰溝旁掙扎求生的流浪土狗…

能有什麼交集？！

強行靠近…不過是讓汙泥弄髒了水晶，讓水晶的冷光凍僵了苟延殘喘的靈魂！

或許…有些平行線…從出廠設定那天起，就註定了命運。

隔著透明卻堅不可摧的屏障，永無交點…

強行靠近，只會撞得頭破血流…撕開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名為現實的醜陋傷口…

思緒如同鈍刀割肉，越陷越深，越絞越緊。

那股混合著無力、不甘和深入骨髓的自卑，化作帶刺的荊棘藤蔓，瘋狂勒緊心臟，榨出淋漓的、名為“絕望”的汁液。

不知不覺——

“嘶…”

掌心傳來一陣尖銳的、近乎麻木的刺痛。

林楓茫然低頭。

幾枚彎月形的傷口，深深烙印在掌心。

殷紅的血珠，正順著指縫蜿蜒而下，像幾條絕望掙扎的、小小的紅色溪流。

一滴、一滴…

砸在粗糙冰冷的水泥地上。

暈開。

像兩條永遠無法交匯的…

血！色！平！行！線！

暮色沉甸甸地壓下來，將林楓的影子死死釘在粗糙的路面上。

掌心被自己掐出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那份沉重得喘不過氣的階級落差感，像塊冰冷的鉛，墜在胃裡。

就在這時——

一陣微弱卻尖銳的呼救聲，混雜著不懷好意的男聲低喝，像冰冷的針，猝然刺破了暮色的沉寂！

林楓腳步猛地頓住，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攥緊！

有人…在耍流氓？！

一股混雜著憤怒和無力的寒流瞬間竄遍全身。他甚至不用細想，答案就冰冷地砸在心頭——

是了…這種地方…

目光掃過眼前破敗的街巷，剝落的牆皮，昏暗路燈下閃爍的碎玻璃反光…

內心冰冷陳述：

“呵…治安？這裡的字典裡沒這詞兒。”

“腦子沒被門夾的年輕人，誰不玩命往‘金錢結界’那頭鑽？”

“外來傻白甜？行走的‘犯罪自助餐’罷了…”

目光不由自主飄向遠處富人區那一片璀璨的“安全區”。

對比像一記耳光：

“那邊…警車閃得跟迪廳蹦迪燈似的，安全是靠金子砌的。”

“再看咱這兒？巡邏車？比尼斯湖水怪還稀有！”

一股混雜著憋屈和暴怒的火苗在胸腔裡“噌”地竄起！

“FUCKtheUSA！（去他X的美國夢！）”

他捏緊的拳頭讓掌心傷口又滲出血絲，

“窮人的命，在資本家眼裡是論斤賣的嗎？！”

FUCK！

林楓從牙縫裡擠出低吼，指關節捏得發白。

這該死的世道！

然而——

遠處再次傳來的、更加驚慌失措的呼救聲，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麻木的神經上！

胸中那股冰冷的鉛塊，彷彿被這呼救聲點燃！

壓抑的怒火混合著一種從未熄滅的血性，轟然沖垮了所有的自怨自艾！

操！

林楓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刀，身體繃緊如即將離弦的箭！

管他媽什麼平行線！管他媽什麼中產貧民！

眼睜睜看著這種事發生…老子…做不到！’

（暮色中，那個被現實刺痛、掌心淌血的少年，猛然轉身，朝著呼救的方向，宛如一頭掙脫枷鎖的怒豹，決然衝去！）

應該來得及！

林楓眼神一厲，腎上腺素轟然炸開！

必須來得及！

（內心爆喝！）

他整個人化作一道貼地疾馳的黑色閃電！

“嗖——！”

破爛球鞋狠狠蹬在坑窪的路面上，帶起碎石和煙塵，速度快得幾乎拉出殘影！

這片街區，他閉著眼都能畫出地圖！

哪條小巷能抄近道，哪個垃圾桶後面能藏人，哪個拐角路燈最他媽容易壞…

刻在骨子裡的熟悉感，成了此刻最鋒利的導航儀！

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射！

僅僅零點幾秒——

“找到了！”

