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新船海試！德瑪島！

真正的離別時分沒有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歡送，也沒有情人互訴衷腸的依依不捨。

在這個天朗氣清、風和日麗的早晨。

破曉號壓碎漂在海面上的淡金浮光，朝著旭日東昇的方向緩緩駛去。

凌淵站在船尾甲板，朝碼頭上送別的幾道人影揮手作別。

少嗎？

不少了。

別忘了凌淵才來多久。

不到一個月就結識了好幾位的朋友，而且彼此之間還是過命的交情。

凌淵已經非常高興了。

而船上則是又多了兩名“乘客”。

在得知破曉號近期就會出海前往維羅尼卡後，李涯又為凌淵推了兩個人情。

亞當斯。

亞蒙。

這兩位在弗雷島的實習結束了。

加上之前的那位臨時船醫索娜，破曉號上現在載著三名準備回去畢業答辯的高材生！

本來凌淵很是為難。

倒不是不情願。

因為破曉號的艙室都已劃分完畢，想額外弄兩間客房就只能將艉樓的儲藏室改成“客房”，而且也有些來不及了。

不料鄧肯和羅傑斯主動申請合住，讓出了一間船員艙。

於是問題迎刃而解，這種替自己分憂的做法也讓這兩人在凌淵心中加了不少印象分。

航海日誌展開虛幻的畫面。

兩點之間線段最短。

但凌淵沒有直接將航行的目的地定為維羅尼卡。

這是他第一次遠航，也是破曉號改造後的第一次。

儘管協會的工匠拍著胸脯保證升級很順利，沒什麼隱患問題，包括他自己掌握的船隻資訊都也沒有異常。

可小心駛得萬年船，第一次，還是慢慢來比較好。

凌淵將這次的遠航分為兩段。

從弗雷島出發，以破曉號如今的船速大概在下午四五點鐘就能到達一處名為德瑪島的小島。

名字挺別緻。

不過島嶼規模配不上這樣的張狂。

弗雷島算是貫通東西的安全航路的必經點，加上附近海域的洋流還算規律，魚群資源的價值尚可，所以有聚集好幾萬的常住人口。

而在弗雷島與維羅尼卡之間的德瑪島離安全航路就有點遠了。

所幸德瑪島周邊海域有幾種高危高價值的魚群出沒，這才留住人氣，迎來一波波捕撈船與冒險家的到訪。

凌淵此行不僅是試航，更是為了幫鄧肯一個“小忙”。

這個在燈塔長大的少年，非凡學識可謂淵博！

在那位孤僻而又強大的守夜人言傳身教下，鄧肯幾乎已經掌握了【守夜人】序列前三階的秘聞！

當鄧肯忐忑地找到凌淵袒露心扉，凌淵的表情著實精彩。

自己打生打死還要花錢花人情才能搞來的序列秘聞，人家從小耳濡目染都不用主動找。

真是……

走到哪都避免不了拼“爹”啊……

不過現在自己是他的船長，凌淵樂觀地自我安慰，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

船員越牛。

他這個當船長的不也就越爽麼？

儘快幫鄧肯踏入序列成就非凡，多一名非凡者船員，破曉號也能得到相應的增幅！

沒錯！

自打貝爾與奧恩成為正式船員，破曉號多了兩項與他們息息相關的船隻技能。

分別是領航員帶來的【星象導航】，以及船匠賦予的【鍊金損管】。

【星象導航：貝爾作為領航員時可消耗靈力探查星象，在迷霧等干擾海圖的環境中為船隻尋找路徑】

【鍊金損管：奧恩作為船匠時可在船體遭受破壞的情況下，消耗靈力消耗材料直接進行趨近完美的損管作業】

外加船裝奇物帶來的船魂奇技，破曉號現在同樣蛻變成了非凡船！

即便比不上幽靈船等自帶奇效的神秘船隻，可就這樣人造的非凡船隻，多少船長一輩子都開不上一次！

凌淵站在駕駛艙厚實的地板，以更高的視角觀察前方，掌控船舵的同時感受著破曉號傳回的全方位強大。

此刻的他真想高呼一聲！

爽！！！

可惜現在船上不止他一人，作為統御全船的領袖，矜持總比撒歡要更為可靠。

“輪機艙，輪機艙，這裡是駕駛艙，我是船長。”

凌淵對著通向輪機艙的喇叭管喊道：“渦輪引擎運轉情況怎麼樣？實際溫度有多少？”

“船長！”

