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影子或者屍體也沒有了!這可是遊戲打折零食大禮包但還是很貴的!

“好了,姐姐想吃什麼再買就是了。”看著話題突變的女人,他衍生一點無力感卻又覺得新鮮。

“你怎麼就這麼平靜呢,我這麼幫你我被欺負了你居然不幫我討個公道。”廿渡更委屈了,看他八風不動的樣子,恨不得踹他一腳。

要不是看他稚嫩的臉龐份上。

“我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還手的力量,我能依仗的、只有你了。”他一字一句,很是平靜認真。

廿渡心底其實也清楚的很,就是想讓他注重一下辛苦的自己,別跟沒事人一樣混吃等死、在遊戲裡面跟手心裡的糖塊似的。

好歹他們在黑暗的屋子生活了一段時間,好歹她拼死拼活為了他半夜吃了很多零食。好歹!這是個女性吃香的戀愛遊戲!

“我知道,但我現在被遊戲公司限制了等級,我無法爭奪第一。”

易生蹙眉,端詳著面前的苦瓜臉,“你的公司確定是幫你的而不是害你的?”

她哽咽了一下,一下子想起了那個嫌棄自己的老女人,轉而不屑地低哼一聲,“為公司打拼就是這個樣子,為死為活也不是為了自己。”

易生點點頭,“嗯。”

“要是我第二了,你可不要怪我。”廿渡突然低下聲音,沒有什麼底氣地看著他。

“不怪,這麼多天熬夜也辛苦了。”他都知道。

廿渡鬆一口氣,背靠著沙發,就是嘴裡面老覺得沒東西咬著空落落的。

想咬人。

當晚——

【玩家易生:出來。】

【系統:晚上好,玩家易生。】

【玩家易生:負責我那個小姑娘等級怎麼這麼低?什麼意思?】

【系統:您稍等……正在查詢……】

【系統:是這樣的,因為這個修復系統就是固定了等級1的。】

【玩家易生:等級1的能負責好我?我說過了,我不希望其他人叨擾,要是她因為等級低攔不住其他人,誰負責?你可不要怪一個等級不高的女人。】

【系統:……但是修復系統等級太高的話,其他人的故事線她也會參與的,到時候就多男主了。】

字裡行間讓易生陷入沉默了,手指放在虛擬鍵盤上面半天一直沒有動手打字。

【系統:親?你還在嗎?】

【玩家易生:那沒事了,你就繼續限制她等級吧。】

【系統:那萬一你真的被其他人騷擾,這個責任本公司不承擔了,你如果同意或拒絕我們都儲存聊天記錄。】

這個公司,真是會做“計較”的生意買賣,跟葉謙塵有的一拼。

今晚難受的只有廿渡一個人,半夜因為難以入睡開啟手機找點催眠的,結果一聽見孤獨清新的旋律反而更加焦慮更加清醒,慢慢地半夜胃開始抽疼。

讓這個本就虛幻的夜,變得更加難眠。

排行榜截止當天——

玩家月月穩居榜首,公屏都是四個大字:“眾望所歸”。

她站在不遠處的第二,只是獎章沒有第一位那麼金光閃閃的特效,只是銀燦燦的。易生雖然在副本上面幫了她很多忙,但還是因為等級的緣故還是落敗給月月。

而這似乎正是附符合他們的眾望所歸。每個人都在質疑她過於誇張的等級與好感度,拿著易生那些照片七嘴八舌地在字眼中討伐她。

“你臉色不好看。”易生看著她呆呆望著手機好一會,連他湊近她身邊也沒發現,“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輸了,排行在第二,第一名要來和你近距離接觸了。”廿渡撇嘴,移開視線睥睨他乾淨的臉龐,“我還是搞砸了。”

說完還深深吸一口內疚的氣息,憋著吐不出來。

易生不以為然地一聲,揉了揉自己鬆軟的頭髮坐下來,對比之下他是神色輕鬆,“你在害怕什麼。”

她又忘記了:他也不是那個完全喪失記憶的小孩子了。

“我……”原本到嘴邊的話語,不知道為什麼,一個輕輕啟唇她就忘記了腦海塞滿棉花一樣的言語。

咦,要說什麼來著?

