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來投個注。”，宮女上前說道。蹴鞠賽上常有賭注，今日兩隊分別是十王爺和八王爺。
“都是哀家的兒子，哀家倒是不知道投誰了。”太后笑著說道，“讓她們投去，哀家屆時就選那個票數最多的。”
宮女轉了一圈，十王爺與八王爺票數相當，八王爺略微多了幾票。
“葉家兩位姑娘也投吧。”
葉嫻抿著嘴，兩頰緋紅，投給了八王爺。
葉姝則是遲遲不投出去。
“六姑娘怎麼不投？”太后問道。
葉姝輕聲回答道，“剛看了這麼久，八王爺與十王爺技術不分上下，就看兩隊中的其他人。我看著也差不多。再是這進球多是由兩位王爺，我覺著會打平手。”
“八王爺的這一隊可都是軍隊中的佼佼者，八王爺的勝算自然更大些。”葉嫻看向葉姝的神色中滿是輕蔑，“六妹妹初次看這蹴鞠怕是看不懂吧。”
葉姝沒說話，只是笑著轉過頭看向球場去。
“那六姑娘就是棄票吧。”太后打量著葉家兩個姑娘，笑著說，“我們繼續看。”
“好！”
球場上，八王爺與十王爺兩人連番進球，場子熱了起來。
“老十進步很大啊。”太后笑著說。
葉嫻笑著附和，心裡卻緊張極了，別真像葉姝說的那樣最後成了個平手。
“十王爺勝！！”
一炷香止，十王爺以一球險勝。
“好好好好。”太后笑著轉頭對身邊的丫鬟說，“讓兩位王爺過來。”
十王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母后，你可看見了兒臣贏了八哥！”
“看見了，極好。”太后示意二人坐下。
十王爺好奇地打量著葉姝，“你就是葉家六姑娘？”
葉姝點了點頭，起身行了個禮。
“見過八王爺、十王爺。”葉嫻也上前行禮。
“我猜猜，四姑娘方才一定投了八哥。”高明耀笑著看了一眼高明旭，高明旭沒理他。
葉嫻紅著臉低下了頭。
高明耀又笑嘻嘻地湊到葉姝眼前來，“六姑娘呢？也是八哥嗎？”
高明旭看了過來。
葉姝人往後仰了仰，離這位十王爺遠了些，“我賭的是平手。”
“你這是瞧不起誰呢？”高明耀哈哈大笑，鮮少有人堵平手。
太后佯怒，語氣裡卻沒有一絲惱怒之意，“好了，看了半天的蹴鞠吹了半晌的風，都進園子裡吃茶吧。”
因為葉家兩個女兒都得了太后的眼，各家姑娘也是有眼力見的。
葉嫻的身邊圍著許多女兒家，就是從前看不起她的嫡女也在。
“四姑娘可是一舞動京城，也不知道何時還能再觀賞一二？”
葉嫻的那隻舞蹈是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凡有人要請教一二，她也不嗇賜教，不過只是一二。
葉嫻笑著說，“不過是一支舞，若是太后想看，我自然還會跳，各位自然也能再見著。”言下之意就是，只有太后這種身份貴重之人想看，她才會去跳。
幾個姑娘面面相覷，心裡泛著嘀咕也不會多說一二。
再說葉姝，周邊幾個姑娘問再多，她都是隻撿一二與她們相說。
“上回就見過六姑娘，一直沒能與六姑娘好好說過話呢。”這是王家的女兒，她的母親就是那位愛布料的王夫人。
“我不大愛說話。”葉姝笑著說，這位王姑娘的眉眼與王夫人還真是十足十的像，不過不像王夫人那般潑辣。
王姑娘見葉姝笑了，又坐近了幾分，“六姑娘平日裡喜歡幹什麼?”
葉姝看向那邊春風得意的葉嫻，又轉過頭來，“我在屋裡悶著，只是常看書。”
“四姑娘的舞極好，還以為你們姊妹一樣呢。”
葉姝只是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說是要作畫來玩。
“沒有彩頭有何趣？”一個姑娘說道。
葉嫻笑著說，“那我去給各位討個彩頭？”說罷，葉嫻走了出去。
過來一會兒葉嫻領著一個宮女過來了，宮女手裡拿著一個簪子，眼尖的立馬看清，那是太后今日帶的一隻。
“她竟討到了太后的賞？”
幾個姑娘小聲嘀咕著。
“太后說了，誰今日畫的好就拿去。”葉嫻言語中都是志在必得。
京中幾個姑娘的畫技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幾個姑娘也是識趣只在一邊看著。
葉姝也湊到跟前去看，幾家姑娘畫的都是牡丹蝴蝶或者是荷花梅花，畫得也是相當，到底誰勝只能看哪個更能入太后的眼了。
葉嫻滿意地給自己的畫收了筆，幾家姑娘眼裡的讚許之色給了她極大的滿足。
葉姝不得不承認，葉嫻的確是京中難得的名女了，畫得也算是栩栩如生。
“六妹妹要不要畫一幅？”葉嫻略帶挑釁，葉姝從小躲在屋裡，畫技還能如何呢？
葉姝看著一臉得意的葉嫻，想讓她來襯她葉嫻？，葉姝笑著說道，“好啊。”
葉姝執筆，葉嫻畫的是梅花，她也畫個梅花。葉嫻畫的是雪天初開的梅花，葉姝就畫個冬日夜裡牆角未開的梅花。
葉嫻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葉姝這是暗指她這朵“梅花”只配呆在牆角，永不見陽光嗎？
葉姝收筆，笑眼看著葉嫻，她畫這副畫不過是為了讓人看出她畫的梅花也不差，至於為何是黑夜牆角未開的梅花，她就是為了與葉嫻的不一樣些。
“六姑娘也是好畫技。”幾位姑娘在一邊稱讚道。
“太后說好才是真的好呢。”葉嫻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的，這個葉姝自今年年初開始就十分礙她的眼。
“隨便畫的，好不好的不過是圖個高興。”葉姝說道。
太后身邊的宮女拎著畫回去回話去，一眾人就在亭子裡等著。
“真是深藏不露。”葉嫻壓低著聲音在葉姝耳邊說道。
“四姐姐說什麼呢？不過是隨手一畫的東西。”葉姝側過身子走到了另一邊去。
葉嫻袖下的手幾乎要將自己的手心掐碎。
“太后說了，這隻簪子賞給葉家四姑娘。”宮女又回來回話。
葉嫻笑著上前接過，勝利者般的高傲地看著葉姝，“看來妹妹還得多加練習啊。”
葉姝笑著說，“四姐姐說的是。”
“這是八王爺賞給葉家六姑娘的。”宮女走上前來，一個通體透亮的玉鐲遞了過來。
葉嫻的臉都黑了。
葉姝有些遲疑地接過，在座的每一位都盯著葉姝。
葉姝收了下來，行了個禮，“多謝王爺。”
“看來四姑娘的畫沒能入八王爺的眼啊。”幾個姑娘譏笑道。
“王爺是看她頭一次來，賞她玩罷了。”說罷，葉嫻氣憤地走了出去。
“賞人玩哪會賞這麼好的玉呀。”
“她是不甘心罷了。”
葉姝看著遠去的葉嫻，又看了看手中的玉鐲，高明旭這算是幫她贏了葉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