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元夏會給一個驚喜。

畢竟求婚這事都幹了,再有點額外小節目也不奇怪。

誰知他望著漆黑一片的天空,很認真的想了想:“嗯,就這樣。”

“程昱楓!”她氣得喊了他的本名,“就因為你們宿舍的都是單身狗,你找了女朋友可以刺激他們,所以才找我?”

這種鋼鐵直男真的沒救了。

“我有了女朋友他們難道不應該羨慕?”

夏元:……

我他媽就該讓你滾。

她甩開手,把戒指還給他:“你滾蛋,誰要跟你結婚,你跟鬼結婚去吧。”

他還很正經的說:“你就是鬼啊,色鬼。”

夏元:……

你是嫌我活得太久,故意來氣死我的吧?

她邁開腳步的剎那,元夏拉住了她的手,稍稍用力,把人又拉進懷裡。

“好了,”他伏在她耳邊哄,“逗你的,找你做女朋友,自然是因為喜歡。”

夏元掙扎了兩下:“你剛不是說我不是你喜歡的型別嗎?”

“沒錯啊,但是我喜歡的是人,又不是型別,”直男也有浪漫,“我喜歡你。”

女孩子的要求可以很多,比如一顆真心。

但要求也可以很少,比如說一句真誠的“我喜歡你”。

夏元伸手,很輕的擰了下他的耳朵:“你這是給個巴掌再給顆紅棗?”

元夏挺配合的,齜牙咧嘴的裝很痛:“那我以後都給紅棗,巴掌留著你給我。”

他演的挺真,要不是夏元手上根本沒用力,會以為他真的被擰疼了。

“程昱楓?”

“你還是叫我元夏吧。”

“為什麼,程昱楓才是你原來的名字啊。”

“習慣了,這麼多年別人都喊元夏。”

離開海邊,他們沒有立刻去馬路攔計程車。

夏元張開雙臂,元夏很有默契的蹲下。

她輕輕一跳,他穩穩接住。

就這樣,他揹著他的姑娘沿著馬路走了很遠。

“元夏?”

“嗯。”

夏元摟住他的脖頸,臉頰貼了過去:“你以前是不是喜歡過江漓姐姐?”

元夏很明顯的停頓兩秒:“胡說什麼,我跟漓寶,就是……普通的姐姐和弟弟。”

要說上司和下屬也行。

只要她開口,無論什麼事,他都會替她去做。

“別不承認,”她的聲音環繞在他耳畔,“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

其實不需要直覺,稱呼就能感覺到了。

漓寶。

就是很不一樣。

“沒有,”元夏墊了墊她的身子,調整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以前那是錯覺,以為自己喜歡她,可實際上不是,對她更多的是尊重和感恩,畢竟是她撿到我,再培養我長大,感情不一樣很正常。”

夏元不理解:“什麼叫以為自己喜歡她?喜不喜歡你自己搞不清楚嗎?”

他很老實:“我的確有一段時間搞不太清楚,因為跟她接觸的最多,就覺得好像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後來知道她有了男朋友,我心裡特別不舒服,還看她男朋友不順眼,我以為這是吃醋,不過仔細想想,應該是弟弟對姐姐的一種擔心吧,怕她男朋友,就是現在的老公對她不好,因為她以前過得很苦。”

對這位有著無數傳聞的江家大小姐,夏元倒是感興趣起來:“她……過得很苦?”

她只知道江家大小姐被人喊成是“妖怪”,又說她不會哭不會笑,跟行屍走肉一樣,還說她的血不是紅色,是綠色,眼睛在半夜會發光。

總之什麼離奇的說法都有。

當然她是不相信的。

“她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去世的過程他沒說。

“她父親對她不好。”具體怎麼不好他也不說。

“至於那些傳聞,只能說半真半假吧,”但是有一點他要澄清,“外人說她的血是綠色,那是個誤會,有一次她被燙傷了,正好上藥的時候有個傭人進她的房間,那藥膏是綠色的,她沒注意打翻了,弄的手上都是,那傭人本就對她有成見,胡說八道的就變成了她的血是綠色。”

原來是個誤會。

“那你怎麼分得清,對我是喜歡,而不是尊重或者是其他的情緒呢?”

元夏腳步緩了下來:“真想知道?”

她點頭。

很想知道。

“因為我對漓寶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就是單純的尊重。

然後呢?

夏元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誰知,走到大馬路邊,元夏停住了:“這裡是不是好攔車啊?”

後面的話不說了嗎?

夏元從他背上跳下來。

她光著腳站在地上,把鞋子裡的沙子清理了下,重新穿上。

“你說對江漓姐姐沒有非分之想,接下來呢?”

元夏幽幽的瞥了她一眼。

聰明面孔笨腦瓜啊。

“說啊?”夏元在催。

他裝作沒聽到:“誒,那輛車……”

“程昱楓!”她生氣了就喜歡喊他的原名。

元夏無奈。

他縮回了伸出去攔車的手,側過身,面對夏元:“這種話挺肉麻的,本來我不想說,但是你這麼笨,我又不能不說清楚,否則你一輩子也想不明白。”

夏元:……

憑什麼說我笨?

夏元剛想發脾氣,就聽到他用極其彆扭的語調說:“對漓寶,我沒有非分之想,但是對你有。”

她曾無數次闖入他的夢裡。

或牽手、或擁抱、或接吻、或……

總之一個男人可以對女人做的事,他在夢裡都對她做過了。

起初,他醒過來覺得意外,心想莫不是她在他這兒唸了什麼咒?

一定是的。

然後他再躺下睡。

睡著了,屬於夏元的窈窕身影都跑進了他的夢裡。

到後來,他想通了。

都冒出這種強佔的念頭了,不是喜歡是什麼?

有一輛計程車剛剛看到了元夏的手勢。

這一片區本就沒什麼人,難得看到生意,肯定得做。

司機開車過來。

透過前車玻璃,他看到一男一女站在路邊。

夏元聽懂了。

她仰起頭,抿著唇淺笑。

過了會兒,她說:“所以非分之想是指……”

元夏心想,豁出去了!

他攬住她的腰,把人往懷裡帶,一個低頭,吻住她的唇。

恰巧把車開到他們身邊的司機:……

我不該在車裡,應該在車底。