他瞳孔猛地鎖定側前方那條堆滿廢棄紙箱、散發著可疑氣味的幽暗窄巷！

那裡面傳來的掙扎扭打聲和壓抑的嗚咽，像針一樣扎進耳朵！

（目標確認！貧民窟の光，即將抵達戰場！）

林楓一個急剎漂移（雖然鞋底差點冒煙），精準剎停在巷口！

昏暗的光線下，三條人影正圍著什麼…

“噠！”

林楓一聲爆喝，自帶擴音效果！

（氣勢先拉滿！）

那三條黑影動作齊刷刷一頓，跟被按了暫停鍵似的。

然後，慢悠悠…慢悠悠地轉過了身。

巷口微弱的光，勉強勾勒出三人那熟悉的、流裡流氣的輪廓…

林楓眯著眼，藉著那點可憐的光線使勁瞅了瞅——

“臥——了個大槽？！”

林楓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特麼的！冤家路窄也沒這麼窄的吧？！’

這仨貨色…這欠揍的站姿…這撲面而來的混混味兒…

不就是上週剛被他（僥倖）糊了一臉板磚的那仨“老熟人”嗎？！’

淦！真是陰魂不散！屬牛皮糖的吧？！

這破街區的流氓資源這麼匱乏的嗎？！逮著老子一隻羊薅？！

（林楓內心瘋狂刷屏吐槽！）

那仨流氓剛轉過臉，看清來人是林楓的瞬間——

“臥槽！！！”x3！

整齊劃一的驚呼！三條腿肚子同時開始抽筋！

上週被林楓支配的恐懼瞬間湧上心頭！

三人跟商量好了似的，齊刷刷就想來個戰術性後撤步跑路！

（慫得相當絲滑！）

關鍵時刻！

流氓C（眼神兒倒是賊好使）猛地拽住老大流氓A的褲腰帶（差點給拽下來），壓低聲音，帶著發現新大陸的驚喜：

“老…老大！慢著！快瞅他那右手！！”

流氓A（驚魂未定地）順著小弟指的方向定睛一瞧——

嚯！

只見林楓那隻本該大殺四方的右手，掌心赫然蜿蜒著幾道新鮮的血痕！

再看那身行頭，皺巴巴沾著灰，活像剛從哪個垃圾堆裡打完滾出來！

“這戰損造型！絕壁是剛跟哪個隱藏BOSS火拼完！現在就是殘血！是強弩之末！是…是本大爺揚名立萬の天賜良機啊！！”）

一股名為“迷之自信”的邪氣直衝天靈蓋！

流氓A猛地挺起他那乾癟的胸脯（雖然腿還在抖），發出反派專屬的**“桀桀桀”**三段笑：

“哈哈哈哈！小崽子！血都特麼噴成番茄醬了！還擱這兒裝什麼正義の皮卡丘？！”

不過！

林楓哪怕只是殘血站著，那眼神裡自帶的副本最終BOSSの死亡凝視的BUFF，還是讓流氓A的膀胱再次發出預警！

（秒慫OS：“擦…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不…先讓兄弟去試試水？”）

流氓A自己可不敢真上。

他那雙小眼睛滴溜溜一轉，精準鎖定身邊塊頭最大的流氓B，一巴掌拍在對方敦實的後背上

（拍得自己手心發麻）：

“老二！別愣著了！上！給哥試試這‘強弩之末’的成色！削他！”

（甩鍋の藝術！）

流氓B這廝，智商常年處於“欠費停機”狀態，但凡腦子裡的褶子多那麼一條，也不至於靠著“人菜癮大”混成流氓界的萬年老二！

只見他收到大哥指令，CPU直接遮蔽了“危險預警”模組，那點貧瘠的腦細胞全功率驅動肱二頭肌！

“吼！吃俺老B一拳！”

他嗷一嗓子，捏著那沙包大的（自認為）拳頭，像個剛出新手村的愣頭青，直挺挺就朝林楓莽了過去！主打一個“生死看淡，不服就幹”的炮灰美學！

林楓正眯著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心裡瘋狂刷屏。

“孫子！不長記性！今天本天才就給你們免費再整一次容！套餐升級！”

（怒氣值：99%...蓄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