易生彎眸,“我餓了。”

廿渡沉思自己腦海丟失的話語,捏著下巴搜刮自己記憶大海,“我要想想我原本要說什麼。”

“那句話很重要嗎?”

聞言,廿渡又認真想了想,細眉緊鎖看著黑屏的手機,“我突然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害怕其他人的介入,就是有點不樂意的感覺。”

就好像穩定的宿舍關係忽然又新進來一個同學,外面的淡水稀釋了鹽水的濃度。

“你餓了?”不再糾結這個之後,廿渡從糾結中回過現實,看著這個笑意盈盈的男孩,恍惚間有一點失真,“話說你一個NPC的身份怎麼可能會餓。”

“沒有記憶前,系統會下指令讓我覓食進食。現在記憶回覆了,還是會不自主按著習慣走。”易生輕描淡寫打散了她的疑惑,撿起沙發上的一顆小熊餅乾,“你真是……”

小熊餅乾還被她的腰肢壓沒了熊頭。跟車裂沒什麼兩樣。

廿渡尷尬笑了笑,從沙發刷的站起身快步走去廚房。

習慣真可怕,她有點不修邊幅的性格裸露出來。潮汐退開之後,那些暗黑尖銳的礁石就裸露無遺。

易生將那顆變軟的餅乾扔進垃圾桶,看著探頭進冰箱的身影微微發笑但又略帶嫌棄。

事情似乎在變好。

外面的克萊因藍依舊如同藍色銀河絲帶一樣耀眼,在一片茫茫白晝下發光。麻繩捆綁的鞦韆也因為花的搖曳而微微擺動起來,劃開風原本的軌跡。

“話說你為什麼不敢使用爐火啊?”廿渡想起他小時候不敢用天然氣的樣子,那種瑟縮可憐的水汪汪真的讓她久久難忘。

像驚弓之鳥已經無力飛翔遨遊,因為害怕那一張弓獵作響。

易生露出疑惑的表情,眸子都是清澈的問號,“我不怕。”

“但你小時候……”

“應該是他們的系統設定吧。”

有系統設定這一說嗎,不是按照玩家的所有行為為基準嗎。廿渡眼底湧現著一點疑問,喉嚨的唾液向下溜走,“原來是這樣啊,我都不知道系統有設定。”

“嗯。”他應地避重就輕。

怎麼設定一個遊戲都這麼複雜。她找不到地方地嘀咕。

“我煮好了。”廿渡用小勺子和筷子將麵條攪拌,麵條上面微微紅褐色的光澤誘人,辛辣酸澀清爽的味道勾引著兩個人的味蕾,“涼麵,這是我在現實裡面愛吃的口味,你吃吃看。”

她將一大碗推到他面前,將筷子橫在他面前,“筷子就只是攪拌麵條,我沒有吃過的。”

易生乖乖地接過筷子,夾起三四根麵條放進口中,禮貌地咀嚼起來,“遊戲裡面吃不出太有層次細節的味道。”

他又夾起麵條,“只能嚐到酸辣。”

涼麵裡面有青瓜絲豆芽,麻油,白芝麻,薄荷,還有點醋。

廿渡聞言並不感覺奇怪,已經習慣了在遊戲裡面的味道反饋,又拿了一雙筷子往碗裡面夾麵條,“但還是好吃的。”

畢竟是自己煮的。

看著她筷子上的麵條在空中晃來晃去,易生體貼地將一隻空碗推到麵條下面,以免她筷子的麵條滑溜在餐桌上面。

“你知道那個榜一什麼時候進來嗎。”易生看著她吃的興起,一時不知道這是她為他煮的還是為自己煮的。

“我也不知道,現在只能順其自然,但是房間只有一間呢,萬一她過夜……”廿渡抽一張紙巾,看著那扇緊閉的門,還有黑暗處的風鈴。

易生眼底閃過一點異動,又很快安靜下來,“姐姐今天要睡沙發?”

廿渡依舊對“姐姐”這兩個字過敏,但是給他怎麼糾正也沒有用,只能默默皺著小臉無聲地抗議,“不然?”

“你去睡房間吧。”易生放下手裡多餘的筷子,“房間都被你置換過,什麼都是全新的。”

廿渡愉快又不推脫地接受了,“你總算做了一個紳士該做的事情。”

總算嗎……

易生苦笑。

——

“月月你收到榜一的獎勵了嗎!!”

