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人,你快一些
本官出身草莽,還怕蛇妖?! 尋找四月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這案子,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子不對勁。
我許大縣令可是看過不少網文的。
如果真是被那些個什麼“合歡宗”啊,“狐妖”啊什麼的,拉去“吸吸”,你還能活得回來?
你以為你是共享單車麼,到了時間還要還回去。
許閒的目光從床上那個“腎虛公子”的臉上挪開,轉向了旁邊那位風韻猶存、哭得梨花帶雨的張夫人。
“張夫人,”許閒的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不知令郎,是昨夜何時出的門?又可曾說過,要去往何處?”
張夫人臉上的哀慼神色微微一滯,她用絲帕按了按眼角,眼神有些閃躲,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小婦人也不甚清楚。文彬他……他長大了,平日裡的行蹤,也……也不會事事都告知於我。”
她這邊話還沒說完,床邊那六個鶯鶯燕燕已經炸開了鍋。
“夫君是亥時初刻走的!”一個身形豐腴的女子搶先說道。
“不對!是亥時三刻!我當時還給他遞了件外袍!”另一個瓜子臉的立刻反駁。
“你們都記錯了!夫君走的時候,月亮都到那邊的屋簷角了!”
“他走的時候還踢了我一腳呢,說我擋了他的路!”
六個女人,十二嘴六舌。
瞬間將一間清淨的臥房變成了菜市場。
資訊雜亂無章,互相矛盾,吵得許閒腦仁疼。
“靜一靜!”
許閒抬手,往下壓了壓。
喧鬧聲戛然而止。
六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他,神色各異。
“張夫人,”許閒不再理會這群女人,直接對主事人發話,“可否為本官尋一間靜室?案情重大,本官需要單獨問話。”
張夫人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進來。
“許大人,你也會查案?”韓子平邁著八字步,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那雙桃花眼輕蔑地上下打量著許閒,“人,本官已經找到了。案子,本官也已經定性了。就是妖人作祟!你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書生,還想問出什麼花來?”
許閒轉過身,迎上韓子平挑釁的目光,忽然笑了。
“韓縣尉辦案神速,許某佩服。”他慢悠悠地說道,“只是,既然是妖人作祟,那這妖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用的是什麼法術,韓縣尉可曾查清?”
韓子平的臉色一僵。
許閒嘴角的笑意更深:“若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憑一句‘妖人作祟’結案,萬一那妖人還在縣裡,繼續害人,這個責任,韓縣尉擔得起嗎?”
他往前湊了一步,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還是說,韓縣尉急著結案,是另有隱情?”
韓子平狠狠地瞪了許閒一眼,卻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最後只能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你不要亂說!”
“本官只是想查清案子,為民除害。”許閒不再看他,直接對已經愣住的張夫人說道:“夫人,帶路吧。”
張夫人回過神,不敢再有遲疑,連忙引著許閒,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待客花廳。
韓子平黑著一張臉,也跟了進來,他倒要看看,這個姓許的到底能耍出什麼花樣。
花廳內,許閒大馬金刀地在主位上坐下,目光掃過面前那六個神態各異的女子。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清純的、妖豔的……
一字排開,頗有幾分陣仗。
許閒的腦子裡,下意識就冒出了三個字—換一批。
還好,話到嘴邊,被他硬生生給嚥了回去。
他清了清嗓子,掩飾住那一閃而過的荒唐念頭。
“昨夜,你們的夫君,張文彬,離開張府時,你們誰見到了?說實話,若有半句虛言,可是要脫了褲子挨板子的。”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
那六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那個身形豐腴的女子,壯著膽子站了出來:“回……回大人,我們……我們都瞧見了。”
“都瞧見了?”許閒眉頭一挑,“那為何剛才說法不一?”
六個女人頓時都低下了頭,不敢做聲。
“說!”許閒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跳了一下。
六個女人嚇得渾身一哆嗦。
“是……是我沒看清時辰……”
“我們……我們當時都在自己房裡……”
許閒冷笑一聲,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六個女人根本就沒見到張文彬什麼時候走的,剛才在臥房裡爭搶著說話,不過是為了在張夫人面前表現自己有多關心夫君罷了。
一群塑膠夫妻。
“那本官再問你們,”許閒換了個問題,“你們的夫君,平日裡,都喜歡去些什麼地方?”