傳聲筒裡很快便響起阿特那興奮的大嗓門。

“這引擎可太屌了！海燿石燃燒很徹底！供能也足！連線杆轉速又快又穩！棒極了！

溫度……啊！我以為會很高，但只有四十度！艙門敞開透透氣就夠了，我甚至都不用脫衣服！

唯一不好的就是噪音太大！您那邊也能聽見一點吧？我想我大概應該需要隔音耳罩！”

“知道了！等到德瑪島就給你買！”

凌淵對通訊管道十分滿意，“另外強調一點！執勤的時候少說廢話！直接彙報情況不要添油加醋！”

“對不起船長！我會改的！”

傳聲筒裡的阿特明顯聽進去了，傳回來的語音都有些怯懦。

凌淵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用開玩笑的方式來寬慰對方。

儘管他可以隔空操控全船，包括渦輪引擎、大小艦炮等裝置都會服從於他的意志。

但效率是個問題。

引擎的轉速可以操控，新增海燿石或靈能結晶還是需要渦輪艙有人值守。

船頭主炮可以隨著凌淵的心意瞄準發射，但填裝炮彈、冷卻炮管等操作也得炮手在旁邊隨時伺候。

而且羅傑斯打炮的熟練度要比凌淵高太多。

這些技術型人才，破曉號現在乃至今後都不能少。

所以凌淵需要儘快培養阿特熟悉輪機艙的職責。

嚴肅的態度，對雙方都好。

破曉號在試驗過渦輪引擎的效率後就重新換回了風力這種廉價的清潔能源。

二階後。

凌淵已經無需掩飾某些特殊了。

傳說海圖實時反饋的風向風力，此刻盡數化作充盈船帆的動力。

眼見破曉號在船長的操控下時不時調整桅杆風帆來兜住更多海風，水手們從一開始的驚喜適應到了與有榮焉。

他們心裡本來的確有些賭的意思。

沒想到這位年輕的船長不僅背景夠硬實力夠硬，就連航海的技術也稱得上是頂級！

一位本領超群的船長，哪怕脾氣再怪也不缺願意效忠的手下。

有本事又脾氣不差的凌淵，在眾多水手心目中的地位正在節節高升。

一路風平浪靜。

陽光愈發熾烈。

破曉號降低了船速，兩側船舷甩出結實的漁網。

午飯時間到了。

除了潔淨術處理過的飲用水以及各種酒，破曉號只帶了一些易儲存的乾料與柑橘。

當然，凌淵這個調香師所需的香料也必不可少。

來了海上，有凌淵在，還能餓著這一船人？

經過這段時間的垂釣捕撈，圖鑑裡記錄的物種已經小有規模了。

凌淵觀察傳說海圖中的光點，短暫思索後就找上了熟悉的老夥計——灰鱗魨！

誰讓這玩意個大味美汙染還少呢？

隨手調配出針對灰鱗魨的餌料，凌淵還特意選了處灰鱗魨較多的海域。

不到一分鐘。

“收網咖！”

“是！”

水手在老黑的指揮下合力轉動絞盤。

罩著滿滿兩兜灰鱗魨的漁網從水面下拖起，在水手們興奮的歡呼中攤上甲板。

“我來處理，你們打掃一下！”

在凌淵的示意下，破曉號漫延出白光吞噬了所有漁獲。

這些普通魚對現在的凌淵聊勝於無。

奪取的屬性得攢很久才能達到一點。

跑了一上午。

破曉號也“餓”了。

凌淵有多少天沒開船出海，它就有幾天沒飯吃。

隨著改造升級，破曉號的胃口也大了很多。

灰鱗魨對常人是美味佳餚，但對凌淵和他的船來說就有些食不果腹了。

“別急，先吃著，實在嘴饞就找負載裡的鯊魚肉、妖鮫肉吃！”

凌淵在廚房火力全開。

他自己不懼灰鱗魨魚肉的汙染，但普通人不行。

只是這點汙染在大火熬煮並加入他的秘製小料後頓時祛除乾淨！

濃稠的魚湯裡滿是軟爛鬆散的魚肉！

最後再加點鯊魚肉沫，不用多，一小把就好！

香噴噴的魚肉“粥”就出爐了。

船上餐具沒那麼多講究，水手們自備的就一個金屬飯盒。

凌淵提著兩大桶奶白色的肉湯，來到甲板為垂涎欲滴的眾人打飯。

“天哪！我怎麼感覺這麼香！？”

