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懷瑾送了老太醫正回來,把太醫正的話一字不落的跟薛瑾瑜學了,然後笑著摟著薛瑾瑜,“你現在可放心了?”

薛瑾瑜半信半疑的,直到馮太醫鐵口直斷,嚴懷瑾確實子嗣上有些艱難,並且把這件事稟報給了皇帝。皇帝又把太醫正叫過去,仔細詢問了,確定是嚴懷瑾的問題,太上皇帝表面上悶悶不樂,等到了晚上,躺在龍榻上,雙手交握在腹部,黑暗中,太上皇帝的嘴角慢慢的往上翹起。

子嗣,也是催生權利慾望的根源之一,雖然清虛曾經說過嚴懷瑾今生子嗣不昌,可是總沒有現在馮太醫的保證,更令太上皇帝放心,沒有子嗣的權臣,就算再權傾朝野,終究不及外戚的威脅更重,從這一刻開始,他才能放心將朝堂交給小六,讓嚴懷瑾作為輔臣,開始屬於他們的新紀元。

嚴懷瑾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竟然不脛而走,滿京城在不到三天的時間裡,就知道了嚴懷瑾身體不好,子嗣艱難的事情,還沒等嚴家人做出反應,昭國公府邸門口,送自己的親生兒子,孫子上門給嚴懷瑾做子嗣的人,就不下三五十號。嚴懷瑛聽到這件事簡直的怒髮衝冠,幾乎要馬上去敲登聞鼓跟皇帝鳴冤。

還是嚴守正冷靜,換了身衣袍,帶著嚴懷瑛一家五口,直接就殺上了昭國公府。看見前來興師問罪的父兄侄子一行人,嚴懷瑾一點都不意外,淡定的叫人把馬車趕進內院。門外就有人趁機想往裡衝,嚴懷瑾頭都沒回,只說了四個字,“擅闖者,殺!”披甲的武士齊聲應諾,刀劍出鞘,寒氣逼人,將一干往裡湧的人等,統統嚇得屁滾尿流的爬了出去。

“小七,你究竟想幹什麼?”嚴守正進了書房,氣的端起茶碗就往嚴懷瑾頭上砸去,“簡直是豈有此理!”

“爹!”嚴懷瑾輕巧的將茶碗托住,碗裡的茶水都沒流出來一滴,“我什麼都沒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也莫名其妙!”

“你說的是真的麼?”嚴懷瑛怕親爹盛怒之下傷到了嚴懷瑾,趕緊擋在嚴懷瑾面前,板著臉問。

“真的,瑾瑜不是及笄了嗎,我就是想讓人給請個平安脈,也好......”後半句話,究竟不好出口,嚴懷瑾囫圇嚥了,“誰知道太醫正說我脈象古怪,是他平生未見,若是瑾瑜未能誕育子嗣,讓我不要苛責於她,因為她的身體十分康健!”

“唉!”嚴守正聽了嚴懷瑾後半段話,想起了早年間清虛給他的信裡,也從如是說過,心裡就相信了嚴懷瑾,“若是由為父做主,為你廣納姬妾,是不是......”

“這話,聖人也曾問過馮太醫和太醫正,”嚴懷瑾將茶碗又送到了嚴守正身旁的桌子上,“太醫正只說了一句,請聖人開恩,不要選中他的孫女,馮太醫也求,不要選他的女兒!”

“小七,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嚴懷瑛心中不忍。

“若是瑾瑜能夠為我生下一兒半女的,那就是她給我帶來的福氣,若是不然,”嚴懷瑾衝著嚴佑承一挑眉,“那就只好辛苦承哥兒兩口子,多生些娃娃,大哥挑選一個,給我承繼香火就是了!”

“你可是跟瑾瑜商量過了?”嚴懷瑾承認,薛瑾瑜是同意了的。嚴守正尋思了一下,點頭同意了,嚴懷瑛跟嚴佑承只能乖乖聽話。“如此也好,就是有些對不住瑾瑜了!”

“所以父親,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要再提什麼納姬妾的話,今生我已經對不起瑾瑜,更不能再傷她的心了!”嚴懷瑾是在叮囑,而不是請求。

“承哥兒,從今天起,你們夫妻就住在你七叔這裡吧!”嚴守正忽然說道,“這邊清淨,也適合毓秀養胎,有你七叔看著,我也放心!再說了,等你的孩子生出來,說不定能給你七叔帶個兒子過來!”

嚴懷瑾聽了嚴守正這話,立刻想到了嚴徐氏身上,“我娘做了什麼?她張羅給承哥兒安排房裡人了?”

