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嗎?”斐裡特凝望我,幽幽地試探。
“怕!很怕!”我如實相告。只要他輕輕割下,我的臉從此便不是完好的,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有什麼比毀容更痛苦!
“為何不求饒?”斐裡特眯眼,等待我的答案。
“如果我求饒,你會放了我?”
“不會!”
“既然不可能放過我,那我還求你做什麼?”冷哼,不屑地反問。我的自尊驕傲不讓我對他低下高貴的頭顱。
斐裡特怔忡半晌,久久回不了神,腦海裡有一個聲音跟眼前這個倔強女人的話重疊在一起,‘既然不可能放過我,那我還求你做什麼?’曾經,也有一個女人說過這句話,一字一句不差!同樣跟眼前的女人一般倔強的女人,那個闖進了他的心房,佔滿他所有愛的位置,然後毫不猶豫地奔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即便在生命最後一刻也要他徹底忘記她的女人。斐裡特每每想起都會心疼,止不住心疼!他的手也跟著顫抖,拿不穩短劍,鬆了手,短劍霍地墜落到水裡,悠悠盪盪沉入池底。
我沒有錯過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他陷入在扯痛了他強壯神經的回憶漩渦裡無法自拔。斐裡特呼扇了兩下濃密的睫毛,努力從記憶裡抽離出來,他定神瞧著我:“我不管你的眼睛,你的頭髮,你的臉是真或是假,你的名字究竟是不是曼緹,還有——你到底是不是皮德羅耶或者其他國家派來的奸細,從此刻起,你的身份只是我斐裡特的貼身宮女!”
“呃?”不明所以地眨巴兩下眼睛,滿腦袋問號,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時刻提防我是敵國派來的奸細的普艮君王嗎?如果是,他怎麼會安排我做他的貼身女婢?“你不怕我趁你不備刺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