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剷除湘嬪

明坤宮內，坐在上位的南木炎早已氣得七竅生煙，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明坤宮的大門，好像能穿出個洞來。

坐在身側的肖翎雪兩眼難掩笑意，不知她一人，坐上除了榮寵不斷的媚妃，其他人眼底都有著看好戲的神情。

就在大家期望之時一聲通傳聲讓大家眼睛都看向敞開的大門，“皇后娘娘駕到。”

進門的先是小瑞子那張急匆匆的臉，身後跟著的是一頂鑾轎，大家都盯著那鑾轎不離眼，在大家張望時，一聲細弱的聲音傳來，“方嬤嬤，你來扶扶本宮。”

站在一側的方嬤嬤面不改色的上前將鑾轎掀開，只見一雙白皙的小手伸出來，慢慢的一雙玲瓏的繡鞋跨出來，輕盈嬌柔的身段從轎裡出來，無力的雙眼看到正殿上的眾人時明顯一愣，秀美的杏眼微睜，好像被這樣的場景嚇到一樣。

一旁的小瑞子現在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要不是剛才見過君華那明媚慵懶的模樣，只怕自己也會被眼前這個柔弱看似風吹就倒的女子騙到。

扶著方嬤嬤的手君華慢慢走到正殿，看到坐上的南木炎微微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南木炎此時一臉神色複雜的打量著她，那樣子好像要將君華剝層皮一樣，看著君華柔弱無力的樣子，傾城的臉上一片不自然的紅暈，這就說明是病態的表現。

輕輕恩了一聲，親自走下來將君華扶起來，感受到手裡拿火熱的玉掌眼神微楞，“皇后病得如此厲害怎麼也不見請太醫呢？難不成，這宮裡的太醫不入皇后的眼？”

君華也沒想到一見面南木炎就給自己口這麼大的帽子，服了服身嘆息的道：“回皇上，臣妾也不知為何，近日身子就這般反反覆覆的發熱，起初太醫看過，服了藥依舊不見好，可太醫也瞧不出個究竟，臣妾想著怕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如今不是皇上說有良醫，臣妾……臣妾是不敢出門的。”

不乾淨的東西？宮裡最忌諱的就是這個，大家看著君華那不自然的潮紅心下人不不說話，南木炎也眼神微冷，慢慢鬆開扶住君華的雙手，轉身回到位子上細細打量這君華。

一側的肖翎雪看著南木炎那眼底閃過的厭棄，眉目間染上幾絲笑意，“皇上，既然皇后娘娘都說了太醫瞧不出來，皇上不是備有太醫嗎，不如讓太醫檢視了也好知道皇后娘娘所說是不是真的。”

南木炎聞言神色一動，擺了擺手那太醫就急忙上前來，方嬤嬤扶著君華落座，大家都看著那搭在絹布上的手，只見太醫伸手摸了摸君華髮燙的雙手，轉身向南木炎行這禮，“回皇上，皇后娘娘……並無病兆。”

一句話就像個炸彈一樣，坐上的各宮娘娘也忍不住切切碎語，上面的南木炎聞言俊眉微皺，掃了眼羸弱無力臉色依舊潮紅的君華，轉頭看向那太醫，“可確診了？”

那太醫毫無疑問的點點頭，這下就連原本神色略帶喜色的肖翎雪忍不住沉下臉來，打量了君華一眼細眉忍不住也皺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未開口的媚妃卻輕聲說道：“臣妾聽聞，在民間有種蠱術，只要有被下蠱人的物件，那麼只要心誠每日失撒焚香，蠱術就能靈驗，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是中了這等蠱術。”

蠱術？這樣的詞彙在這些見過大家的嬪妃面前也不是什麼，只是大家沒想到這宮中會有人使這樣狠辣的手段，各宮娘娘臉上的神色各異，彼此只能眼觀鼻鼻觀心。

坐上的南木炎臉色一黑，這樣的術法在這皇宮之中也會有，而且被下蠱人還是本朝皇后，若是有了風聲傳出，那前朝上自己該應付的東西就多了。

“來人，給朕搜，各宮都不能放過，若發現任何疑點都統統拿來。”

“是。”門外的侍衛應聲散去，現在各宮娘娘都坐在這裡，大家都不敢出聲，只要坐在椅上撫著頭一臉疲憊的君華眼裡含著笑意，抬頭之際正巧對上一側媚妃的眼光，兩人會意的轉過頭，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家紛紛坐立不安了，天色也越來越沉，寒冬的天氣這正殿中沒有一絲溫度，坐在椅上冷得發抖的君華忍不住收緊身上的衣服，看著依舊一副文雅端莊的各宮娘娘，心下不由佩服不已。

就在大家都犯困的時候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抬眼望去只見幾個侍衛拿著兩個包袱還有一個香爐前來，看到這一切的眾人忽然提起神經，坐上的南木炎也陰沉著臉看著那侍衛手裡的東西。

