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人頭攢動的，兩朵姐妹花手牽著手走在男人的前頭，東張西望地最後進去購物大廈。
“我們去看化妝品，五樓有男士休息區，六樓有餐廳，你們可以去休息。”女人們對著男人們興高采烈地說，像是來了很多次的導遊。
輕車熟路地迅速把別人和自己安排好。
蕭感看著休息區滿意地點點頭，“你們不會走丟的吧，不如順便你們幫我買幾件衣服吧。”
蕭感眉宇間還有點睡意沒有被展開。
但似乎興致很好。
“要不你和他去買衣服？”廿渡看著廿宜與易生，對著柳月婷這樣提議道。
這兩個男人坐在一起總感覺會怪怪的，有一種說不上和平也說不上和善的氣場縈繞在這。
但是她哥總得好好休息，易生剛從遊戲出來也需要調養，“……”
柳月婷也看著快要席地而睡的蕭感，閉著眼認命地說，“好了好了，我帶你去買衣服，廿渡你在那邊等等我，我很快就找你的。”
“好。”
就這樣，他們就兵分三路各自為王。
廿渡身材與樣貌突出的緣故，走到哪裡都有打探的目光，甚至還以為她是博主之類的過來進貨，讓推銷員走過來都多打量幾眼。
美人胚子最好推銷了，因為什麼化妝品都能打出不同凡響的效果。
廿渡視線停留在一直玻璃管上面，“這個是什麼？”
一直晶瑩剔透的琉璃藍被放在一個玻璃盒子裡面，裡面的溶液不是靜止的而是流動的，像暗湧流動的深海海水。
很美麗，裡面還有一些星屑反光著。
裝飾品？
“噢，這個是我們公司的新品，它是深海精華液，將它與粉底搭在一起可以滋養肌膚並且讓妝面服帖，更重要的是可以讓你的肌膚年輕好幾歲。”
推銷員知道口頭說服不湊效，因為很少精華液能夠一下子讓肌膚煥發光彩。
她拿出試用品，試用品的精華液也只是剩下一點點了，“我給你使用一下。”
推銷員溫柔地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面滴了一滴琉璃星屑藍溶液，隨後用指腹溫柔地暈開，“這款精華液我們存貨不多，但是一直很受大家的歡迎，回購率也很高。”
手背冰冰涼涼的，還能看見瑩藍色光澤覆蓋在手背上面。
推銷員拿出粉底，在上面壓上一層，再與她另外一隻手對比，“小姐你看。”
雖然她的手白皙沒有皺紋，但依舊能看的出來塗了精華液的手看起來更加嬌嫩，比新生兒的肌膚還要添上一層琉璃白色。
淡淡的星屑溫柔地貼在肌膚上面。
給予肌膚另一種新生。
“價錢？”這個價錢肯定不相宜，畢竟是被玻璃罩子高高保護著供奉一般。
推銷員立馬笑的人畜無害，眼睛半彎月牙似的，“折算成人民幣就是一萬八哦，現在促銷我們就一萬六到手價，很便宜的哦。”
忘了說，這玻璃管跟女性的小拇指一樣長一樣細——
上面小小米蟲一樣的字眼標記著——10ml。
“謝謝。”她拿起卸妝棉摁壓著卸妝水，看見洪水猛獸似的準備逃跑。
手背都變得熔漿那般燙人。
“誒誒誒！小姐，你可以問問你的男朋友再決定買不買的。你再看看這款精華液的中文說明書與功效，真的很好用的！”推銷員看她毫不留情地拿起卸妝紙擦掉手上很昂貴的粉底與精華液。
心底一陣鈍痛。
“買下來吧，只是會不會不夠用？”易生在她身後慢慢開口，用著標準的英語口音。
她們聽著這流利的口語呆愣一下，特別是推銷員。
這個男人長得清雅脫俗，似笑非笑頗有為難地看著廿渡，耐心地等待她的意見，“我看它很小的一瓶，短期你也不會來的，要不要多買幾瓶放在家裡？”
心下狠狠一跳的廿渡立馬情急抓住易生的袖子，用著中文說道，“一萬六一隻，你當我是韭菜嗎？！你以為我的錢真的是銀行慈善派的啊？！”
他是豪門，但是她不是啊！