這個問題一出,六個女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紛呈。
她們互相交換著眼色,誰也不肯先開口。
許閒也不催,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們,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她們的心上。
許閒看著眼前這六個女人,心中冷笑。
他目光一掃,最終落在了那個看起來最膽小、年紀最小的丫頭身上。
“你,留下。”他指了指那丫頭,“其餘人,先到外面候著。”
其他五個女人面面相覷,但不敢違抗,只能退了出去。韓子平抱著手臂,饒有興致地看著,想看他能問出什麼。
花廳內只剩下三人,氣氛瞬間安靜下來。那小丫頭緊張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花廳之內,只剩下許閒、韓子平,以及那個被點名留下來的小丫頭。
許閒的目光落在小丫頭身上。她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身形單薄,穿著一身粉色襦裙,低著頭,雙手絞著衣角,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許閒還沒開口,一旁的韓子平卻先不耐煩地嗤笑一聲,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裡滿是看戲的揶揄。
他往椅子上一靠,翹起二郎腿,一副準備看許閒如何出醜的模樣。
這眼神讓許閒很不爽。
他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韓子平。
“你也出去。”
韓子平翹著的腿一僵,掏了掏耳朵,彷彿沒聽清:“你說什麼?”
“我說,”許閒一字一頓,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請韓縣尉,出去。”
“憑什麼!”韓子平“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那張天賦異稟的臉上寫滿了被冒犯的怒氣,“本官是暨陽縣尉,協同查案,理所應當!”
“本官現在要單獨問詢證人,韓縣尉在此,恐怕會影響證人如實作答。”
“你!”
他死死地瞪著許閒,胸口劇烈起伏,最終還是強壓下火氣。
論官職,許閒是縣令,他只是縣尉。
真要按規矩來,許閒確實有權讓他迴避。
“好!好得很!”韓子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猛地一甩袖子,“下官就在外面等著!我倒要看看,許縣令能問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
說罷,他氣沖沖地轉身,大步流星地向門外走去。
“砰”
的一聲,花廳的木門被他用力帶上,震得窗紙嗡嗡作響。
門外,韓子平那張圓臉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在門口來回踱步。
最後,他眼珠一轉,身子一側,悄無聲息地貼在了門板上,將耳朵湊近了門縫。
花廳內,隨著韓子平的離開,氣氛反而更加壓抑了。
那小丫頭把頭埋得更低,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著。
許閒放下茶杯,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別怕,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頭怯生生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低下,聲音細若蚊蚋:“回……回大人,妾叫春杏。”
“春杏。”許閒點點頭。
許閒正準備繼續發問,卻見春杏接下來的動作,正在挑戰他的軟肋……
只見春杏像是認命了一般。
她沒有回答許閒的問題,也沒有看他,而是徑直走到了花廳角落裡的一張軟塌邊。
然後,在許閒震驚的目光中,她抬起手,熟練地、甚至帶著幾分麻木地,解開了自己腰間的衣帶。
臥槽!
這是什麼情況?
還有這種隱藏福利劇情?
這就是狗大戶的待客之道嗎?
連審案都有這種特殊服務?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粉色的外衫,順著春杏瘦弱的肩頭滑落,露出了裡面水紅色的肚兜和一截白皙的脖頸。
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許閒感覺自己的臉頰滾燙。
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前世的硬碟裡也塞滿了夠判個無期徒刑的學習資料。
但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辦案”現場,面對一個不是很情願地少女……
“大人,你快些吧,夫人還在外頭……”
許閒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幾乎是在那件肚兜的繫帶被解開的前一秒,伸手按住了春杏的手。
“你幹什麼!”
他的手掌,觸及到一片冰涼滑膩的肌膚。
就在這一瞬間!
異變陡生!
只見許閒額頭正中央,毫無徵兆地,亮起了一道紅光!
“嗡——!”
一股奇異的酥麻感,如同電流般,順著許閒的手臂瞬間傳遍全身!
這感覺……
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