陰沉的臉半響才說出兩個字，“開啟。”小瑞子聞聲急忙上前將那兩個包袱開啟，只見一個包袱裡是一盒用了剩下一半的焚香，另一個包袱裡是一雙精巧的繡鞋。

看到這些大家有吸了一口冷氣，一旁伺候的方嬤嬤緊盯著那雙繡鞋看個不停，“這……這不是娘娘前些日子不見的繡鞋嗎？怎麼……怎麼在這裡了？”

這話無疑肯定了剛才下蠱之說，大家紛紛盯著那雙繡鞋不敢出氣，南木炎盯著這些東西臉色黑得可怕，“這是從哪搜到的？”

那兩個侍衛連忙俯身答道：“是在細韻堂搜到的。”

細韻堂？大家紛紛轉頭看向一臉煞白的湘嬪，湘嬪也不明所以的看著那些東西，對上那兩個侍衛就破口大罵：“胡說八道，本宮的細韻堂什麼時候有了這些東西了，說，是誰收買了你們，讓你們這樣蒙害本宮。”

這話讓在座的各位都沉下臉色，一直未開口的儀妃對著湘嬪怒聲道：“湘嬪妹妹，這本宮兩字可不能隨口說的，如今皇上還在面前，你怎麼能犯這樣的錯誤。”

湘嬪這才知道自己一時口快說漏了嘴，平日裡在細韻堂對著那些個奴才也是這樣的口氣，沒想到習慣了就成了自然而然的，如今再皇上面前犯這樣的錯，這可是藐視妃位目無尊上的大罪啊。

也不管這些急忙跪在殿中，看著坐上的南木炎連忙請罪，“皇上饒命，嬪妾……嬪妾一時嘴笨，說錯了話，還望皇上贖罪，這些蠱術的東西嬪妾從未碰過，也不知道怎麼會在嬪妾的細韻堂裡，還望皇上明察。”

說著便梨花帶雨的哭起來，精緻的妝容一道道的粉面留下，讓南木炎看著厭惡的轉過頭，看著那些東西沉眉思考著。

旁側的肖翎雪掃了眼痛哭不已的湘嬪，對上緊皺眉頭的南木炎說道：“既然那嬤嬤都說這繡鞋是皇后娘娘的，為了不冤枉無辜之人，皇上不如讓皇后娘娘小試一番，皇后娘娘的衣物都是制絲坊親做的，若是合腳那就……。”

大家都瞭然了意思，痛哭的湘嬪彷彿看到一絲曙光，對著肖翎雪難得的笑了笑，南木炎轉頭看了眼一臉疲憊的君華點點頭，“那皇后便試試吧。”

得到南木炎的准許小瑞子將那繡鞋送到方嬤嬤手裡，此時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那雙繡鞋上，只見方嬤嬤輕巧熟練的為君華穿起來，那尺碼不大不小，穿在君華腳上顯得格外合適，無疑這便是君華的鞋子。

現在的湘嬪面如死灰，呆立的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君華腳上的鞋子臉上毫無色彩，坐上的南木炎雙眼一凜，看向跌坐在地上的湘嬪開口道：“湘嬪，你可知罪？”

湘嬪毫無血色的臉上閃過一絲冷氣，“嬪妾無罪，嬪妾真不知嬪妾的細韻堂有這等東西，皇上，嬪妾無罪啊。”

臉上滑落的淚水讓在座的各位忍不住嘆了嘆氣，而一臉疲憊的君華卻開了口，話音裡一陣心涼，“湘嬪妹妹，本宮知道你是生本宮的氣，本宮不該在園內打你的貼身婢女，可是……可是你也不該這麼狠心啊，本宮記得當日見你的隨身婢女手裡拿的就是這盒焚香，如今……如今妹妹怎麼不承認了呢？”

眾人聽著這話也瞭解了幾分，原來是湘嬪記恨皇后懲罰自己宮裡的貼身侍女，這樣君華就是打了自己的臉了，因為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有了下蠱一說。

南木炎打量了一番君華委屈的小臉，對上滿眼恨意瞪著君華的湘嬪，眼裡的光微微閃了閃，“湘嬪，你可認得這盒焚香？”

湘嬪看著那盒焚香半響開口道：“認得。”

輕柔的兩個字就定下了自己的罪狀，旁側的肖翎雪和孫素若眼底劃過一抹嘆息，只有一直從未開過口的賢嬪一副如釋負重的樣子，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湘嬪眼裡閃過一絲憐惜。

既然湘嬪都親口答了，現在一切都擺在眼前，南木炎看著沒有了方才的狼狽而是一臉平靜的湘嬪說道：“湘嬪禍害後宮，以蠱術危害皇后鳳體，朕念其昔日之情，從今日起……打入冷宮，任何人不得探視。”

說完瀟灑起身，徑自從一臉蒼涼的湘嬪身邊走過，各宮娘娘看著事情結束都慢慢起身回了自己的住所，君華也不慌不忙的先走，各宮娘娘在君華走後才陸陸續續出來。

剛走出明坤宮只見媚妃迎了上來，君華抬眉看著這個嬌媚無雙的女子笑了笑，“本宮覺得這簪子甚合我意，看來媚妃娘娘的眼光甚好，日後無事也可到鳳欒宮坐坐。”

說完也不待媚妃回答轉身走進鑾轎，“方嬤嬤，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