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木小心翼翼從上面切下了一縷根鬚,然後泡在藥水裡搖晃了幾下。

半分鐘後,原本透明澄清的要是卻緩緩變成了暗沉的紅色。

看到這一幕,錢木的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沒錯!只有千年的分量才能變成這種紅色!”

“而且看這顏色的深度,恐怕比千年還要再多出一些!”

“當然,如果有土包子不肯相信的話,不如去網上查一查這試劑的介紹,就知道我有沒有在騙人了。”

說完這句話,錢木特意看了一眼身旁的郝健,嘴角掛滿了譏諷的冷笑。

這句話擺明了就是說給他聽的!

郝健一個堂堂的大少爺,何時受過這種羞辱?

可此時,他已經說不出半個字來反駁錢木了。

不只是因為憤怒,更是因為理虧心虛!

其他人也自然看出了這千年人參的真假,於是紛紛上前拍起了陳風的馬屁。

“我就知道以陳少爺的身價,區區一株千年人參又何必造假?”

“沒想到今天能親眼看到千年的人參,我這輩子也算沒白活了。”

“陳少爺不愧是京都中的翹楚。這份魄力和手筆,還有誰能夠拿得出來?”

一時間,原本那些看陳風不爽的人都紛紛拍起了馬屁,恨不得自封為陳風身邊的第一號狗腿子。

錢木一見有人搶自己的生意,馬上急了眼。

“陳少爺是不是翹楚,還用得著你們在這兒評判嗎?”

“剛才一個個對陳少爺不敬,現在卻反倒來巴結,未免有些太晚了吧?”

陳風哈哈一笑,拍了拍錢木的肩膀說道:“無妨。大家都是朋友,又何必在乎這些?”

緊接著陳風擺了擺手,讓手下的人將人參送到了薛鐵山手中。

“薛叔叔,這是我爸媽的一份心意,希望這老爺子能夠萬壽無疆。”

“而且我們陳家向來對薛老爺子敬重得很。這一次藉著壽宴的名義,想鞏固與薛家之間的友誼。”

“只有我們陳薛兩家聯手,才能在滬城與京都站穩腳跟,共謀大計!”

陳風的這番話不只是說給薛鐵山聽,更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他要讓所有人都明白,只有乖乖依靠他們陳薛兩家,才能夠在滬城有立足之地。

當然,這些人也只不過是他們兩家的工具罷了。

當榨乾他們身上所有的價值之後。

自然而然就像薛家一腳踢開燕破天一樣,將他們毫不留情地踹走。

薛鐵山見狀,無奈地在心中嘆了口氣。

陳家的心思他一清二楚。

哪怕兩家的實力從表面上看起來不分高低,可實際上陳家要壓過薛家一頭。

聯姻之後,陳家更是高高在上,薛家就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小弟。

雖然陳家能給薛家帶來更多的利益,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畢竟誰願意被一直壓在身下當小弟?

可現在看來,郝健根本支稜不起來,錢木又直接化身陳峰的頭號狗腿子。

至於蘇傑?

薛鐵山寧願依附陳家,也絕對不會考慮蘇傑的。

畢竟這可是他黑名單中的頭號人物。

想到這,薛鐵山笑意盈盈地收下了千年人參。

“大侄子的這番心意,我代老爺子領了。”

“回去之後請轉告陳家主,來日有機會我一定登門道謝。”

“至於小柔,以後我就把她託付給你了,一會兒你們單獨聊聊。”

陳風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退下。

這下子聯姻的事十拿九穩。

他總算能把薛柔這個小美人拿下了!

以前在京都他就垂涎了許久,可礙於兩家之間的關係遲遲沒有下手,否則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錢木見風使舵,拱著手笑道:“恭喜陳家與薛家聯姻。”

其餘人也是紛紛效仿道賀。

就在氛圍一片融洽的時候,蘇傑卻慢悠悠地說道:“錢少爺,我的禮物都還沒來得及送呢,何必這麼著急道賀?”

“就算想當陳風的狗腿子,也不用這麼上趕著吧?”

錢木的臉色一沉,冷笑道:“陳少爺拿出的是千年人參,莫非蘇總還有更趁手的禮物?”

“既然如此,不如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不過可別像某個土包子一樣,自己砸了自己的臉面。”

郝健趕緊掏出速效救心丸,一口氣灌了一大瓶。

這錢木真是欺人太甚了!

他都已經這麼低調了還緊抓著不放,就這麼著急要向陳風表忠心嗎?

眼下,他只能指望著蘇傑能搬回一城了。

雖然讓女神當蘇傑的女人有些接受不了,但總好過便宜了陳風這個浪蕩公子。

蘇傑笑著搖了搖頭。

“我的禮物當然比不過千年人參的分量,不過我倒是覺得這人參未免送的不是時候。”

聞言,陳風的臉色微微一變。

“蘇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可是我們費盡心血才求來的一株人參,勝過千金萬銀!”

“既然你說這千年人參送的不是時候,那倒讓我瞧瞧什麼禮物才算合適!”

蘇傑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陳少爺何必這麼急眼?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難道說我的無心之言刺痛了陳少爺?或者說,我說中了陳少爺的心思?”

陳風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既然聽不懂,那就讓我解釋一下吧。”

蘇傑笑了笑,看著薛鐵山說道:“千年人參雖然是大補之物,可薛老爺子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

“一個身體機能近乎崩潰的腐朽老人,如果遇到藥性如此猛烈的千年人參,到底是什麼結果不用我多說了吧?”

“換做是身體健康的壯年,都未必能扛得住這人參的藥效,你卻用來送給薛老爺子。嘖嘖嘖,陳家對你這位老朋友可真是有愛啊!”

蘇傑的一番話,讓薛鐵山瞬間驚醒。

如果薛老爺子一命嗚呼,薛家的人脈自然要斷去三成之多。

到那時陳家又與薛家聯姻,薛家還有什麼資格跟陳家抗衡?

細思極恐,薛鐵山出了一身冷汗。

這陳家的心思,果真是歹毒!

陳風惱羞成怒,低吼道:“我聽不懂你在胡說些什麼,這分明是在汙衊我陳家!”

“就算薛老爺子的身體經不住人參的藥效,可我們陳家對藥理學一無所知,又怎會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