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野打完電話後,又回了客廳,在電視櫃下邊的抽屜裡翻找了會,最後拿出盤超級瑪麗的遊戲碟裝到槽裡,把手柄扔給坤子說:“來,換個遊戲。”

“你怎麼還不走?”

坤子折騰了一天,上午幹苦力活,下午被遊戲虐,現在是身心俱疲,困的不行,他實在沒精力陪徐野玩了。

“你管我。”徐野專注的盯著遊戲介面,目不轉睛的回。

坤子看到徐野這欠揍的模樣,突然想逗逗他,他語氣調侃道:“哦~這是聽到謝浪受傷,心疼了?”

徐野按手柄的手一頓,回頭狐疑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謝浪受傷了?”

坤子躺在沙發上,耷拉著胳膊蔫蔫的回:“我不是聾子,你想想你剛剛打電話的聲音,要是再繼續吼下去,等會樓上能下來告你擾民知道嗎?”

徐野哦了聲,然後悶悶的不說話了。

坤子看這反應笑了,他說:“不是吧,你這貨真他媽喜歡謝浪?”

“你噁心我呢?”徐野抄起旁邊的抱枕朝著坤子那張欠扁的臉扔去。

“不是,就是妮子有段時間暗戳戳的給我發簡訊,說過你倆的傳說。”坤子接過抱枕,抱在懷裡,突然睜開眼饒有興趣的看著徐野說。

“什麼傳說?”徐野沒在意的問。

坤子:“傳聞,森市二中的徐野一直找謝浪的茬啊,什麼的,反正就說你倆經常打架,這小妮子還跟我分析說,不打不相愛,像你們這麼經常打的肯定特別相愛。”

“那個時候我挺納悶的,林明朗已經跟謝浪好上了,她還那麼熱衷於扒你倆的瓜,我當時以為她閒的發毛跟我瞎編呢”

“但現在看來,也不全是瞎編。”

坤子說完還特別惋惜的加了句:“可惜,你終究錯付了啊。”

這頭話音落,電視螢幕上跑的正歡的瑪麗啪嗒一下,跟突然瞎了眼一樣撞上了烏龜,就這樣最後一條命也搭上了。

“我他媽!野哥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真正的不打不相愛!”徐野把遊戲手柄往地上一摔,惡狠狠的看了坤子一眼,然後抄起旁邊的拖鞋就要揍人。

徐野一邊揍人一邊說:“林明朗的腦子是地球人該有的腦子嗎?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得得得,不開玩笑了”坤子跟個老年人一樣,反抗了幾下,還沒怎麼動呢就開始喘,所以他故意岔開話題問:“哎,話說這都八點半了你什麼時候走?”

“你為什麼不走?”徐野切了一聲,不服的問。

坤子整理了下衣服,端坐起來理所當然的說:“這我家啊,我走個屁。”

徐野:“這你家?那林明朗住哪?”

坤子:“這啊”

“就你們倆?”徐野訝異。

坤子指了指罐頭:“諾,還有條狗。”

“太不安全了,太不安全了”徐野來回看了看著房子,然後又盯著坤子的頭髮看了眼,故意說:“男女共處一室什麼的,多危險,要是讓謝浪知道了他肯定不同意,所以”

他義正言辭的看著坤子和罐頭,“我也搬來跟你們一起住吧。”

坤子:“滾!”

“老爺子是不放心明朗一個人在森市生活才讓我來的,我在林明朗那就是她哥,親的!你瞎操心個什麼勁!”

徐野:“那我也是親的,我搬過來不是更好?咱們兩個一起照顧林明朗,保準把她照顧的白白胖胖的。”

白白胖胖的林明朗:“???”跟我這兒鬧呢?

坤子一聽他這樣說話一陣惡寒,踢了他一腳,下了逐客令:“你就瞎扯淡吧!趕緊滾!”

徐野也真沒打算搬過來住,就純噁心一下坤子,有來有往方為紳士嘛。

“得嘞,野哥今晚還有事,那就先走了。”

然而,等徐野換好鞋剛開啟門時,身後又響起一道欠扁的聲音:“那個,你先滾回來吧,我還有點事問。”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都滾了,哪還有滾回去之說。

徐野沒回話。

“正事,你快點。”坤子又重複了一遍。

這傢伙在京都當大爺當慣了,所以他真沒覺得讓人滾了再回來有多難為人家。

徐野也是個不好惹的,人家聽到坤子的話後,眉頭都沒皺開啟門就出去了,一點也沒耽擱時間。

窩在沙發上的坤子聽到關門聲後,睜開了眼看了眼玄關,笑了,而後他趿拉著拖鞋,打著哈欠去叫人了。

他心想,這傻逼還挺硬氣的。

徐野沒坐電梯,他不喜歡那種失重的感覺,下了兩層樓後,他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哎!真有事問你,趕緊回來!”

