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結婚?”

夏家夫妻面面相覷。

怎麼這麼快?

一旁的程家夫妻倒是挺樂呵,尤其是郭女士,眼神不停的在兩個孩子之間轉悠,一副“我去把民政局給你們搬過來”的表情。

“元元,結婚不是小事,你們都考慮好了?”

說話的是夏夫人。

和程家結親她是同意的,只是上一次兩人看起來感情並不是很好,這才沒過多久就回來說要結婚,這中間該不是簽了什麼協議或者口頭約定了什麼?

以夏元的性子,這麼做的可能性很大。

她從小就沒什麼安全感,尤其是接管了家裡的生意後,喜歡與對方白紙黑字寫下來,免得反悔。

“是啊,結婚是大事,要好好商量的。”夏父也接了話。

這個女兒雖然是領養的,但也是投入了真感情撫養長大的,草率結婚,想想覺得不太靠譜。

夏元先點頭,而後拽了下元夏:“你說啊。”

元夏衝著四位長輩假笑了下,接著湊近夏元:“這是你爸媽,你說。”

夏元瞪眼:“你是男人,不該你說嗎?”

元夏不甘示弱:“你說過男女平等的。”

夏元轉過臉:“那婚結不結了?”

元夏對上她氣勢洶洶的眼睛,瞬間軟了下來。

他低下頭,像一隻被馴服的大狼狗:“結。”

夏元繼續問:“那結婚以後聽誰的?”

元夏妥協:“你。”

夏元:“如果你不聽我的呢?”

元夏做了個深呼吸:“揍。”

很好。

這就是他們回京城之前說好的三字經。

夏元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乖說了聲“好乖”。

“爸,媽,程叔叔,郭阿姨,事情就是這樣,他向我求婚了兩次,所以我答應了。”

說完,她愣住了。

話不還是她說的嗎?

郭女士眉開眼笑:“誒,好,好,結婚好,感情到了,就應該結婚。”

夏夫人表示不同意:“這前段時間還跟我們家元元賭氣呢,一轉頭就求婚了,要我說,這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元元,慎重些。”

瞧這閨女胳膊肘往外拐的樣兒,她覺得夏家虧了,白給人程家養了個兒媳婦。

行,酸吧,沒關係,只要兒媳婦進了門,郭女士覺得歡歡喜喜享天倫之樂沒什麼不好的。

她說:“小楓啊,你們先領證,我把家裡的房子重新裝修下,給你們騰一間大房間……誒,不好不好,結婚要買新房,這樣,我跟你爸爸明天就去聯絡中介,咱們一家四口再換一套大一點的……”

元夏還不太習慣“程昱楓”這個名字,更不習慣有親生父母的感覺。

“不用費心,領證之後,我跟夏元住在市中心就行了。”

也就是說,不跟父母一起住。

郭女士愣住。

她彷彿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啪,快樂沒了。

夏夫人覺得很好:“住市中心也行,離夏氏不遠的那個小區我看挺不錯的,要不買一套給你們結婚用?”

這樣的話,方便她去看女兒。

夏元搖頭:“不用了,領證後他住我那兒。”

她自己買的房子複式結構,臥室的空間夠大,一起住不成問題。

夏夫人臉色淡了。

啪,快樂也沒了。

……

他們今天沒開車來,是騎元夏的摩托車回家的。

離開夏家,夏元牽著他的手。

走到摩托車旁,他突然說:“謝謝。”

夏元明白,但她裝不懂:“好好的,謝我幹什麼?”

元夏與她面對面站著:“謝謝你化解了我的尷尬。”

好幾次。

她衝他溫柔的笑,挺難得:“你還是不願意接受他們嗎?”

不接受就不會跟她回來了。

只是需要時間適應。

元夏搖頭:“還行吧。”

“瞧瞧你這糾結的德行,”夏元捏了下他的鼻尖,跟逗小狗似的,“對愛情糾結,對親情糾結,你是糾結座的吧?”

他糾正:“我是肉做的。”

姑娘好嫌棄:“好好的一句話被你說那麼噁心!”

元夏突然湊近:“我這一身的肌肉,請問你哪裡沒碰過?”

夏元:……

我舉報你開車!

他沒錯過姑娘展露在夜色裡的害羞:“喲,還臉紅了,稀奇啊,摸我腹肌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臉紅?”

在南灣市的最後一夜,她拉著他去了酒店。

關上門就把人抵在門板上,魔爪伸向了他腹肌。

元夏還記得她當時的表情,跟個採花賊似的。

另外還評價了一句:“挺結實的。”

能不結實嗎?

來找她的前幾天,找了健身教練臨時抱佛腳了。

他心想,要是用感情打動不了她,那就色誘她,反正她就是個色胚子。

但是沒想到,感情打動她了,色誘還得繼續。

那天晚上,他渾身的肌肉都給她摸了個遍,最後睡著了,她的手還擱在他腹部。

捨不得那腹肌啊。

從此之後,元夏就跟開啟了新世紀的大門似的:“今晚去你家還是我家?”

他音色低沉,混合著黑夜裡的神秘,像最強烈的蠱。

夏元再嫌棄:“好好一句話被你說得像渣男語錄。”

他覺得自己可深情了:“怎麼就渣男了,你家我去過,我家你也去過,而且我說的是單純的睡覺,蓋著被子天都不聊的那種,你想到哪裡去了?”

夏元:……

蓋著被子怎麼可能不聊天?

除了聊天,她一定會做點其他事。

最後她選了:“你家。”

元夏點頭:“那行,我把你送到我家,然後我去你家睡。”

夏元:?????

幾個意思?

把火撩起來了不負責?

她一把拽住他,昂著下巴,氣場很強:“做了我的人,你就別想逃!”

元夏:……

現在喊救命還來得及嗎?

鬧騰完,他騎上摩托車,身後的夏元摟住他的腰。

“坐穩了啊,把你摔下去不關我的事。”

“那你車開穩了,別像那天晚上似的開一半停了,那就很無奈了。”

元夏雙腿撐在地上,直起腰:“你說明白點,誰開車開一半了?”

這是男人的尊嚴。

“你正經一點,我說的是你開我的車,開到一半沒油了停在高架上。”

“晚上回去我就上高速飆車,你等著瞧。”

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