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更深將那釵子放在眼底看了看,頗為滿意道:“不過事情到了這步,你也別妄想扳回一城了,現在孟陽君的生魂在我手裡,你要是稍稍表現出不安分的樣子,那麼我…”言罷,他扭頭,就要往祭壇高點飛去。
聶重卻叫住他,目光森冷,周身殺氣:“洛更深,你究竟想做什麼?”
洛更深聽了這句,竟破天荒地止住動作,緩慢回頭,少去幾分平日裡癲狂浪蕩的樣子,投以同樣深沉的目光:“你問我想做什麼?聶重,你怪不得我,當初是你把她送到秘境裡,我找她,她不出來,我便拿她那個短命將軍的轉世威脅她…結果,她還是那個死性子,和幾百年前沒有絲毫差別!她拿了一把龍愴劍,然後…”他愣了愣,眼中曾閃過一瞬間的茫然,“她寧願死…也不跟我出來。”
龍愴劍,一把可以斬斷往生魂魄的劍。
人死,魂碎,再不入輪迴。
洛更深抿抿嘴,似害怕被誰看破心思:“我要叫她回來受罪!鬼知道她從哪裡找來的龍愴劍,但她要是以為就此能擺脫我那可真是太天真了!你的那位孟陽君,他的辰月玲瓏心,是天地間唯一可喚回碎魂的東西,我的這個陣法就是為取心召魂所制,所以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他身上有我必須要拿取的東西!你曾取走我那麼多東西,如今我取你一件,不算過分吧!”
聶重微微眯眼,轉世為人的留殷到底還是如前世般隕落,這其間,究竟是什麼因果。
洛更深咬咬牙:“別拿那種眼神看我,此次過後,我再不與你糾纏,幾百年了,你看著我煩,難道我看著你就不煩了嗎!”言罷,再不逗留,飛至東緒身邊,同驅陣法。
徐沉在陣法的作用下痛苦難耐,一顆心隨時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似的。
底下的花神月神面有急色,花神道:“這可怎麼辦?這樣下去孟陽君會支撐不住的!”
花神無措地往高臺上望去,忽然覺得洛更深那個同盟格外眼熟,方才面有太注意,如今仔細一看,驚叫道:“天!是東緒君!怎麼會!誒誒誒,你們看,那是不是東緒…”
他這邊的後知後覺叫聶重也實屬無奈,聶重神情凝重,到底做不了束手就擒的事情,他召出將夜,決意一戰。
然正是他蓄力欲站的時候,一道身影卻先一步飛竄了上去。
其勢矯捷,如同疾風,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飛到了洛更深近處。
洛更深一心佈陣,不敢旁騖,因此一時不曾覺察,等到來者已經奪走他身上的長憶暖釵才驚醒,慌亂之下出掌,全力打了上去。
這一掌是十層十的功力,攜帶著陣法帶來的煞氣,夜闌被這一掌打得大吐鮮血,然後直直往底下墜去,饒是如此,也不曾鬆開手中的長憶暖釵。
洛更深知長憶暖釵被奪,惱怒至極,痛恨大意。他除了佈陣,餘下注意力全拿來防範聶重了,鬼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夜闌,甚至連夜闌什麼時候繞到他盲區的時候都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