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柳公子和韓姑娘來了。”婢女將姍姍來遲的柳雲赫和冬凌引了進來。
“柳兄,冬凌,你們可終於來了。”蕭以然並沒顯得多麼熱絡,大家都瞭解他的性子,也就不說什麼,“快坐吧!飯菜都要涼了。”
“蕭兄,你這庭院不錯,很別緻!”柳雲赫道。
“喜歡就好,我為你和冬凌都安排了住處,吃完飯了便去瞧瞧吧!”蕭以然說完,拉著巧兒的手說,“這是巧兒,現在也住在這裡。”
柳雲赫見他們舉止親暱又想到這個巧兒姑娘應該就是當日他向陛下求來的那個吧!又笑道:“看到蕭兄現在有美人在側照顧著,我也放心了。”
蕭以然臉上應付著微笑,眼神卻閃向柳雲赫身旁的冬凌,她倒是一臉友好的看著程芳巧,當下心中不悅,握著的手又緊了幾分。巧兒本就敏感,立刻感受到了蕭以然的異常,蕭以然的眼神雖只是短短的一瞬,但還是被一直注意他的程芳巧看了個明白,她這心中倒是一陣酸澀。
“柳兄,冬凌你們在尹陽城多逗留那幾日可有公主的訊息?”蕭以然不會讓一些事情影響到自己,立刻轉了話題。說到檀溪,程芳巧也想起之前有聽說公主墜河的訊息,本以為是假的,但他們都這麼說應該就是真的了。檀溪待她很好,現在聽起,不免有些難過。
冬凌搖了搖頭,“完全沒有訊息。”她是親眼看見檀溪落水的人,親眼看見了檀溪為了疏散百姓做了多少的人。每當想到檀溪的事情,她便再開心不起。那日之後,延陵帶著搜救的船隻拼了命的找檀溪,搜尋一日,毫無結果,晚上延陵便收到朝中有急事的訊息。延陵在萬般無奈之下選擇了回京,並委託冬凌和顧子楊務必多次尋找。她為幾乎為每一個倖存者都看過病,卻始終未見檀溪,最後也只能放棄,隨柳雲赫一起來了言坡城。
蕭以然何嘗不知沒有訊息,冷玉姑姑手下的探子都沒能找到檀溪,怕真是凶多吉少。
冬凌柳雲赫舟車勞頓並沒什麼食慾,加上說起檀溪的事情,大家都沒了心情,草草用過膳之後。便回了房,而蕭以然,則為這晚宴做起了準備。
蕭以然收拾停當剛走出房門,就見柳雲赫在院中練劍,看他的神情好像心情不太好。眼下他還要赴宴,暫時顧不上這邊了。
剛進前廳,杞兒和柳兒兩個侍妾打扮的花枝招展,身若無骨般掛在蕭以然身上,蕭以然無比厭惡,不露痕跡的閃過。兩個侍妾早被蕭以然的外表迷的七葷八素的,其實她們自從被送到蕭以然這裡根本就沒見過他幾面……
“今日這個宴,決定權在你們手中,可以去也可以不去。”蕭以然依舊冷冰冰的樣子。
柳兒杞兒一聽互相對視一眼,似乎意味到今天的酒宴並那麼簡單,“公子,您是我們的天,您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走吧!”他還是那句話,要做他蕭以然的女人,總要有點本事的。
蕭以然的馬車剛剛到達醉仙樓,便聽門口的小廝說整棟樓已被言坡城付縣令給包下了。這老賊知道這頓飯不用自己掏腰包,出手倒是闊綽。還未走進便聽見裡面絲竹錦瑟之聲,這醉仙樓不過是最普通的酒樓了,斷不會有這些靡靡之音,想來也知道是那付大人找來的了。到底是天高皇帝遠,知道小皇帝那龍椅都坐不穩,這些身在邊陲的小官倒是放縱的厲害。不過越是放縱,就越好控制。老闆一見蕭以然進來,暗自使了眼色似在告訴他付大人和幾個鄉紳已經來了。又瞥見他身後兩個美貌的女子,也明白了蕭以然的想法。這個醉仙樓正是冷玉姑姑的產業,而帶程芳巧來到這言坡城的,也正是這酒樓中的老闆老闆娘。
老闆讓那小廝引著他去了醉仙樓中最大最好的廂房,剛走到門口,就聽裡面傳來付大人和兩個鄉紳的對話。
“付大人,您今天來的可不是時候。前天我和孫老爺來這樓裡吃飯,正好要出恭,在後院啊,遇到了一個極美的女子。可當時我正憋得急,匆忙去了茅廁,回來的時候,那女子就不見了。我一開始啊!還以為是狐仙呢!誰知道孫老爺好福氣,倒是摸了一把,孫老爺那感覺如何啊?”
