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虛擬網路平臺’,為保障使用者可正常行使平臺的權利請簽訂以下契約:

一、不得暴露這裡的存在……

二、(略)

……

……】

再次睜開眼時,胡尾生髮現自己來到了一處未知之地,周圍灰濛濛的,天穹上掛著璀璨的金色星辰,熠熠生輝,除此外,再無他人,空曠寂寥。

只有眼前浮現一道神秘金色光幕,光幕上充斥著密密麻麻文字,讓絕大多數人看起一眼,便直呼頭大。

“這是哪裡?”

胡尾生撓著頭,疑惑道,旋即輕呼道:“有人嗎?”

接連喊了幾次,卻發現還是無人應答。

最終將目光重新移至身前的光幕,看著光幕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胡尾生終是不耐煩,於是伸指,點在上面,向下滑動。

頓時螢幕飛快地滾動,但依舊是過了約莫小半會兒,才堪堪到最後一頁。

而後光幕在胡尾生的視線中,泛起了漣漪,上面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更是被漣漪逐漸淹沒,愈發地模糊起來。

隨後在胡尾生詫異的目光下,一行文字重新從光幕下,湧現出來。

【最終解釋權歸平臺所有】

而其最前面還有著一道小小的方塊圖案。

所以到底要不要同意?

從未見過如此怪異事的胡尾生,內氣分外忐忑。

這一切怪異的事,都是由於自己修煉的那功法導致的。

胡尾生腦海中回想著,今日白天那小販講述的話,這功法乃是由一氣道盟大力推行……如此一大類褒揚的話,簡直是要把這功法誇上了天。

【檢查到使用者長久未籤,現做出提醒,請使用者及時同意條款!】

耳畔傳來一道神秘的聲音打斷了胡尾生的沉思,這聲音聽不出男女,似有蘊含著大道之音,威嚴古樸。

而後光幕竟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紅色,這些紅色匯聚逐漸在文字背後形成了一道胡尾生看不懂的圖案。

圖案呈三角,三角中央有著一道類似於棍子的圖案,棍子的下面還有著一個小點。

咕嚕!

胡尾生嚥了咽口水,心想自己要不要不簽了,暫時離開這個地方。

就在胡尾生升起這個念頭時,那螢幕似是見胡尾生久久不籤,終是不耐煩了,這行文字前的那道小小的方塊中。

竟緩緩出現了一道‘√’的圖案。

而後就在胡尾生驚異的目光下,自己的身體竟然變得模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

恍惚間,

胡尾生的耳畔那道充斥著大道之音的聲音出現:

【鑑於使用者為新使用者,特此下新人禮包‘一百積分’】

【提醒使用者,由於本平臺最近開張,可能會出現一些小問題……】

【祝使用者旅途愉快】

“這裡是……好雄偉!”

胡尾生回過神來時,不由地驚歎道,因為他此時站在一座巍峨的城池前,古老而滄桑。

胡尾生旋即抬頭掃向城池上那古樸的匾額,匾額上刻畫著二字‘全性’,狂放恣意。

【您的面板已更新完畢,請及時查收。】

耳畔又傳來那道熟悉的聲音。

旋即身前再次出現了那道金色光幕,只是這次光幕上顯現的文字不再是那麼密密麻麻,相反十分的簡潔。

【姓名:胡尾生】

【種族:人類】

【功法:金光咒】

【物品空間;無】

【積分:一百】

這又是什麼鬼?

自己這是在做夢嗎?

勿怪胡尾生這般想,實在是因為今晚發生的一切未免太有些匪夷所思了。

簡直是光怪陸離,宛若是一場夢。

“這位兄臺,不知你可願意交易?”

胡尾生只覺得身後有人拍自己肩膀,旋即耳畔響起禮貌的問候聲,半轉身,向後望去。

卻不經意地嚇了一跳,指著身後,道:“你是人是鬼?亦或者是妖怪?”

因為拍自己肩膀的是一道周身纏繞著灰濛濛霧氣的人影。

被指著的身影,一陣沉默,旋即指著胡尾生,道:“這位兄臺,你看看你自己再說?”

胡尾生垂首瞥去,卻發現自己周身也被一層灰濛濛的霧氣包裹,讓人看不清樣貌。

於是胡尾生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旋即想到剛才說的交易,問道:“你剛才所說的交易是……”

“兄臺應是新使用者,手裡面應有著一百積分。”

“不知兄臺缺錢嗎?一積分十兩銀子如何?”

