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陳風如何辯解,可薛鐵山已經不再相信他了。

蘇傑沒在說什麼,而是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他深知陳家和薛家本就是面和心不和。否則,薛鐵山也絕不會再找來錢木和郝健這兩個備胎。

不過他們兩家與陳家的差距實在太過明顯,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對手,失敗也是在所難免的事。

如果真讓薛家與陳家聯手,雖然對蘇傑來說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但收拾起來多少還是有一些棘手的。

本著把麻煩扼殺於搖籃中的準則,蘇傑自然不會讓他們倆家順利聯姻。

當然,他今天身上揹負的任務也是要攪渾這場“相親大會”。

深吸一口氣,薛鐵山冷冷說道:“陳少爺,這千年人參我們薛家實在是消受不起,你還是拿回去吧。”

“對了,你回去後代我轉告陳家主。我薛家的地位和人脈雖不如你們,但也絕不是任由拿捏的軟柿子!”

“此事如果再發生一次,哪怕我拼盡薛家最後一點價值,也絕不會讓薛家受辱!”

陳風瞠目結舌,沒想到薛鐵山竟然如此愚鈍,這麼輕易就相信了蘇傑的挑撥。

無奈之下,他只能將千年人參收了回去,然後冷冷看向了蘇傑。

“好好好,我本以為今天的對手是他們兩個廢物,沒想到反而讓你趁虛而入!”

“山不轉水轉,我們走著瞧!”

“薛叔叔,今日之事我也一定會原封不動轉告的!”

說完。

陳風憤然離開。

終於把這個顯眼包擠兌走了,郝健和錢木的臉上滿是舒暢之色。

可緊接著,二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微妙起來。

既然最大的威脅已經離開,女婿的候選人不就又落在他們頭上了嗎?

正當二人暗中較勁的時候,蘇傑淡淡笑道:“今日,我也為薛老爺子準備了一份壽禮。”

“雖說他那千年人參珍貴,可與我這份禮物相比較起來就遜色多了,請薛老闆掌眼。”

說完,蘇傑將打包好的藥袋子取了出來。

因為這藥袋子還是以前習慣用的牛皮紙,所以看起來俗不可耐。

“這是……”

薛鐵山瞥了一眼,正在氣頭上的他當即怒喝道:“蘇傑,你以為我薛家是收破爛的嗎?這種垃圾也能當做壽禮!”

蘇傑搖了搖頭,淡然說道:“到底是不是垃圾,薛老闆開啟一看就知道了。”

薛鐵山哪裡會聽蘇傑的話?氣沖沖上前一把奪過,準備直接扔出去。

就在他抬手的一刻,蘇傑的話讓他心神震動。

“若是薛老闆這一手扔出去,必定會後悔終生。”

“若是不信,薛老闆儘管可以賭一賭。”

轉頭看了眼蘇傑平靜淡然的表情。

一時間,薛鐵山倒是真的被唬住了。

如果裡面裝的真是垃圾,蘇傑又何必多此一舉來羞辱他?

況且蘇傑與他為敵,剛才千年人參的事直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何必多費口舌惹來陳家的妒忌?

“莫非這小子與小柔是真心相愛?”

“既然如此,想必他也不敢用什麼破爛玩意兒來糊弄我。”

“哼,我倒要看看他能送來什麼樣的禮物,竟然敢與千年人參媲美。”

薛鐵山在心中一番計較之後,緩緩將手臂放了下來。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若是真用些不入流的東西來故弄玄虛,我會讓你知道薛家的怒火,絕非你能承受得起!”

說完,薛鐵山將牛皮紙粗暴拆開,甚至還有一些藥材掉了出來。

薛鐵山抬眼一瞅,勃然大怒。

“這是一副中藥?”

“蘇傑你到底是何居心,竟然送一副中藥當做壽禮!難不成你想學陳家一樣嗎!”

說完,薛鐵山便一腳狠狠踩碎了地上的藥材。

支援蘇傑的人,看到後一陣唏噓嘆息。

附庸薛家的人,自然是個個咧嘴冷笑。

薛老爺子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該請的名醫早就已經請遍,難道還需要他一個外行人送藥方當做壽禮?

更何況,還不知道這藥方是哪個庸醫開的。萬一真的吃錯了藥,豈不是直接送老爺子昇天去了?

蘇傑看了一眼地上的藥材碎渣,搖頭嘆息道:“薛老闆,你可知道自己這一腳踩碎的不是藥材,而是老爺子續命的機會。”

“我對薛家已經仁至義盡。從此之後,絕不會再幫薛家分毫了。”

薛鐵山聞言,呵呵冷笑起來。

“真是笑死人了,難道我薛家有求你幫忙嗎?”

“更何況你不過是個才出頭的小憋三而已。莫非你以為自己攀附上官天傲的大腿,就能一飛沖天了嗎?”

“我告訴你,做夢!”

“只要我薛家在這裡一天,你就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永遠都要被我薛鐵山踩在腳下!”

說完,薛鐵山將整包藥材都丟在了地上,然後狠狠踩了兩腳。

蘇傑看著滿地的碎藥渣,說不心疼是假的。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從燕破天手上求來的東西,就被薛鐵山這麼糟蹋了。

搖了搖頭,蘇傑淡淡說道:“看來是薛青命數不濟,到手的續命良方就這麼被你糟蹋了。”

“回頭你轉告薛柔,我以後還會聯絡她的。就憑這兩個臭芝麻爛穀子,恐怕沒這個資格當薛柔的伴侶。”

郝健和錢木一聽臉色,變得鐵青。

他倆好端端站在這,又招誰惹誰了?

見蘇傑要走,站在他這一派的老闆們遲疑片刻後,紛紛告辭離開。

走到門口,蘇傑突然停下腳步。

“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這副藥方,是我費盡心血從張濟世的手中求來的。”

“天下只此一副,再無其他。可憐,可惜啊。”

當蘇傑走遠後,薛鐵山才從震驚之中恍然回過神。

“他剛才說什麼?”

“張濟世?莫非是京都的張神醫?”

眾人面面相覷,苦笑道:“除張神醫之外,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敢用這個名字了。”

“可是張神醫向來都喜歡雲遊四海,行蹤捉摸不定,這小子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才能求來一副藥方?”

薛鐵山聞言,神色陰沉地望著滿地的藥渣,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