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重也釋然,他一直疑慮為何百般照顧討好也不能令徐沉對他動心,原來不是徐沉無情,而是情魂缺失,才會如此。
他更是內疚了些,扭頭問月神:“依您所見,阿言缺失一魂該在何處?”
如此客氣恭敬的言語讓月神微微一愣,隨即抱以同等恭敬道:“那生魂既依附於您的衣袂之上,如若沒有其他意外,最有可能隨著您共同輪迴歷劫,成了您生來就帶有的某樣東西。”
聶重聞言,眼睛微微一亮,沉吟道:“長憶暖釵。”
話音落下的同時,高空的洛更深忽然悶哼一聲,然後跌落祭壇,落在地上,勉強站穩。
他捂住胸口,有些疑惑震驚,那陣法今日的反噬竟如此厲害,是以往不曾有過的。
眼下他受挫,是不得不停止驅動陣法了。
抬眼,他朝東緒招呼了一聲:“朋友,勞你再堅持會兒,別讓陣法破了!”他從陣法中抽身出來,因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果然,他見聶重移眼看向趴在地上,不人不鬼的朝陽。
洛更深目光銳利,他窺破聶重意圖,先一步朝朝陽飛馳而去。
他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制衡聶重,掌控局勢的關鍵。
而朝陽在驚訝中眼見那一臉邪氣的人疾行到了面前,嚇得啞聲啞氣叫了一聲,方才的火太兇狠,恐怕傷及了她的喉嚨。她不明白這人過來的意圖,只下意識地以為是來取她性命的,結果洛更深開口,說的是一句:“釵子在你身上?拿出來!”
釵子?朝陽兩眼一瞪,是長憶暖釵?
她於極度恐懼之下沒有任何反應,洛更深目光一沉,伸手就要自己去翻找,聶重勢如閃電,同樣飛馳到朝陽身邊,一把擒住了洛更深朝朝陽擊去的手。
兩個人當即鬥在一處,去搶奪朝陽身上的長憶暖釵。
聶重尚且有所收斂,洛更深就完全不同,他招式狠極,就著朝陽的手臂往後一折,只聽“咔嚓”一聲,朝陽的整隻手就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別在了身後,此生不能復位。
劇烈的疼痛將朝陽刺激得想要慘叫,然而開口,卻只剩嗚咽聲,潰爛的臉上五官猙獰,格外恐怖。
最終,兩人同時在朝陽身上找出了長憶暖釵,各執一頭,誰也不肯退讓。
只是相比於聶重的肅穆,洛更深則坦然自在了許多,他稍一用力,勾唇笑道:“還不放手嗎?你知道的,我只要再用力一點,這釵子就化作灰燼了,到那個時候,你的孟陽仙君可再無重來之日…”
聶重目光森冷。
洛更深見他沒有鬆手的意思,勾唇道:“行!聶重,你別以為這次還能贏我!既然你不能讓我如願,那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得不到我的東西,你想要的東西,我也一併毀了!”言罷,他作勢用力,聶重心頭一緊,下意識便鬆了手。
洛更深得了長憶暖釵,退開一步,隨即幾多癲狂地笑了起來,他勾唇陰狠道:“哼哈哈,聶重,我說過的吧,這一次你休想贏我!你知不知道你變了,比起以往生殺掌權的時候優柔寡斷了許多。或許是這位孟陽君的功勞,你有了軟肋,便再也不是我的對手!別的也就罷了,就是對著這個曾有意阻礙刁難你們的凡間女人,竟然也有顧及的意思!要是我,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了才好呢!”
聶重神色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