剛剛陳無月的手機就開始震動得不停,一開啟格利澤專屬遊戲群,裡面湧出來颶風般的羨慕恭喜話語。

榜一啊,這是她贏得的。

用最正大光明的,最受大眾信服的方式。她應得的。

“是嗎,我居然榜一!?”陳無月平淡地在鍵盤著敲打字元,發了幾個難以置信的表情包。

她舉著手機轉了個圈,髮絲像飛舞的蝴蝶。

“對啊你榜一,那個廿渡只能是榜二,好打臉啊哈哈哈,讓她之前那麼拽,說的遊戲是她研發的那樣。”

“我等下去見第五個男人,給你們拍照錄屏。”陳無月沒有談關於廿渡榜二的事情,而是扯開了話題。

她不想看見“廿渡”這兩個字。

“月月太好了嗚嗚嗚嗚,上次被那個廿渡嗆了還這麼好,你真是我們聯盟的大天使和大佬!!”

“月月快去見男人,開啟一段新的愛情故事,我們祝福你嗚嗚嗚嗚。我們一點都不羨慕的!”

就這樣,陳無月揹負著大眾女生最想要的女主劇本,踏上了與易生相遇的路途。

【系統通知:恭喜玩家月月,獲得了排行榜第一名,只是你的獎勵,同時你擁有與第五個男主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陳無月笑的開心,眼眸眯起來反覆讀了幾遍系統發來的祝賀信,順手截圖紀念,把它放在自己的電子手賬本里面。

用著遊戲的馬克筆畫上一個大大的粉紅色愛心。

陳無月被一束刺眼又柔軟的包裹著,來到鐵柵欄面前,柵欄有好看的鐫刻花紋,讓她忍不住多欣賞一會,留戀街邊熙熙攘攘的街道,無聲的城市。

就是這裡。

來了很多次,去無功而返的地方。

那是一個乏力又吸引千萬少女的溫柔鄉。

裡面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藍色花海,聽姐妹們科普說這是克萊因藍,代表著理想。陳無月推開柵欄,輕車熟路地踏進這片來過許多次的小地方。這裡混合著花香,泥土香,似乎還有淡淡的牛奶味。

一切都是那麼夢幻美好,滿分愛情應有的邂逅場景。

陳無月走的很緩慢,分外留戀自己踏出的每一步,一步一步地往前還會駐足觀望,望著那間藍色的小洋房,卻有點躊躇。

因為她知道里面會有碎玻璃,有一個美麗的男子狠厲會吃人的雙眸。但她也向往廿渡發出九宮格那個男生寵溺放鬆的眼神,一切都煙火氣裡面最平淡綿長的幸福。

那個少年,也會這樣看她。

她胸腔漸漸收緊,相信這是她虛幻愛情裡面最真實的一部分。

裡屋的風鈴響起,那一種無風也能響的悅耳的詭異鈴鐺,就像上帝的門鈴。

“叩叩。”陳無月先是禮貌地敲門,等了一會毫無響應便開口,“有人嗎?”

陳無月也沒有收到系統任何提示,漸漸有點焦慮,外面的太陽猛烈,她抬不起頭,“你好,我是月月,請問裡面有人嗎?”

“有的。”

門開了,倒是讓陳無月最猝不及防的地方。

之前她都是擅自看門闖進來,因為這一次謹慎地敲門,聽見了一聲少年白羽拂過喉嚨的聲音。

好癢——

這個男孩,好漂亮。琥珀色在陽光下面一點陰影也沒有,長長的睫毛幫助瞳孔遮蔽那刺眼的陽光。身板雖沒有成年人的壯實,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感,那種青春乾淨的男生,讓陳無月那一根理智的弦崩斷。

從開門之後,她的視線就一直想蜂蜜粘著糖豆一樣粘著易生的皮相。

【系統提示:玩家月月只要離開這個房間,就會失去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無時間限制。】

陳無月咬牙,暗自開始3D錄屏,“你好,我是陳無月。”

她的名字,她想讓他知道。

易生面無表情地點頭,右手一隻握著冰涼的門把,五指與指關節漸漸變得白皙,“進來吧。”

陳無月觀察周圍一週,暗自吃驚。原來進來探索的時候,沒有發現這個房間是這個樣的風格,是一種驚悚的悽美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