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勢如閃電,洛更深拿餘光掃過兩人,再度催起結界,將自己和同在佈陣的東緒圍在其中。這結界並非俗物,堅固非常,讓聶重一時也找不到攻破的方法。
洛更深見著結界外聶重和秦言神色肅穆的樣子,勾唇笑了笑,自然,此結界是他竭盡心力開創的術法,天地間獨一無二,就算天帝,也不能輕輕鬆鬆破了它。除非…洛更深目光陰鷙,除非從內攻克--不過眼下,這個例外無需考慮。
他心頭有了底氣,便更專心地驅動那個陣法,陣法一旦生成,到了鼎盛時期,周遭靈力都會被吸附進來。到那個時候,取秦言辰月玲瓏心猶如探囊取物,縱使有十個聶重也阻止不了他。
洛更深正是得意之時,忽聽得身旁東緒低低說了一聲:“是不是來不及了。”
他這話說得格外小聲,要不是洛更深聽清楚了內容,只怕以為他是說給自己聽。
洛更深便問:“什麼來不及?”
東緒目光飄忽,往蒼穹某個地方望了一眼,應:“我說收手,是不是來不及了。”
洛更深聽得眉頭一皺,他有些不耐道:“朋友,你今天是怎麼了,好不容易到了這步,你說什麼收手,今天我就是碎屍萬段不得超生也不可能收手的!”
東緒眼睫微微一動,他好似從什麼當中醒悟過來,眸子變得清明,沒再說話。
那陣法愈發強悍,不斷擴大著範圍,在此陣中間的諸人隱隱受到了波及,花神月神幾個自覺靈力正隨著這陣法的崛起而緩緩消逝,逐漸疲憊。而那些凡人侍衛則更是頭昏腦漲,站也站不穩,陸陸續續癱坐到了地上。
聶重神色凝重地看著秦言,只見秦言臉色鐵青,神情緊繃,想必正在極力忍受著不適。
這陣法尤其對他不利,聶重心頭已隱隱有了帶他離開,不顧身後眾生生死的想法。
飛沙走石間,洛更深眼見大計將成,心頭雀躍,他正待再使餘力,忽聽得一聲細微動靜。
那動靜不知從何而來,像是什麼破碎了一般,在無盡喧囂中被洛更深捕捉到。
不過此後也沒什麼異樣,洛更深放寬了心,只當自己聽錯了。
底下疾風愈發兇猛,吹得人衣袍亂飛,花神舉起袖子擋住空中的沙石,朝上方喊道:“虛惘君!孟陽君!此陣兇悍,若不能與之對抗,及早抽身才是良策,眼下夜闌君境況十分不好,我們便帶他先規避了!你們保重!”
言罷,耳邊蕭蕭,滾滾塵土間,花神聽不得回應,也不再遲疑,要同著月神昔白一道離開。
兩人扶著夜闌,豈料除去洛更深那邊,四下也不知何時被佈下一道無形結界,也就是說,他們被圍困住了,根本無路可退!
得知這個事實的花神心頭一緊,回頭想要告知聶重秦言兩人,可眼前盡是黃沙,看也看不清影子了。
眼下情況危急,幾人本著不可自亂陣腳的想法就地盤坐,施法凝神起來。
既無退路,便只可拼死一戰了。
聶重關切地看著秦言:“你如何了?”
秦言自點兩個穴道,應:“尚且能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