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嚴刑逼供

而這一天在牢房裡的君華照樣如坐針氈，心裡摸不清太后的意思，如今南木炎還在昏迷之中，自己怎麼也脫不了干係的，也不知道南木燻聽沒聽懂有沒有領悟自己的話。

心裡越來越焦急所以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知道下午時候那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時才反應過來又是一天了。

那獄卒依舊冷漠的送來食物，只是看到君華早上沒動幾口的食物時愣了一下，抬眼看著背靠牆面思考著的君華眼眸動了動，“皇后娘娘，飯菜到了。”

熟悉的口氣，熟悉的話語，可是君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興奮的走過來，只是轉眼看了一下照樣靠在牆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概過了一刻鐘君華才起身，看到牢門前的身影是頓了一下，“你不走，還是說本宮吃飯也在監視之內了。”

那獄卒沒有回話，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著她，君華也早習慣了那張還無神色的臉，徑自坐下大口吃起來，只是今天的飯菜吃在嘴裡卻什麼味道也沒有，原來心情不好連食慾也會受影響的。

胡亂的吃了幾口就放下碗筷，看著那黑漆漆的手掌自己都一陣惡寒，抬眼看著門外的人指了指剩下的飯菜，“端走吧，本宮不用了。”

那人照樣面無表情的端走了，君華摸了摸還扁平的肚皮，搖了搖頭看著那窗外的光線仰著頭，不知道今晚之後又會是什麼樣的世界啊。

夜晚時分，睡夢中的君華被人粗暴的搖醒，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入目的居然是一張猙獰的老臉，一下子瞌睡蟲就被拋之腦後，看著眼前的人不安的咽咽喉。

還沒開口詢問那老女人就開口說道：“皇后娘娘，太后懿旨讓奴才審問審問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準備的如何了。”

惡臭的味道從對面傳來，君華急忙轉過頭去，天啊，這人的嘴怎麼比自己十多天沒漱口的還臭啊。

那老女人見君華閃躲的神色雙目一寒，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君華的手就往外拖，突如其來的力道讓君華跌坐在地上，身體就這樣在乾枯的草地上摩擦著。

火辣辣的疼痛從背上傳來，“你……放手，本宮自己會走。”

那老女人這才停下力道，鬆開手冷眼看著狼狽的君華，“那皇后娘娘請吧。”

揉了揉發紅的手腕，起身看也不看門口的人大步出去，早知道要來，與其當個縮頭烏龜不如轟轟烈烈的。

待到審訊室時君華也被面前的佈置震驚了，看著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刑具，那上面還殘留著暗暗的血紅，那顏色有的早已發黑，看著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君華也不由暗自咽咽喉。

那老女人也走進來了，看著君華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什麼獵物一樣，那樣赤裸裸的眼神讓君華打了個寒顫，這樣的眼神便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該有的，看來今晚自己別想休息了。

只見那老女人雙掌一拍，門外又出現了兩個人，一個也是同樣的老女人，另一個有些文弱，手裡還拿著一本薄子和一支筆，想來這兩人一個是幫手一個是記錄的了。

“皇后娘娘，老奴的手可是見過不少血了，只是皇后的血還是頭一次見，還希望皇后娘娘好好配合，不然就不知見血那樣簡單了。

冷寒的話語讓君華雙眼一眯，“難不成嬤嬤你還屈打成招了，不知道太后娘娘的懿旨也是這樣寫的嗎。”

那老嬤嬤兩人互看了一下，皺了皺眉說道：“老奴不管這個，太后娘娘只是說了，皇后娘娘毒害皇上，這等弒君知罪幾個人頭也不夠砍的，太后娘娘要的只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無疑是想屈打成招了，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李雲蘭果真把訊息壓下沒有傳到朝堂，如今這麼久過去了，朝堂上那些老人精相瞞是瞞不住了，眼前的事情就是讓自己認罪，這樣大家都有交代。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自己身為皇后，身份上也不允許任何人胡來的，而朝中人看到自己身上的傷也不會怪罪太后公私不分，只是朝堂上鎮安侯府就沒消停了。

如此一來大家的視線就轉到了自己身上，那麼南木炎就能有足夠的時間解毒，這樣以一換一的計謀在眼下也是最好的計策了，若是大臣知道皇帝昏迷不醒性命微垂，那麼朝堂必定打亂，用一個鎮安侯府換整個朝堂，這是多麼划算的生意啊。

君華想著便冷笑出來，或許自己這姨母不會讓自己死，可是如此一來自己就身敗名，身敗名裂了，日後青史上自己便是弒君的罪人，這樣一頂帽子扣在頭上，就算幾輩子也洗不清了，況且自己還沒這幾輩子呢。

看著面前的三人冷笑出來，“呵呵，本宮還不知道太后娘娘也會有這樣旨意的，不過想讓本宮畫押還得看看你們的水準了。”

那兩位老嬤嬤還是第一次見人這樣挑釁自己，看著君華眼裡閃著一抹興奮，於是手腳利索的就將君華綁在旁邊的柱子上。

第一次被人這樣綁在，君華還真是覺得渾身不自在，而那兩人早已在對面站好了，中間坐著的是記錄供詞的官員。

“皇后娘娘，可記得十日前的你可曾下毒陷害皇上。”

“不曾。”

“那可有給還是吃過花梅粥？”