“比那還嚴重,”嚴守正實在是無奈,“她相中了吳文家的孃家侄女,要給承哥兒納了做貴妾!也不管人家閨女不願意,直接就把人綁進府裡!要不是承哥兒警覺,怕是昨天晚上,那姑娘的清白就毀了!我們臨出門的時候,派人把那姑娘送回了家去,送了些東西,就當是陪嫁吧!”

“我娘也太......”雖然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可是嚴懷瑾實在是忍不住,不明白嚴徐氏如今怎麼行事如此荒唐。

“你放心,我會照看好你孃的!”嚴守正明白嚴懷瑾的心情,可是幾十年夫妻,又是少年結髮的情分,嚴守正實在是不忍心將嚴徐氏送去家廟,只好自己多看顧著她些了。

“父親,不如你跟娘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風光,把家交給喬嫂子和大哥照看,我安排人護衛著,保證一路衣食住行都會安逸,也許母親心胸開朗了,就好了,你看好不好?”

“出去走走?”嚴守正眼前一亮,“好主意,你娘少年時候就喜歡穿著男裝,騎馬四處遊玩,還懊惱與我成親太早,不得見識江南風光!小七,就由你來安排,我跟你娘,去江南!”

聽到這話,嚴佑承和齊毓秀明顯是開心的,簡直就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望著嚴懷瑾都是一臉的崇拜,嚴懷瑾心裡自然是享受這份崇拜的,“娘跟爹出門前,承哥兒還是暫時住在我這裡吧,我讓藍嬤嬤過來給錦繡調理身體,順便也給毓秀調理一下!”

“多謝七叔!”嚴佑承和齊毓秀雙雙起身,給嚴懷瑾施禮,

“行了,都是一家人,這樣客氣反倒顯得你們跟我生分!也到了飯時,咱們不妨吃了飯,再仔細研究一下,爹跟娘出行的事情。大哥,喬嫂子,還有不少事需要您二位給我幫忙,承哥兒就負責跑腿的......總之咱們一定要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萬萬不能讓爹孃路上受了委屈!”話音沒落,薛瑾瑜身邊的玉竹過來,說午飯已經準備好了,嚴懷瑾就起身,跟嚴懷瑛一左一右,攙扶著嚴守正,往正房堂屋去。

嚴家老兩口要出京遊玩,這可是件大事。嚴守正還特意去遞了摺子到太上皇處,跟他稟報一聲,然後才坐在家裡,等著兩個兒子兒媳,加上孫子孫媳,為了這件事,忙得像個陀螺,一直準備到出了正月,嚴守正兩口子才擇了吉日,出發了。

送走了兩個老的,嚴懷瑾才想起來,這些日子他朝裡家裡,一根蠟燭兩頭燒,每天回房都要四更天了,薛瑾瑜早就睡著了,他體諒她也辛苦,沒驚動過她,這圓房,就一直拖到了現在,還沒圓成。嚴懷瑾看著還在面前晃盪的嚴佑承,突然就開口攆他們夫婦回家,嚴佑承是個實心眼的傻子,齊毓秀可看出了苗頭,拉著不明就裡的嚴佑承告辭走了。

晚上,嚴懷瑾跟薛瑾瑜吃飯的時候,給她喝了半罈子,約有一斤的梨花白,直把薛瑾瑜喝的,眼如秋水,臉若桃花,燭光下,更添嫵媚。帶著三分酒意的薛瑾瑜,根本就沒有危機意識,就被嚴懷瑾給扒成了光兔子。等到發覺不對的時候,疼痛已經襲來,還來不及呼痛,薛瑾瑜就被堵住了嘴。

雖然隱忍多時,終於能夠得償所願,嚴懷瑾還是顧惜薛瑾瑜的,並沒有粗魯的放縱自己,所以薛瑾瑜並沒有感覺到想象中的恐懼,等到嚴懷瑾抱著她去浴桶裡清洗的時候,薛瑾瑜還有心情想,這也沒有齊毓秀當時表現的那樣痛苦。可是身體實在是乏累,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根本想不起來,是怎麼從浴桶裡回到被窩裡的。

看著薛瑾瑜幾乎是行止如常,辛嬤嬤反倒擔心起來,是不是外面傳言是真的,嚴懷瑾所謂子嗣艱難是假的,不能人道才是真的,那豈不是坑害了她家姑娘一輩子?辛嬤嬤看著嚴懷瑾,一臉笑意的把薛瑾瑜抱在腿上,一塊吃早飯,強忍著要過去扒掉嚴懷瑾褲子檢查的衝動,那種炯炯的目光,讓嚴懷瑾好幾次都詫異的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姑娘,你跟嬤嬤說實話!”好不容易嚴懷瑾被王繼和孫枚叫出去,說有事商量,辛嬤嬤趕緊上前,拉著薛瑾瑜的手,問她,“昨天晚上,嚴七爺到底是不是像壓箱底裡那樣,跟你圓的房?還是用別的,比如手指,或者其他的東西?”