“我幫你買了吧。”易生像是沒聽見地點頭，“你買幾隻夠用？”
“……不要，太貴了。”廿渡不喜歡亂花錢在一些不是剛需的地方上，“我知道你有錢，但是不要用這種不在乎的語氣，我會生氣的。”
畢竟總感覺是一種降維打擊。
易生頷首，籠住捏著他衣袖的手掌，捏了捏廿渡大魚際的細肉，“剛剛好幾個人盯著你看，你知不知道。”
這裡空調也足，她就一件單薄半透視的防曬衣外衫。
“我——”廿渡環視一週，果然好幾個人匆忙躲開她視線，還有幾個人乾脆直勾勾地盯著她。
充滿打趣與打量，企圖跟她視線交流說上話。
大概是易生的到來，郎才女貌的更加吸引旁人的注意，也打消了某些人旖旎的念頭，“我怎麼覺得她們是在看你。”
‘她們’
“他們是在看你，不買的話我陪你到其他地方看看。”易生摸著她微涼的手，微微蹙眉，“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可能是剛剛的精華液。”她手心都是易生的乾燥暖和，壓根就沒注意到，“那你陪我去口紅那裡看看吧。”
易生看著她的頭顱轉來轉去地看著賣口紅的專櫃，挑眉地牽著她走，“我知道在哪裡。”
在下一層樓扶手梯的左邊，那裡還有護膚品與香水專區。
被牽著走的廿渡更是驚訝了，“你怎麼知道的？你是在這裡轉了一圈？”
“嗯，我怕你的姐妹遲遲不來找你，一個人購物多少有點不自在。”她一離開視線之後，他就把導覽圖閱覽一遍，默默記下來。
也怕她一個人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勾三搭四上下打量。
“……你還挺貼心。”她聲如蚊吶地說。
易生幫她提著口紅小籃子陪著她輾轉在各個琳琅繚亂的口紅專櫃周圍，專櫃那些瓦數高的小燈泡怕她刺的迷暈目眩，“……”
頭疼、眼疼。
特別那些推銷員一直盯著他們兩個面龐看，語氣對著易生更是嬌滴親和，彷彿是在相親走親戚似的。
“沒有合適的？”
他看著廿渡全程拿起口紅旋出柱管又蹙眉不適地放下，還時不時別有深意地瞟他一眼。
小籃子還是空空如也的。
廿渡知道自己可能有點介意推銷員不忌諱的目光老是在他們身邊打轉，就像是追著蜜糖的蜜蜂一樣嗡嗡嗡的，思慮再三就直話直說，“我不喜歡她們一直看著我們，很不自在。”
瞧，易生聞言只要瞟了她們一眼啊，她們就笑的跟春花一樣，花枝亂顫的。
低頭含羞如同銜著醉人的櫻桃。
廿渡低頭臉色佈滿雲翳虞色。
啊——好煩躁。
“……那我幫你挑如何，你就只看我。”易生看著她頭頂好一會，面無表情地掃過笑的似乎過於燦爛的她們，執起她的手，“來吧。”
廿渡任由他拖著走，最後站定在一面邊緣發光的鏡子面前，反射著兩張謫仙白皙的面孔，瑩瑩蠱惑。
鏡子裡面的易生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隻銀色細管，他像是對待情人一樣緩慢輕柔地旋出膏體，準備對她的薄唇下手。
“等等，很多人用過的，你要用唇刷刷走上面的膏體。”廿渡看著他沒有經驗的瞎搞，馬上開啟一對一試妝教學，“我的嘴唇也還沒有卸妝。”
她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易生眼眸閃過一絲暗色，在發著光的鏡子下面無所遁形，優雅帶著引誘地低聲，“這是全新的。”
“哦，那就——全新的？！”
試用的還有全新的？
“我剛剛買的，”易生也很聽話拿起鏡子旁邊的化妝刷，在細膩紗紅的膏體抹上一層輕紗似的胭脂，“我不會給你用過的，你別怕。”
他低聲笑著她的手足無措，左手輕柔帶著點控制地抬起她下顎，輕輕捏著下巴迫使兩瓣嘴唇張開，語氣短促，“張嘴。”