“十兩?!”

胡尾生控制不住聲音,驚異道。

“兄臺是覺得少了嗎?在下可以再加五兩銀子,十五兩銀子換一積分如何?”

身前的身影似是生怕胡尾生拒絕連忙加價,卻見對面的這位兄臺依舊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似乎仍對他的提議不感冒。

於是硬著頭皮道:“兄臺不說話,是不滿意嗎?這樣我再加五兩,二十兩換一積分,這次真的不能再提價了,兄臺你大可以打聽打聽,我給出的價格已經是很高了……”

身前的人影絮絮叨叨,敘說著自己出的價格多麼的誘人。

“一言未定!”

胡尾生似乎生怕其後悔,急忙拉著身前人影的雙手,答應下來。

“……”

……………………

月啼古森,

今日的明月依舊是高懸,卻不同於以往般的那枚圓月,今夜是彎月,缺失了一角,正如被強迫分開的伴侶,傾訴著心腸。

所以今夜顯得格外幽冷,一切正如那句‘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阿柱,你說今世我都無法和公子他相見了嗎?”

一間竹屋上的坐著一位孤獨的倩影,蜷縮成嬌小的一塊,手中拿著兩顆雞蛋,雞蛋上寫著‘請以結婚為前提,和我交往吧’。

此刻正遙望著無盡森林的那一角,好似那裡有人在等著她。

月影婆娑照在其身上,讓其顯得很是蕭索。

驢啊!——

下一刻,一聲滑稽的驢叫聲打破了靜默的氛圍,少女扭頭看向旁邊。

一頭驢妖正舉著一木牌,木牌上寫著扭來扭去的、獨屬於驢妖的驢體。

“我不知你看上那小子什麼?那小子在我看來除了有點勇氣外,很是平庸。”

“那小子連一間帶院子的房子都給不了你。”

“死心吧,今世你們不可能的。”

“別忘了你答應婆婆的。”

阿柱的木牌上,一句句話消失又出現,但無一例外均刺入少女的內心,讓其心中的那一份希望愈加的渺茫。

並不是阿柱故意如此,而是‘長痛不如短痛’,早點讓少女死心也是對少女好。

嗚——

一絲微弱的哭腔聲響起,阿柱注意少女愈發黯淡的眼眸,甚至出現隱隱淚霧,猶豫了會兒,還是安慰道:

“也別灰心,也不一定沒有辦法?”

少女抬起頭,眼神閃爍著希冀,看向阿柱。

“說不定那小子,有一番機遇,說不定第二天就湊夠了買帶院房子的錢,到時候帶著你過上那沒羞沒臊的生活。”

“阿柱,你這傢伙!……”

月啼暇本來看到前面時,還一臉希冀,可是當看到最後那‘沒羞沒臊’二字後,一抹紅霞侵染臉頰,頓時扭過頭去,嬌羞道。

阿柱看到少女的嬌羞後,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再悲傷下去。

但心中對於剛才所說的那句‘說不定第二天就買了一個帶院子的房子’的話,嗤之以鼻,怎麼可能。

要是那小子真的能在第二天買房,我阿柱從今往後倒立行走。

………………

胡家村,

與少女遙想而對的一間茅舍房屋上,

呼呼呼——

均勻有頻率的呼吸聲在靜默的夜色裡格外清晰,院內的枝條上,數只鳥兒蜷縮在鳥巢中安詳的睡著。

但下一刻,一道嚇人的驚呼聲徹底打破了這裡的靜默,熟睡的鳥兒頓時驚起,撲騰著翅膀,怒氣衝衝地向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發了!發了!小爺我發了!”

“小暇等著吧,我明日就見你!”

“我要買帶院子的房子,到時候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嗚嗚嗚——

胡尾生喜極而泣,淚滴透著月光打在衣襟上,也顧不得擦拭淚水,低頭看著手中那沉甸甸的袋子。

旋即顫顫巍巍地開啟,裡面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銀子。

不多不少,一千兩銀子。

一百的積分賣了一半,剛好可以買一間帶院子的房子。

胡尾生擦拭著眼淚,站起身來,月影的包裹其浩渺的身影,遙望森林的一角,腦海中回想著那道倩影,揮舞著手臂,仰天長嘯,道:

“小暇,等著我!”

