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流涕相求
佳麗三千:皇后不侍寢 小空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夜晚一過,新的一天也到來了,今天是南木炎昏迷的第十一天,不管是朝堂還是後宮都是緊張的氣氛,就在那日早朝之時,眾位大臣依舊沒有見到南木炎,各個面上都帶著狐疑之色。
大家看著簾後的太后娘娘互相使了個眼色,最終還是左相站出來問道:“太后娘娘,臣等十多日未見皇上,不知今日皇上龍體如何了?”
簾後的李雲蘭依舊不動聲色的說道:“皇上龍體轉好,只是哀家愛子心切想讓他多多休息,還望各位愛卿多多體諒,皇上此時正在太安殿休息,哀家就代皇上聽政,各位愛卿有何事上奏。”
溫情細語的聲音讓躁動的大臣們安靜下來,面色上也放鬆了幾分,當今皇上孝心滿溢這個沒有人不知道,而這太后娘娘疼愛兒子的程度也是數一數二的,所以李雲蘭的話大家也沒有多少懷疑。
只有站在大殿上的司馬長軒眼眸沉著著,自己是知道南木炎中毒的,只是這樣的計謀自己卻沒有預料到,眼下的情況讓他不得不懷疑。
散朝之後大家一如既往的出了宮,就在司馬長軒轉身離開之際,一個小太監就過來傳通道:“國師大人,太后娘娘有請。”
司馬長軒也沒有多做考慮,此時的他正缺一個入後宮的機會,疾步而來沒多會兒就到了慈禧宮,一進門就看到坐上的李雲蘭,“臣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
李雲蘭隨意的擺擺手,“國師大人不必多禮,哀家請國師大人前來,只是有一時相詢,不知國師大人可否明言?”
“臣不敢相瞞,太后娘娘儘管直言,司馬長軒定會如實回答。”
“恩,哀家只想問問,那日國師之言可真?”
坐上的司馬長軒身子一僵,抬眼看向一臉嚴肅的人,深思一會兒才點點頭,“臣所言句句屬實,不敢妄言。”
只見後者聽聞眼眸一深,寒冽的目光毫不留情的穿過司馬長軒的身體,“哦,那哀家希望國師大人能依舊如此,國師大人是明白人,皇上昏迷多日,大臣們早有疑心,如今哀家不想出現任何亂子。”
司馬長軒略微詫異的看著她,半響才胡亂的點點頭,出了慈禧宮,看著這晴空萬里的天,現在剛入夏日,整個皇城都是和祥的氣息,只是想著剛才的那雙眼睛,這皇宮可能要變了。
漫無目的的在後宮之中走著,看著這繁花似錦的地方,司馬長軒卻心生厭惡,抬起眉就大步朝另一個地方走去。
清雪宮內,肖翎雪現在才起身,坐在妝臺前看著鏡中那憔悴的臉蛋發愣,身後伺候的宮娥大氣不敢出一個,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個毒辣的主子。
看著鏡中的人,肖翎雪第一次覺得陌生,從來自己都是妝容精緻的,如今的面容卻是自己不熟悉的,昨日君華的話早耕種在自己心中,以至於整個夜晚都沒有放鬆安睡。
“繡夢呢,把她叫來,本宮有事吩咐。”
不一會兒一身整潔的繡夢就出現在身後,看著那張臉肖翎雪就暗自咬牙,“都下去。”
一時間整個寢宮裡就只有兩人,看著鏡中按低垂著頭的人,肖翎雪暗暗冷笑,“怎麼,這些天本宮看你好似很忙啊。”
身後的繡夢聞言身子一頓,抬頭看向正襟危坐的背影,雖然看不起前面的面容,可是這樣熟悉的背影卻讓自己開不了口。
“怎麼,啞巴了。”
凌冽的聲音讓原本有些顫抖的心安然下來,看著前方的背影慢慢走上前,拿起妝臺上的梳子慢慢梳起來,面色怒火的肖翎雪只是靜靜盯著她,看著鏡中那張平靜的小臉轉身就是一巴掌。
啪!熟悉的脆響聲在耳邊響起,繡夢只是微微偏著頭,也不回話也不跪下,就這樣安靜的站著,肖翎雪這次有些不安了,以前每次只要自己心情不好就會打她,每次她都會跪下為自己出謀劃策,可是今天的反應讓一如既往的模式出現變動。
“你怎麼不跪下啊,你不是每次都跪下嗎?啊。”
有些嘶吼的聲音讓站在門外伺候的人都渾身一顫,可是繡夢卻只是慢慢抬眼看向她,半響才說出一句話,“娘娘息怒。”
冷漠的聲線讓肖翎雪更加氣憤,大幅度起伏的胸膛就能看出此刻的心情,目瞪圓眼看著不動聲色的繡夢,慢慢的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你知道了。”
簡單的一句話讓平靜的繡夢渾身一抖,毫無神色的臉上慢慢溢位一抹深痛,而看到這樣神情的肖翎雪則是大笑出來,“哈哈……哈哈,你知道嗎,你這樣子讓本宮甚是舒服,要知道你和本宮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管本宮做什麼你也別想撇清。”
繡夢聞言身子微微顫抖著,奮力平靜的心情一時間向潮湧的海水,沒有間隙的撲向自己,酸澀的雙眼脹痛的厲害,可是自己已經不配了,早就不配了。
努力看清眼前的臉,這樣疲憊的肖翎雪還是第一次見到,只是那臉上濃濃的厭惡和毒辣卻是無比的熟悉,看著那雙狠意十足的雙眼開口道:“十天了,還請娘娘放過他吧,繡夢願意承擔一切罪責,不會讓娘娘損失半分。”
說著沉重的跪在肖翎雪面前,眼裡的淚水依舊懸掛在眼簾上,奮力忍住而大力喘息的身子早已沒了平靜,肖翎雪只是沉了沉雙眸,看著面前的女子心裡空了一番。
那樣倔強的臉,那樣痴情的心,自己從來沒有體驗過,從小到大隻要自己想得到的,沒有什麼是沒能得到的,可是眼前的人她什麼都沒有,卻還能如此的堅持。
心下劃過一絲痛惡,看著眼前的臉心裡就燃起一束無名之火,“好,只要你哭出來,本宮就答應你,如何啊?”