“……！”她瞳孔在鏡子的光線下面反而在擴張，波光粼粼滿是窘迫之色。
餘光能看見自己像是被一個紳士的流氓禁錮住手腳，任其擺佈，水靈靈的懼色反而變得更加誘人可餐，惹得獵人終將忍不住提前將她採擷吞食入腹。
他可是緩了好幾個呼吸才換來的剋制與清醒。
就這麼簡單地被她一攪和。
易生噙著溫柔脅迫的笑意，將目光緊盯著她的紅唇。
“唔！”
這個流氓！
其他視線緊跟著易生的推銷員臉色瞬間酡紅，跟其他客人推銷也染上了不專業的口吃與走神，完全無法專注，像是魔怔似的。
“這樣就可以了？”易生推開一步，左手還在她的下顎上。
他絕對是知道她有點吃味的！
廿渡看見那些匆匆躲開面色緋紅的推銷員，便羞憤地捂住自己的嘴唇，“這裡是公眾場合！”
“不是公眾場合就可以了？”易生歪著頭笑著說，他的薄唇也染滿了一陣不一般的妖色，“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你知道？！
他拿起唇刷掃撫在她的嘴唇下面，但是因為嘴唇被蹂躪之後難以上色，“……”
難得看著他吃癟的廿渡，“噗。”
“不許笑，塗歪了有你可受的，畢竟要用嘴卸妝。”他不爽地睥睨她一眼，“張嘴。”
“……”她果不其然地微微啟唇，眼睛側目看著鏡子。
這跟古時候新婚夫婦畫眉貼花黃印唇妝沒什麼兩樣啊。
那些推銷員都不好意思看他們了，低著頭紅著臉作鳥獸散。
唇刷重新在她的唇上面輕掃，淡淡紅紗胭脂貼著她的唇肌，顯得廿渡氣色更加紅潤膚如凝脂，而且——唇更加像夏娃亞當的那個蘋果。
“好了。”他剋制地收起手，將膏體旋迴去，看著鏡子裡面的她，“這個顏色可以嗎？不行的話我們再選其他。”
“……”‘再選其他’這句話怎麼聽著有危險。
“這隻很好，就要了吧，況且你買都買了。”廿渡看著口紅底部對的英文。
Eve'sApple.
“夏娃的蘋果。”她不經腦子地說出來，說完之後一兩秒倏忽紅著臉蛋。
什麼東西啊！？
“噗。”易生看著她可愛無措的反應惹來一陣輕笑，將她的頭髮攏到耳後，“你還有其他色號要買的嗎，你看、她們現在都不會看我們了。”
他將“我”這個字讀的很重，像是在調戲她之前的吃味。
“……我還是自己一個人逛吧。”被他非禮了之後，她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有點墜到遊戲世界那段膩歪的時光裡面去。
像是果汁碰到了微醺。
“我還以為——你剛剛會一巴掌扇過來，或者一腳踹過來。”他低頭想要奪取她紅唇的時候，腦子裡面一閃而過的都是這些血腥的片段。
卻還是按著本能反應不計後果去做了。
“……”她能怎麼說，總不能直接說她被他優秀緊髒的親吻技術驚喜到了，並且沉淪比暴力先佔據大腦吧？
這樣的話易生很有可能立馬拉著她一頓猛親。
易生看著她嘴唇都不敢張開不敢動，便也識趣地留下一點自閉的空間給她。
來日方長。
——
“你要買什麼樣式的衣服啊？”柳月婷憑藉著女人與生俱來的天賦與優秀的導航本領，到達了男裝區域。
“睡覺不皺的，還可以當做日常衣服穿得。”蕭感咬著最後一小截戒菸棒，漫不經心拿著手指掃過身畔的衣服，“你有什麼好的推介？”
這裡衣服一件件都看不過來，讓他瞬間連選衣服的心情都沒有。
話說女人是怎麼那麼多精力在裡面一件件地挑選的？
還這麼孜孜不倦。
“沒有，我其實就是給你過來帶路的而已。”柳月婷才不管蕭感的死活，“既然你到了那我就功成身退，你慢慢挑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