“艹”徐野低罵一聲,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追出來了。

“你有病啊”他一邊上樓梯,一邊罵著:“真他媽沒見過你這麼大爺的人,剛剛乾什麼去了,現在又把我叫回去!”

“說吧,什麼屁,趕緊放!”徐野上了樓後,倚在扶手上,吊兒郎當的問。

坤子用腳抵著身後的門,站在玄關處說:“就徐美美那個事,進來再說。”

看徐野那滿臉不爽的表情,坤子又加了句:“真正事”

“你簡直跟林明朗簡直一個樣!”徐野罵罵咧咧的又進了門,心說還是他家曼曼好,雖然說話有時候也挺兇,但是從沒懟過他!

“問吧,到底什麼事!”

徐野再次回來後感覺底氣都不一樣了,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說。

坤子經過這麼一折騰,睡意也沒了,坐在他對面神色認真的問:“我剛剛聽你說謝浪受傷是因為徐美美?前段時間明朗不是教訓了一段了?怎麼還敢作妖?”

“那這事算完了沒?妮子過兩天就要去學校了,我害怕她再受欺負。”

徐野一聽這事,便收了手機,一點也不含糊的說:“那你是不知道,在林明朗教訓她之前,我們已經整過她一次了。可能是不甘心吧,所以又整出這麼多事。”

坤子:“整過了?不會是謝浪那次來京都之後吧?”

徐野:“你怎麼知道?”

“那次謝浪來找我問了許多明朗以前的事,徐美美捉弄明朗那事我也說了,後來謝浪又奔波了一天,廢了老大的勁找到了當年的那幾個職高的學生。”

“但他去找人的時候還不讓我跟著,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後來謝浪走後兩三天,我聽兄弟們說,那幾個經常在夜店周圍搶小姑娘錢的混混被人揍了,揍的還不輕。”

“這下,我知道了,謝浪是在給林明朗報仇,但現在他也受傷了,我就有點擔心這事會不會沒完沒了。”

“畢竟他們現在還都是學生,還是以學業為主的好。”

徐野聽完後還挺佩服謝浪的,在護短這方面謝浪做的挺到位,不管多長時間的事,他的人受了委屈那是得討回來的。

也挺佩服坤子的,他對林明朗是真的關心。

徐野前後想了想才開口:“本來我們覺得一大群男的欺負一個小姑娘有點說不過去,但是這徐美美也不值得我們同情。”

“為了一己私慾玩弄別人的真心,也是夠狠的。”

“不過,這事估計就到此為止了,你不用擔心了。”

“哦?”坤子坐在地毯上,蹂躪著罐頭的肚子問:“為何?”

徐野:“飛子和我說刺傷謝浪的人有精神病,可能連學都上不了了,刺傷那事也是在他發病期間,警局可能也不會拘留他,但是聽說李千要被他媽媽帶回老家,以後估計也見不到面了。”

“怕就怕謝浪被人戳了兩刀,李千到最後一點事都沒有,他心裡過意不去。”

坤子卻搖頭:“不會,謝浪這人明事理,知道該在什麼事上較真,什麼事不能較真。”

徐野聽他這麼誇謝浪,心裡就不樂意了,他好歹也做過林明朗幾個月的哥哥,這踏馬他怎麼就沒聽坤子誇過自己,整天傻逼傻逼的叫。

於是,徐野心裡不服了,“哎,我發現你對誰的評價都挺好的,但是對我怎麼就那麼有偏見呢!”

坤子聽後,笑了笑,指了指他的頭髮說:“可能是頭髮的過。”

“什麼玩意兒?”徐野摸著自己的腦袋說。

坤子:“你的腦袋太像一顆滷蛋了,不巧的是,我最討厭吃的就是滷蛋。”

留了幾年板寸的徐野摸著自己的腦袋,不可置信的看著坤子,他從沒聽過有人形容他的髮型像滷蛋的!

他見過這麼英俊的滷蛋嗎!