眼前的人一驚,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有些狼狽的想要隱藏自己,可是當對上對面那張慢慢附上嘲笑的面容時,臉上慌亂的神色漸漸褪去,剩下的只是平靜。
就在肖翎雪要開口嘲諷時,那雙早已晶瑩的眼裡慢慢流出透明的液體,慢慢的越流越多好像沒有止境那樣流淌著,寢宮裡就這樣安靜下來,一時間一副詭異的場景出現在眼前,只見一個面無表情的靜坐著,冷眼看著跪在面前的人,而面前的人除了臉上不斷滑落的淚水,其他的任何動作都沒有。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坐在位子上的人終於不耐煩的轉過頭,隨手擺弄著披散的髮絲,無視身後流淚的人。
“娘娘……可算數。”
顫抖的鼻音在安靜的寢宮裡發抖,那沙啞的聲線就像要斷裂的繩索一樣,令人心懸的咯吱聲充滿整個耳膜,看著鏡中那張看不出妝容的臉,肖翎雪才點點頭,“本宮不屑於與一個奴才計較。”
這樣的話才讓跪著的人鬆動了一下,不斷眨著的眼睛臉上慢慢浮起的笑意,這一切都讓肖翎雪覺得刺目,看著在自己面前晃動五年的臉,第一次覺得自己曾經忽略了很多。
聽到關門聲坐著的人才無力的撫著頭,想著方才繡夢的樣子,一種悲切的東西在胸膛擴散,是的,自己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嫉妒了,對的,是嫉妒,嫉妒她能這樣愛著一個人,嫉妒她能為深愛的人付出一切,嫉妒她能如此忍辱負重。
這樣的嫉妒明明白白的第一次在肖翎雪心裡擴散,這樣的感覺讓她揮之不去,慌亂之中看著鏡中的自己,昔日絕美的女子如今卻是這樣憔悴不堪,慢慢的雙眸染上令人顫抖的恨意,緊盯著鏡中的自己狠絕的說道:“就算我肖翎雪得不到,你也不配得到。”
當司馬長軒看到眼前的景象是愣住了,記得十日前這裡雖說不豪華,可是也透著一絲絲精緻,可是如今那滿地的落葉讓人心生荒涼,本來自己想來鳳欒宮找找線索的,可是看到眼前的鳳欒宮,誰會想到這裡是一國之母的居所呢。
深吸口氣,看著這紅牆綠瓦的宮殿,第一次對自己做出的事情心生懷疑,難道自己做錯了嗎?
轉身疾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路途中也不管那些驚訝的宮人,此時心裡只有一件事纏在心頭,到達目的地時抬頭看著那塊門匾站定腳步。
等候許久才有人出門回報:“國師大人,我家娘娘一早便去太安殿了,不知國師大人有何事,可以留下口信,等到娘娘回來時奴才定會稟報。”
司馬長軒聞言神色微凜,看著那漆紅的大門,“罷了,就跟你家娘娘通傳一句話吧,讓她記得多行不義這個詞。”
那宮人云裡霧裡含糊的點點頭,司馬長軒也不做停留,既然人家不相見自己,那堅持只是浪費心神罷了。
聽著身邊宮人的回話,肖翎雪只是雙眸慢慢收緊,多行不義,哼,只怕這國師大人想說的是後面這句話吧,多行不義必自斃,必自斃,自己把自己害了,這樣的事情她肖翎雪一輩子也不會做。
早就想到司馬長軒回來質問自己,所以肖翎雪早已吩咐下去,只是沒想到這國師這麼晚了才來,看來一朝國師也不過如此啊。
司馬長軒也沒有直接出宮,而是去了冥子梵居住的地方,走了半天才到那裡,冥子梵是住所在皇宮是最南邊,這裡距離南木炎的太安殿甚遠,和後宮之間的距離更加遙遠了,看來自己這師兄還真不讓人放心啊。
待到冥子梵的住所時,天色早已暗下來,上前敲敲門,只見一個疲憊萎靡不振的小太監開啟門,看到門外的司馬長軒時身子一僵,有些適應不過來的站直身子,“國……國師大人來了,這是……這是找六皇子殿下嗎?”
司馬長軒冷眼看著這卑躬屈膝的小太監,也不做理會就朝裡面走去,那小太監無所謂的吐吐舌頭,自己被分配來照顧這個風流的質子可算倒了八輩子黴了。
轉身急忙跟上司馬長軒的腳步,“國師大人找六皇子嗎,今日六皇子一早就出宮了,不在宮裡。”
“不在,那去哪裡了?”
“六皇子一早就去皇家山林狩獵了,說是晚些才會回來。”
司馬長軒聞言皺皺眉,自己這師兄什麼時候喜歡狩獵了,沒想到除了風花雪月之外還有別的愛好。
看了眼低眉順眼的小太監點點頭,“那晚間六皇子回來,便說國師司馬長軒前來拜訪,還望六皇子賞臉下榻寒舍。”
那小太監神色一驚,看著司馬長軒急忙點頭,“是是,奴才定會通傳。”
看著遠去的人影,小太監略微詫異的搖搖頭,這六皇子從進宮之日起就被皇上晾在一旁,每天除了風花雪夜也沒交集過什麼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國師大人有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