長嘯的聲音迴盪在靜默的夜晚,隨之一盞盞橘紅色開啟,不斷地叫罵聲道:

“胡尾生,你這小子,搞什麼鬼?”

“大晚上的不睡覺,瘋叫什麼呢?”

如此之類的咒罵聲連綿不絕。

胡尾生撓著腦袋,訕訕一笑,大聲地回應道:“各位,不好意思,改天我胡尾生請諸位吃飯……”

此時,

天上明月,灑下皎潔的月光,為其披上輕柔婆娑的紗衣,與其那閃爍著希冀的眸光輝映著。

直至頭頂上,有一道溫熱的黑影打在某人的頭頂上,

“我靠,你這傻鳥幹什麼呢?信不信我明日就把你毛拔了,煮了吃了。”

胡尾生手摸著腦袋上的那溫熱東西,伸指咒罵著半空中的那飛翔的麻雀。

麻雀對此則露出了輕蔑的目光,旋即展翅高飛,任由這底下的傻缺如何叫罵,也不搭理,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中。

………………

此日,月啼古森。

陽光照常升起,將東方那一抹魚肚白逐漸染上紅色,透露而出的晨曦,打在茵茵草地上凝結而出的露珠,襲來淡淡的溫暖,將其緩緩蒸發。

靜謐而美好。

“小暇,我來了!”

一道蘊含著濃濃驚喜的聲音響徹這一片小山丘。

小山丘下,

一個少年雙手呈喇叭狀,環繞著嘴,身後有著兩根白旗,白紙黑字地寫著‘要結婚’,現正仰頭朝著山上其中的一間竹屋大喊道。

但回應少年的卻是沉默,山丘上的幾座竹屋似是沒有人影般,很是寂靜。

少年並不氣餒,繼續喊道:

“小暇,我準備好了帶院子的房子……我們成親吧!”

“我們不用來世在見了。”

“伯母……”

竹屋內,

汩汩汩——

古黃色的茶水以一道優美的弧線,澆灌到茶杯中。

“喝茶!”

老婆婆盤膝而坐,緩緩放下茶壺,朝著面前那欲言又止的少女,指著茶杯,道:

“小暇,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今世不得再去見那少年。”

“可是婆婆,尾生公子剛才說已然準備好了帶院子的房子,我們是不是可以……”

砰!——

青竹杖猛然敲擊地板,散發的威嚴打斷了曬少女的話。

老婆婆面色有些森然,道:“小暇,你還小,太單純了,不理解人類,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小子是準備帶你私奔了。”

“這才故意說準備好了帶院子的房子,好將你騙出來,帶著你私奔。”

“公子他不是這樣的人。”

砰。

青竹杖再次點地,老婆婆輕哼一聲,咕嚕喝了一口茶後,道:“好了,這件事不必再說了,讓那人類小子繼續喊,我倒要看看那小子究竟能喊多久。”

面對婆婆的威嚴,月啼暇微微低下了頭。

逐漸地,太陽移日,已然移至正中,有逐漸移至西邊,終是落山,天上的明月高懸,星辰璀璨。

少年依舊喊著,連綿不絕,迴盪在森林。

如此迴圈三日。

三日後,

日中,

“我準備好了,帶院子的宅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也體力的衰退,少年的聲音逐漸虛弱了下來。

口乾舌燥,胡尾生半跪在地上,呆呆地望向那小山上,那熟悉的竹屋,始終期待著那道熟悉的倩影再次出現。

驢啊——

耳畔傳來熟悉的驢叫聲。

一道木牌出現在胡尾生生前,上面寫道:

“別喊了,回去吧。”

“小暇,有信給你。”

旋即黑驢阿柱手中出現了一封信,胡尾生接過信,眼神希冀著,顫顫巍巍地開啟。

信上內容很短,只有幾行字。

“公子,今月十五日,橋下見。”

胡尾生疑惑道:“這是……”

他已經買了帶院子的房子,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見面了嗎?

旋即抬頭,剛準備問黑驢阿柱,卻見眼前空無一人,只餘下他獨自一人。

良久,

少年雖不懂為何,但還是決定回去,等到今月十五日,那天再問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