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陌緹為難了,“其實我也不清楚,公主離世之前一直在追查這事兒,希望從匐華身上得到答案。”

“小靜也不知道嗎?”

枵昴並不會因為遊嬋的父親不同而對她的態度有所不同,既然是遊靜的孩子,那麼他就會當成自己女兒一般來看待,之所以要問上幾句,不過是想要了解小公主之前經歷的種種罷了,他不想讓她的委屈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散。

“不知道。”

陌緹回憶起來也是覺得奇奇怪怪,“公主和匐華從來沒有夫妻之實,只是偶覺身子不適,請寒墨醫神過來看過,才知道是身懷有孕。”

枵昴無奈嘆氣,“原來是這樣。”

“匐有說出什麼嗎?”

“還沒有。”

陌緹斟酌了一下措辭才道,“公主她……走得太突然了。”

這話落到枵昴的耳朵裡,那殺傷力不是一點半點,好在檮杌適時踏了進來,提醒著,“陛下,小公主不能離開端問廳這麼久,該回去了。”

枵昴斂了心神,應著,“知道了。”

又不放心的囑咐陌緹,“好好想想之前小靜都說過什麼做過什麼,等以後慢慢說給我聽。”

“我想知道關於她的所有。”

檮杌陪著人一路走回端問廳,這一路誰都沒有開口,檮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枵昴則一直在想遊靜的生平。

“有勞了。”

直到將水晶棺原位置放好,枵昴才終於算是開了口,雖然滿臉的真誠,卻還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檮杌交代了自己兄弟好好守著,看枵昴表情沉重,便出於禮貌關心幾句,“陛下是要回奣域嗎?”

“若是有我們兄弟可以幫忙的地方,您儘管吩咐。”

這個時候感受到的溫暖,總是會自然而然的無限放大,枵昴擠出個還算溫和的笑來,“好。”

“多謝。”

“我說你行不行啊?”

孑埠雖然在清城那兒吃了虧,但是作威作福這種事兒時時都落不下,這不,出了清城的視線就傳喚匐華過來,“好遊嬋是你的女兒,遊靜死了你親自扶養是理所應當的事兒。”

“現在旖旎宮不是也空出來了嗎?你帶著遊嬋直接就能住進去,這樣的好事兒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匐華猶猶豫豫的,“可是……遊嬋現在在清城天神手中,還有天后看顧,我突然提出來要人,怕是會被記恨吧。”

孑埠一臉嫌棄,“你別告訴我你怕被記恨。”

“遊靜應該到死都在恨你吧,之前你怎麼不怕?”

“我……”

匐華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眼下的情形比較可怕,“陛下還是不要為難我了。”

“如今遊靜已死,陞縷也化了灰,這三界四域還不全都是你的,又何必再費這些心思呢?”

“那枵昴呢?”

孑埠這個目的也是夠明確的,“他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天神。”

說曹操曹操到這話還真能在某些場合得到驗證,比如說……現在。

“陛下正在喝司法天神商量要事,您不能進去。”

“天神,您止步天神……陛下的規矩是通報過後才能進的。”

“天神……”

枵昴是一點兒沒聽勸,直接將最近甚是風光的文獅天神當成了空氣,自顧自的往裡走著。

孑埠聽見外邊兒的動靜,還以為是哪個來求前途的小仙無理衝撞,抬眼看見枵昴的時候,著實是驚訝了一下。

當然,還是火氣更盛,語氣不善的問文獅,“這是怎麼回事兒?”

文獅一臉害怕,戰戰兢兢的回著話,“陛下恕罪,小神……實在是沒攔住。”

“他自己闖進來的。”

孑埠到底是沒有追究,只是皺巴著眉頭看向枵昴,“你想幹什麼?這是蓼聶宮。”

“造反了?”

“無意冒犯陛下。”

枵昴對他還算客氣,只是因為小公主的離世,多了幾分雷厲風行的勁兒,說什麼話都直來直去的,“我是來找匐華的。”

“找……找我?”

匐華都懵了。

枵昴用行動回答他,二話不說直大步走過去動作粗暴的將人薅了起來,話還是對孑埠說的,“人我帶走了。”

“你給我站住。”

孑埠看著他這個進退自如的模樣這個來氣,“朕還在這兒呢,容不得你放肆。”

枵昴充耳不聞,自顧自的帶著匐華就走了。

“你這是想幹什麼?”

他不害怕匐華這心裡還虛著呢,“自己不要命別連累我呀,你知不知道陛下有多心狠手辣?你會害死我的。”

枵昴騰不出心思來理他,只是一言不發的扯著他的身子到了自己的無名府邸,進了門將人扔到地上,還順手甩上了門。

匐華一看這架勢,瞬間心虛了,“你想幹什麼?”

“我……我到這兒來陛下可是知道的,你若是對我做什麼,陛下不會饒了你的。”

枵昴冷著臉打破他的美好幻想,“進了我這門,誰也救不了你,除非……”

他蹲下身子,用手裡的匕首挑起這人的下巴,“你能讓我滿意。”

“你……你什麼意思?”

匐華下意識的想往後縮,卻又害怕掌刀的人一個不痛快就封了他的喉,僵著身子在那兒動都不敢動,“我沒得罪你吧?”

“遊嬋的身世。”

枵昴直接入正題,最近他都覺得自己越發的焦躁了,做什麼事兒都沒有耐心,從前那個運籌帷幄的勁兒算是完完全全的消散了,“給我說明白。”

匐華稍加思量,還是不敢就將這麼秘密這麼告訴他,轉了轉眼珠試著渾水摸魚,“是我和遊靜的女兒啊?這不是整個天界都知道的事兒嗎,你又來問什麼?”

枵昴看他那猶猶豫豫的表情就覺得裡頭有事兒,更何況遊靜懷疑過的,必定會有她的道理,“不說實話?”

他深深的看了匐華一眼,然後便很不客氣的將人薅起來,又大力的砸到地上。

人落地的時候,甚至能聽到骨頭和地面撞擊的聲音。

這還不算完呢,後邊兒就是一連串的拳打腳踢,招招兇險毫不留情。

“別……別打了。”

清城趁著他換腳的間隙喘息幾口才好不容易攢夠力氣說出這求饒的話來。

枵昴一點兒理會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繼續動手動腳動棍子,下手重不說還不挑地方,有幾下直接砸在了清城的手肘處,疼得人嗷一嗓子喊出來,渾身上下都冒冷汗,“啊……”

“放過我……我說……我說還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