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兩隻靈獸路過森林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從森林深處傳來的哭聲。
“你聽?”其中一隻小靈獸停下爪子豎起耳朵,背上還有兩隻小小的翅膀。
旁邊另一隻靈獸晃動了一下耳朵,也聽到聲音,但他們現在還要去穹頂山呢,誰會有空管人類的事情。
可長著翅膀的靈獸偏生是個不依不饒的性子,非要死拽著他過去瞧個究竟:“過去看看吧。”
“窮奇你煩不煩,人類小孩有什麼好看的。”睚眥不耐煩的拋開拽著自己的爪子惡狠狠的對著窮奇吼了一聲。
誰知道平常一貫懶散的窮奇這次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扔下他一個人跑到森林裡頭去了。
穹頂山十分險惡,光靠他一個人是應付不了那些兇獸的,但是身為上古靈獸的驕傲他是不會承認的。
他一隻獸也不是應付不過來,但是兩隻獸的話畢竟勝算大些,萬一受了傷吃虧的還是自己。
有了這個認知後,睚眥不得不站在原地等著某個白痴回來。
窮奇有翅膀,是他們九獸中速度最快的一個,沒一會就抱著一個竹籃子飛了回來:“睚眥你快來看啊,不是一個娃娃,是兩個。”
光聽著那聲音就知道有多稀罕那兩個小娃兒了。
兩隻獸還小,沒辦法化成人形,窮奇將那小娃娃從籃子裡用嘴叼了出來放在睚眥的背上。
睚眥身體小小的,娃娃在背上似乎覺得很驚奇,一下子止住了哭聲,咧嘴笑了。
“你幹什麼?快把她從我背上扔下去!”睚眥不開心了,渾身僵硬著不敢動,那小娃兒從沒見過靈獸,覺得稀奇,用嘴含著睚眥背上的皮肉。
硬邦邦的,再咬一口。
睚眥皮肉厚實,這一口無非是給他磨癢癢了。
娃兒生上裹著厚重的棉被,這時候棉被開了,寒冷的空氣掃過稚嫩的面板,凍得發紫。
窮奇無視掉睚眥的不爽,揮舞著翅膀飛到睚眥上空驚喜的叫道:“是個女娃兒。”
說完去開啟另一個的棉被,撇撇嘴似是有些不高興:“這是個男娃。”
睚眥一聽身上的是個女娃兒也不再叫喚了,心裡忽然就軟了幾分:“快放進籃子裡,被把她給凍死了。”
他身上都是鱗甲,沒有軟和的毛來溫暖娃兒的身體。
窮奇這下反應過來了,又將她放了回去:“這兩個娃子怎麼辦?”
如果不帶上這荒郊野嶺的肯定不是凍死就是被野獸叼去加餐罷了,可是帶上去穹頂山的話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個拖累。
這麼一說兩獸都犯了難,最後睚眥一咬牙下了決定:“帶上。”
反正不帶肯定死路一條,帶上去穹頂山再怎麼險惡也有他們護著。
冬天天氣寒冷,到了夜裡又降了霜,路面上都積著一層薄薄的冰,籃子裡的兩個小娃兒受了寒氣,一直哭鬧不止。
眼看著翻過這座山頭就到穹頂山了,睚眥聽著哭聲心煩得緊,就連窮奇也受不住了,連忙說道:“咱們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在哭下去嗓子都該啞了。”
最後兩隻獸在附近找了一處山洞,正巧遇到裡面有隻剛產仔的母羊。那隻母羊嗅到了強者的氣息,環抱著崽子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窮奇一見有吃的,放下籃子就對著母羊一個猛撲,那母羊想逃,見著崽子還在做出一副以命相抵的姿態來。
“快住手。”睚眥忽然出聲阻止窮奇的愚蠢行為,上前救下母羊。他看著母羊的崽子也正好是哺乳期:“我們不殺你,你去幫我們喂那兩個小娃兒。”
母羊警惕的看了一眼窮奇,嘴裡咩咩的叫喚著,像是在說窮奇會吃了他。
睚眥一腳踢開窮奇看著它:“只要你餵飽了那兩個我們保證不吃你。”
這時候窮奇卻不幹了,冰天雪地裡的難不成還要去出去打獵:“那我們吃什麼?”
母羊見窮奇猶豫了,安撫好了自己的孩子才繞到籃子面前,叼出兩個小娃兒。
兩個小娃兒也聞到濃郁的奶香,順著本能就叼住了母羊的那處開始吮吸起來。
有了奶吃也不鬧了,睚眥與窮奇同時鬆了一口氣。
這一路上,睚眥和窮奇用了各種辦法餵養兩個娃兒,有時候運氣好點就喝點野獸的奶,實在沒有辦法也從山裡的農戶那裡偷點米湯稀飯什麼餵養著,大部分時間都是喝一些妖獸的奶,長大了些也跟著他們吃妖獸的肉。
磕磕絆絆的一直到兩個娃兒長大,他們也從幼獸變成了成年靈獸。
而穹頂山也被他倆佔領,成了一方霸主。
吃著妖獸肉長大的兩個娃兒大小就吸收了妖獸的靈力結了金丹,一個文靜一個鬧騰,硬是把穹頂山鬧得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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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穹頂山翠綠連綿,靈氣柔和的圍繞著整座山,就連河裡的魚也比外面河裡的要大上幾分。
一隻成年哞哞獸正在河邊河水,被突然冒出來的小姑娘嚇了一跳,河水淋了一身,蹙眉盯著從河裡出來的姑娘凶神惡煞的想要發怒,結果一看是這丫頭,嚇得立刻往山上竄逃。
要知道白溪這丫頭簡直比他們任何一隻獸都要厲害,從小吃著妖獸的肉長大,靈力不低,加上家裡兩隻靈獸護著,在穹頂山裡簡直就是個小霸王。
這時候才五六歲的白溪蹦出水面見著把哞哞獸嚇的四處逃跑,爬上岸邊不停的笑著,好像做了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躲在一旁大樹後面的木風看見這情況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軟軟的叫了聲:“姐姐,你又欺負妖獸了。”
白溪咧著牙一笑:“誰叫他們那麼蠢,我只是從水裡蹦出來也能被嚇到。”
木風嘴角抽搐,那能是水的事情的嗎,明明就是被你嚇到的。
日上高頭,到了晌午肚子也餓了。兩個小孩子手牽手慢慢回了山頂。
窮奇長大了以後就化身成了人形,遠遠的看著兩個孩子牽著手回來,白溪丫頭身上滴著水,心想又是去哪裡野了一上午才回來,便喊道:“溪丫頭又調皮了。”
白溪不去搭理他,見著門口趴俯的睚眥歡歡喜喜的跑了過去,來了個紮實的撲到。
睚眥被沾了一身水,不高興的推開了她:“先去換身衣服再來。”
白溪癟癟嘴,仍舊聽話的去了。
睚眥見到她就頭疼,同樣教養的兩個孩子怎麼差別就那麼大,木風從小就聽話乖巧,也不闖禍。可白溪就不一樣了,小時候還容易被外面那些妖獸欺負,自從他給教訓了幾次後也都老實了,更大了些似乎就仗著有獸在背後撐腰,把自己這幾年教的東西全都是使喚在妖獸身上了。
也罷,欺負別獸總比被欺負好,說來說去也是自己寵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