“喲!別看她就是洗碗的婆娘,那小手的面板,那叫一個滑啊!”這個聲音應該就是那個孫老爺了。
“真的?我言坡城有過這樣的美人?你們可知她去了何處?”這付大人道。
“我們也想知道啊!尋了兩日,都沒有訊息。太可惜了,要是夜夜能與這樣的美人同眠……”孫老爺又道,只是他那些淫言穢語還未說完,門就被推開。這孫老爺是這言坡城的數一數二的富商,還沒人敢貿然闖入,他很是不悅。但蕭以然走進,那傲人的氣質讓孫老爺正欲開罵的話憋了回去。
蕭以然就算沒想過會將巧兒納入房中,但巧兒是他兒時的玩伴,不論她現在是否有利用價值,她也是蕭府的人,斷不容許這幫人在此褻瀆她。
“蕭公子來了!”付大人率先起身,引著他坐下,又向另外兩個老爺,“這位就是蕭以然蕭公子了,這頓飯呀!也是蕭公子做東。他可是咱們言坡城新來的富商啊!”
那劉、孫二位老爺聽了付大人的話本在上下打量蕭以然,可他身後兩位精心打扮的女子吸引了他們的注意,那孫老爺又道:“不知這兩位是?”
“這是我府中的侍妾,兩個沒見過世面,今日央求了我半晌,我想著今日都是和這言坡城大人物吃飯,怕她們兩人惹惱了各位大人。可是她們硬是偷偷上了馬車。”蕭以然忙又對柳兒杞兒道:“你們兩個還不給各位老爺行禮。”
“是,公子!”這兩人原本就是被作為禮物送給蕭以然的,眼下的情況,她們怎麼可能還不懂,可是她們腦海中都是剛剛進門時蕭以然對她們說的話。“今日一過,你二人若願意繼續為我效忠,事成之後,我定不會虧待你們。若你二人想要另謀出路,我也不會阻攔。蕭以然不過就是嫌她們在府中惹事,隨便找個去處。若是她們願意幫他也好,不願意,也無所謂。畢竟對於蕭以然來說,就算不利用女人,他想要達成的目的,他也自有法子。
“柳兒(杞兒)見過各位老爺。”兩人心下一盤算,各自有了想法。
這付大人,劉、孫三人,見蕭以然帶美人前來,自知他另有目的,只是,只帶兩人前來,未免……
“蕭公子年紀輕輕就家財萬貫,當真令人羨慕。而且,這看美人的眼光也很獨到,依我看哪!這兩女子的姿色在言坡城也算上乘了。”劉老爺說道。
寒暄一陣,蕭以然便坐在了付大人和劉老爺之間,柳兒杞兒名為蕭以然侍妾,自然是坐在蕭以然兩側,而她們旁邊便是付大人和劉老爺。這孫老爺一看便不開心了,可現在抱怨這個也不是時候,之後再找機會弄個女人到手。
“你們都下去吧!”付大人出聲將屋內演奏的女子趕了出去。
柳兒杞兒小心的伺候著,也不多言語。
“小弟新到此地,經商為生,今後的日子還希望付大人,劉老爺,孫老爺多多指教啊!”蕭以然斟滿一杯酒,“這杯小弟,先乾為敬!”
“蕭老弟說的哪的話,本官還希望多點像蕭老弟一樣的人才來我言坡城呢!這樣的話,陛下向本官要稅的時候,本官才有東西上交啊!”付大人也打著哈哈應付著。
“柳兒,還傻愣著幹嘛!給付大人倒酒啊!”蕭以然見付大人杯中酒飲盡,便對柳兒道。柳兒笑眯眯的伸出玉手為付大人滿上,付大人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蕭以然暗自猜測,這付大人不愛美人?而一旁的孫老爺看的眼睛都直了,多希望有這樣一個美人能給自己滿上,不自覺的喝下一杯悶酒。柳兒察覺到了這些,扭動著腰肢到了孫老爺一邊,“這位老爺,奴家替您滿上。”孫老爺倒是滿心歡喜。杞兒想著這柳兒勾引付大人失敗了,自己便有機會了,誰叫她剛剛比自己坐的快呢!想這蕭公子最想拉攏的一定是這付大人,那麼她就要搏一搏了。讓她落入這兩個老色狼手中,還不如為蕭公子做些事呢,可是,該怎麼做呢?
杞兒身邊的劉大人,手腳自然也不會嫌著。杞兒總是不著痕跡的躲著,越是這樣越讓劉老爺手癢癢。
此刻的兩位老爺心思已不在酒桌上了,蕭以然和付大人不以為然。
“蕭公子是因何發家呢?”付大人道。
“蕭某前幾日幫著陛下抗災,陛下賞了蕭某些銀兩。加上祖上還有些資產,聽聞言坡城還能購置些裕國的奇珍異寶,便想弄一些來,再去其他地方開些珍寶店啊!”故意提到延陵的賞賜只是想試探下這付大人究竟是誰的人,亦或是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