“嬤嬤?”本來薛瑾瑜就羞臊的不得了,被辛嬤嬤這樣一問,更是臉紅燙的到了鎖骨,帶著惱意嗔道,“您問的這是什麼話呀?”

“你老實跟嬤嬤說,你知不知道男人那裡的東西,圓房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辛嬤嬤看她這樣,心裡更是沒底,急的都要跳起來了,“嚴七爺究竟能不能人道?”

薛瑾瑜這才明白辛嬤嬤在緊張什麼,有些感動,又有些好笑,低著頭還是回答,“昨天鳳璋跟我是像壓箱底那樣圓房的,我見過......鳳璋......昨天晚上,後來他看我難受,就讓我用手......之前他就老是那樣子!”

“你沒有騙嬤嬤?”辛嬤嬤還是不大放心,“你可知,萬一他不能人道,可是害了姑娘一輩子的大事!”

“我知道,嬤嬤,我都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好!”薛瑾瑜主動抱著辛嬤嬤,眼裡帶了溼意。“我沒有騙你,真的,鳳璋他,是心疼我,所以我才沒有那樣受苦!”

真正體會到什麼是新婚燕爾的嚴懷瑾,任憑王繼和孫枚如何蛇纏蓮花,都不曾答應跟他們去參加文會,好半天才擺脫了兩人,嚴懷瑾立刻回正房,抱薛瑾瑜去了。雖然這兩三天,為了顧及薛瑾瑜的身體,不能在做什麼,嚴懷瑾還是願意跟薛瑾瑜膩在一起。從昨天晚上起,薛瑾瑜才算是真正屬於他了,讓他怎麼能捨得分開?不過這一會兒的攻防,嚴懷瑾就覺得自己害了相思。

興沖沖的回到裡間,卻覺得屋裡的氣氛有些詭異,薛瑾瑜眼淚汪汪的,似乎哭了,辛嬤嬤則是一臉的要找人拼命的架勢,“瑾瑜,怎麼了?”

“還不是你欺負我!”薛瑾瑜看見嚴懷瑾,忍不住就撒嬌。

辛嬤嬤在一旁看著,心裡就嘆氣,藉口出去沏茶,就避出去了。嚴懷瑾坐在薛瑾瑜身邊,看她衣領第一顆襻扣鬆了,鎖骨上昨夜留下的吻痕依然清晰,粉紅的就像是雪上的梅花,心頭本來就沒消乾淨的火氣,又翻騰上來,乾脆壓到薛瑾瑜身上,磨蹭著,薛瑾瑜立刻就掙扎起來,“鳳璋,我疼著呢!”

“我知道,我就看看!”嚴懷瑾一直隻手抓住薛瑾瑜兩隻手腕,另一隻手往薛瑾瑜胸口的襻扣上摸,“昨天燭光太昏暗,沒看清楚,讓我,再瞧瞧!”

“你,白日宣淫!”薛瑾瑜急了,口不擇言。

“為夫這是在賞美人!”嚴懷瑾可不贊同,“再說了,食色性也,聖人都不能免俗,宣就宣了,又能如何?”

嚴懷瑾嫌棄薛瑾瑜多話,乾脆就用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用嘴唇和牙齒,去替薛瑾瑜解釦子,辛嬤嬤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情,端了茶進來,冷不防看見這一幕,差點砸了手裡的茶碗,趕緊回身攆雲止等丫頭,關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想看看嚴懷瑾究竟有沒有雄起。

嚴懷瑾還是顧及薛瑾瑜的身體,只是撩撥了她一會兒,然後就接著薛瑾瑜的手,解決了自己的問題,然後把她抱在懷裡,說什麼都不肯撒手,到後來,兩個人午飯都沒吃,就睡了個午覺。等到太陽偏西了,嚴懷瑾才叫了薛瑾瑜起來吃晚飯,然後又纏磨了薛瑾瑜到三更天,才休息了。

四更天嚴懷瑾就悄悄起身,準備洗漱參加大朝會,辛嬤嬤早就帶著小丫頭,在外頭端著熱水帕子等著伺候了。嚴懷瑾出門前,吩咐辛嬤嬤,“嬤嬤不要叫她,讓她睡到自己醒過來,中午不要讓她多吃,晚上我回來,帶她去外面用飯!”

辛嬤嬤屈膝答應了,真的沒有叫薛瑾瑜起床,反正這昭國公府邸是夫人當家做主,就算恣意妄為了,還有誰敢挑剔她不成?然後,天近午時,薛瑾瑜才醒,兩隻手跟臂都痠痛,連筷子都用不好,辛嬤嬤就端著碗,喂薛瑾瑜吃了六七分飽,然後就叫人把飯菜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