“不是你的錯覺，我也聞到了……咱們幹活太累餓壞了嗎？”

“可這一上午也沒幹什麼活呀，哦！實在是太香了！我以前只在市中心高檔餐廳外的巷子裡聞到過……”

“兩個蠢貨！嘗一嘗不就知道了！”

“排好隊！”

“你們是水手，不是海盜！”

……

在詹姆士的呵斥下，有些騷亂的水手們很快便排成了一列。

凌淵沒有插嘴，只靜靜地看著水手長表演。

等隊伍整頓好了，他這才開始為喉頭不停滾動的水手們分發午飯。

“不夠再來，下一個！”

“下一個，好！”

凌淵揮動大勺，沒有手抖，穩穩地撈出濃稠的魚肉在水手們眼巴巴的視線裡倒入飯盒中。

等給所有水手都親自打過飯，他讓老黑負責分完剩下的魚肉。

貝爾和奧恩等正式船員的午餐自然要更好一點。

對於非凡者而言，營養較低的普通食物可以吃，但不能多吃，否則就是“不進則退”。

開銷得不到及時補充，身體狀態也就很難維持了。

凌淵現在是二階。

他本身情況特殊，想要高效率地為身體補充營養至少也得吃稀有魚肉。

而三階的奧恩、貝爾已經過了身體機能的巔峰期，對食物沒那麼多講究。

稀有魚就可以維持他們的狀態，只不過隔三差五也得搞點非凡級的食材來保證非凡特性的攝入。

好在凌淵是美食家。

會吃的人手藝基本都不差。

凌淵麻溜地準備好食材與香料，同時開工，幾乎先後結束。

燉梭魚配涼拌水母端上了奧恩他們的餐桌，撒了香辛料的烤蟹腿則給到了長身體的鄧恩和羅傑斯。

至於凌淵自己……

簡單對付兩口就行了……

好像吃開胃了，那就再來兩口吧……

唉！也沒剩多少了，全消滅算了……

暴食的慾望一旦放開就很難滿足，尤其是凌淵養傷這些天清淡飲食，嘴裡都快淡出鳥了！

吃飽喝足，船隻提速。

在傳說海圖的幫助下，風帆升級的破曉號僅憑風力也能達到相當驚人的航速！

原本凌淵估計的到達時間，恐怕還能提前一兩個鐘頭。

計劃變更。

來都來了！

德瑪島有幾種特產漁獲，凌淵有點感興趣，正好稍微繞一下甩兩杆！

……

“布竿不用教吧？”

詹姆士喊道：“左右各十竿！用特製餌料，目標是黃毒鰩！都小心點，那玩意尾部鋸齒刺有劇毒！

上魚之後別高興得太早，也別太著急了，拉上船就行，不要貿然接觸！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長官！”

凌淵站在駕駛艙裡，以他的耳力同樣清楚地聽到了詹姆士的發號施令。

不得不說。

自己選的水手長果然有兩把刷子！

有一個靠譜的水手長與水手對接，船長的工作量直接免去了一大半。

這裡距離德瑪島只剩一小時的路程。

凌淵索性停下了船，免得水面上的移動的龐大黑影嚇得目標不敢靠近。

鄧肯推著貝爾來到甲板。

老人也是很久沒出海了。

此刻玩心大起，坐著輪椅也要到船舷邊上打窩釣魚。

奧恩同樣如此。

而且除了魚竿，這位鑄靈師腳邊還擱了根奇形怪狀的鐵棍。

凌淵看著奧恩除錯時鐵棍頂端滋滋冒電的場面，立馬明白這東西的用途。

好傢伙！

新能源魚竿！

幸虧黃毒鰩給面子，亦或許是凌淵調的餌料夠香。

二十多條魚竿不間斷地上魚！

最耗時的環節竟然是摘黃毒鰩時得小心別被傷到。

“我這條怎麼樣？”

“嘁！還不是我的魚竿質量好！”

“放屁！明明是我技術好……”

……

倆加起來已經超過一百歲的老頭爭個不停，凌淵只樂呵呵地將漁獲收入囊中。

黃毒鰩是稀有魚，可惜這麼多條都沒爆出技能。

只奪取到少得可憐的敏捷。

不過知足常樂，有額外的收穫已經是雙喜臨門了。

這片海域的黃毒鰩被捕得差不多了，臨走前再撒幾網裝滿船艙。

眼看天色不早。

破曉號再度啟程。

不久。

夕陽餘暉裡。

陌生的港口映入眼簾。

德瑪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