“有。”

“那毒定時放在花梅粥之中的了，可是？”

“是。”

“如此說來，皇后娘娘承認自己下毒毒害皇上了？”

“不是。”

…………………………

簡單的一問一答，轉來轉去君華也只是冷言回應，對面的三人都沒了耐心，“再問一次，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否下毒於花梅粥之中毒害皇上？”

君華雙眸一抬，看著對面的三人依舊冷言回道：“毒是下在粥裡的，但不是本宮下的毒。”

“那皇后娘娘是怎麼知道毒下在粥裡的，皇后娘娘如此聰慧，這賊喊捉賊的事情也不是不會做的。”

“哼，本宮並不聰慧，知道毒是下在粥裡的，那是因為本宮如今是被你們綁在這裡而不是躺在床上。”

這話果真將三人激怒了，那記錄的官員向身旁的兩人看著點點頭，那兩位嬤嬤會意的上前來，一個兇狠的按住君華的臉，另一個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了一條皮鞭，那粗麻的鞭上還殘留著不知道是誰的血，想著能進這天牢的，罪狀也不會請到哪裡去。

而此時君華也不得不佩服自己了，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分心想這樣無聊的問題，看來自己的心靈還是挺強大的。

啪！啪！啪！火辣辣的疼痛從背後傳來，因為臉被另一個老嬤嬤按住，所以只能被迫仰著頭承受著，刺痛的感覺第一次在身上盤旋，原來被人打是這樣的感覺啊。

身前的那老嬤嬤看到君華的分心，握著臉頰的手力道更加重了，緊壓的感覺從臉骨上傳來，對上面前那張猙獰佈滿皺紋的老臉，那得意狠毒的眼神讓君華覺得噁心。

“皇后娘娘耐性真好，這一次是後背，下一次可就是這前面了，不知道皇后娘娘被打成那樣皇上還不會不會寵愛，皇后娘娘還是招了吧，這樣老奴們也好給太后娘娘一個交代。”

看著那鄙夷的老臉，君華第一次這樣厭惡一個人，那種胃裡翻滾的感覺緊緊抓著自己，“哼，那是你不知道我沐君華，太后娘娘那裡你們也別想交差。”

那老嬤嬤神色一寒，看著君華的小臉轉頭吐了一口老痰，“那就看皇后娘娘骨頭有多硬了。”

“你給我打前面，看看她還不招。”

就在那老嬤嬤動手時，記錄供詞的官員急忙叫停，“你們不得造次，太后娘娘只是說輕微鞭刑，你們兩個別把事情弄糟了，就算有了供詞，太后娘娘那裡也不能交代的。”

那兩老嬤嬤這才停下手，看著君華那含笑的臉一陣惱怒，“哼，別以為自己是皇后娘娘就怎麼著，告訴你，只要進了這天牢就別想出去，老奴在這裡一輩子了，也沒見誰活著出去過，皇后娘娘，您還是招了吧。”

“哼，本宮既然能做皇后，若是這點苦頭兒都挨不過去，那本宮也不配做這個位子，本宮奉勸你們一句，太后雖說有令，可是論人情上也是本宮的親姨母，要是她老人家看到本宮這個樣子，你們的皮還不夠扒幾層呢。”

三人一聽神色有些遲疑，他們這樣逼供一輩子了，還是第一次遇到身份如此尊貴的人，雖說太后娘娘給了可以鞭刑的旨意，可是自己真打了，太后娘娘一發怒起來，遭殃的還是做奴才的自己。

兩位嬤嬤有些為難的看向那名官員，她們平日裡也霸道慣了，如今這樣棘手的問題還是第一次遇到，那官員也拿捏不準，太后娘娘的旨意又不能違抗，只是怎麼說這人也是皇后啊。

就在三人拿捏不準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君華看著來人雙眸閃了閃，那三人也只是一副熟悉的模樣沒有多做理睬。

那來人看了眼君華轉頭看向三人說道：“嬤嬤，劉大人，既然大家都為難，那不如明日在審吧，太后娘娘說了可以鞭刑，張嬤嬤已經打了三鞭了，這樣也算有了個交代，這樣再次為難倒不如等等看，要是明日太后娘娘的旨意變動了，那你們不就頭顱不保了嗎。”

三人聽著這話也點點頭，那劉大人看著那來人說道：“小任，還是你想的透徹，那今晚就不審了，太后娘娘問起就說皇后娘娘鞭刑之後昏厥了，這樣也算有個交代。”

那兩位嬤嬤會意的上前將君華解開，那小任看著有些疲憊的君華，轉頭對那兩位嬤嬤說道：“兩位嬤嬤一整天幸苦了，如今天色已晚，你們就下去休息吧，皇后娘娘就由小的送進去就是了。”

那兩位嬤嬤也熟練的點點頭，看來這樣的事情時常有發生的，就這樣君華被那小任扶著回了牢房，有些顫抖的坐在草地上，抬眼看著面前那張目無表情的臉，清瑩的雙眸劃過一抹沉思。

“怎麼今晚說那麼多話了？記得送飯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嘮叨，聽說你叫小任是吧。”

那獄卒點了點頭，端正好君華的身子就這樣抬眼靜靜的看著她，眼裡的神色讓君華心頭閃過一絲領悟。

“小任？本宮應該叫你什麼呢？說，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