髒辮他們溜了後,病房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謝浪親了下懷裡的向日葵,然後把它放到旁邊的桌上,隨後又面不改色的把撲克牌全扔到旁邊的病床上。

跟沒事人一樣問:“我家姑娘什麼時候來的?”

林明朗居高臨下的抱著胳膊,看著謝浪綁紗布的左眼,冷哼一聲,回道:“你拿四個二炸人的時候。”

“啊”謝浪瞭然的點點頭,故作惋惜道:“那你是沒見他們合起夥來炸我的時候,我有多慘。”

“呵”林明朗指了指他的眼,沒什麼情緒的說:“能有你的眼睛慘?都受傷了也不讓人家休息。”

謝浪沒有再跟林明朗犟,降低了音量,啞著嗓子,說:“小姑娘這次回來後懟人的功夫又長進了。”

“不過,你怎麼又沒提前通知我?我就不能去機場接你一次?”謝浪問。

林明朗看了他一眼,然後脫了鞋,面無表情盤腿坐到床上,和謝浪正對著臉,指著他的眼還有胳膊冷冷的說:“你現在還有臉說我?”

謝浪看她這麼認真的眼神,有點皮不起來了,他眼神閃躲,咳嗽了兩聲,兩隻手拽著林明朗的手左晃右晃就是不說話。

這架勢一看就是說不過,開始撒嬌了。

“你眼睛醫生怎麼說,嚴重嗎?”林明朗拍掉他的手,問起了正事。

謝浪低著頭,摸著自己被拍紅的手背,頗有些得意的說:“不嚴重,就是眉骨被刀劃傷了。”

林明朗一聽他這語氣就氣不打一出來,被刀劃是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嗎?

不過,她又想起王鳴在棋牌室前的神情,癟眉說:“那王鳴跟我說你眼睛受傷了,他那個語氣搞的好像你瞎了一樣。”

“我來的路上想了幾百種安慰你的話,現在一句都用不上了。”

說完後,林明朗便滿腹疑惑的湊近謝浪的臉,想透過紗布看一看他到底傷哪了,奈何她沒有透視眼。

自從林明朗坐到他跟前,謝浪就跟個好奇寶寶一樣,他左看看右看看,這摸摸那摸摸,要不就捏一捏。

尤其是在聽到林明朗說完那句話後,謝浪更不安生了,他突然單手摟住她的腰。

把林明朗按在床上後,然後謝浪不要臉的整個人壓在人姑娘身上,操著那一貫的懶音看著林明朗的眼睛說:“怎麼聽你這語氣,沒用上這麼遺憾?”

“你是想變獨臂大俠?手上還有傷呢就這麼胡來。”林明朗皺眉看了眼謝浪的左臂,又看了看他的神情,發現他這神情是不像扯到傷口的樣子後,突然也不掙扎著要起來了。

而是,冷冷嘲諷:“謝浪,你最近是不是胖了,怎麼這麼重?”

林明朗心想,讓你跟我在這鬧,我要用體重羞辱你。

誰知道,謝浪不吃這一套,他捏了把林明朗的腰,呼著熱氣趴在她的耳朵邊,調侃道;“哥哥這是增肌了,我看你倒是肉了不少,不過抱著還挺舒服的。”

林明朗聽到被人說胖後,十分氣惱的開始找茬:“你不好好學習增肌做什麼?還有,你跟誰打架了,都到動刀這種地步了。”

一說到正事,謝浪又磨磨唧唧在她身上瞎蹭。

林明朗看他這樣,便屈起膝蓋頂了下他的肚子,厲聲道:“別瞎蹭了,等會難受的還是你。”

謝浪覺得這姑娘現在怎麼這麼野,以前不是挺溫順的,他嘆了口氣,用腿把小姑娘的小腿夾住,懶洋洋的命令著:“別動哦,哥哥好久沒見你,現在控制力有點弱,等會說不定會發生點什麼。”

林明朗聽著謝浪悠然自得的說著這種無恥的話,突然感嘆:“謝浪,還好我是在冬天認識的你。”

謝浪:“為什麼這樣說?”

林明朗:“因為如果是在春天,我可能會忍不住錘爆你的頭。”

“你這話說的我胳膊有點疼。”謝浪不要臉的說。

林明朗看了眼他的胳膊,說:“放屁。”

謝浪:“哎呀,眼睛又疼了。”

“你是要鬧哪樣?”林明朗拿撒嬌的謝浪一點辦法也沒有。

謝浪收了身上的皮勁,情緒厭厭的道:“你就讓我這麼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